顧念委屈地看他：「話是這麼說，可……可于斌不是一下子就知道我們昨晚那個了嗎？」

沈兆錚想，不止於斌知道，薛深也知道了。

算了，不刺激她了。

「知道又怎麼樣？」

顧念無語凝噎了，好吧，確實也是不能怎麼樣。

可她初經人事，總會覺得害羞的嘛。

九點多鐘，沈兆錚才拉著顧念起床，外頭胡阿姨在打掃衛生，看著兩人從房間里出來，伸手推了推老花眼鏡：「念念也在這兒啊。」

這胡阿姨是外公身邊一直伺候的周姨一手帶出來的，顧念和她也很熟，這會兒看到胡阿姨真是眼神四處遊走著。

「嗯，是……是啊……」

胡阿姨倒是沒多說什麼：「我給你們盛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于斌也來了，顧念只能埋頭喝粥，喝完粥就被某人拽進房間，強行上了葯。

上完葯之後，顧念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沈兆錚故作鎮定道：「我要回一趟大院，去找含之，我給你請了假，你就在這裡休息，嗯？」

顧念拉住了他的手：「你好好和他說。」

沈兆錚摸了摸她的頭：「我會的。」

于斌開著車，載著沈兆錚去了軍區大院。

穿過熟悉的院子，沈含之坐在後院的瓜棚下，眼神沒有什麼神采，聽到他的腳步聲，他緩緩抬起了頭。

天氣不算好，陽光有些稀薄，沈含之黑了，也壯了些，這麼坐著，看向他小叔的眼神，有些陌生。

沈兆錚沒用拐杖，行動多少還是有一點不方便。

他走過去，就著一旁的凳子坐下。

沈含之一整夜沒睡，喝了酒，身上有酒氣。

他父母只是非常理智地讓他往前看，讓他不要再想著顧念

可感情的事，哪裡是他能控制得住呢？

小叔坐到了他身邊，他滿腔憤怒，看著身旁的男人。

「小叔不覺得自己是趁人之危嗎？」

沈兆錚卻是淡定從容，冷靜回他：「不管你怎麼想，但現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愛她，含之，我比你更愛她。」

沈含之猛地捶了一下手邊的桌子：「小叔憑什麼這麼說？你憑什麼說你比我愛她？」

「無論是什麼情況，我不會傷害她。」

沈含之眼神閃了閃，李畫是他們之間逃不開的坎兒，他總是理虧，他做了錯事，他沒有辦法這麼理直氣壯。

他沒有這樣的立場。

他咬牙道：「無論怎樣，小叔就是趁人之危，我本來和念念還是有可能的，可你的橫插一腳，徹底斷了我的所有退路。」

沈兆錚依舊冷靜：「你和念念，即便沒有我的出現，也是沒有可能了。」

沈含之搖頭：「我只是心性不堅定而已，只要我改了，念念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他不願意承認顧念徹底放下他這個事實。

他無法接受。

「含之，你該往前看了，念念她……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即便不想傷害自己這個侄子，但這樣的話，還是必須要說出口的。

沈含之紅著眼眶看他：「如果我說不呢？」

「那麼，你傷害的將會是你自己。」

「小叔很有自信。」

「雖然是我先追求的她，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