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放走，這峰哥回去，還有活路嗎？

峰哥卻笑笑：「我生了病，日子本來就不多了，所以看到你的時候才想著生前最後一次積德吧。」

原來是這樣。

峰哥下了車，看了顧念一眼：「我也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給你一把槍，如果路上真的遇到什麼人，你們就自求多福。」

說完，遞了把槍給顧念。

「會開槍嗎？」

「會。」

峰哥點頭：「行，走吧。」

顧念沒有猶豫太久，只對峰哥道：「你的大恩，我銘記於心。」

峰哥擺手：「趕緊走吧，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估計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顧念便趕緊踩了油門，一路往東開去。

車廂內一片靜謐，沒人敢說話，並不是說現在就安全了，此去邊境線，還有很遠，誰都不知道這一路上還有沒有妖魔鬼怪。

同一條路，對向十公里處的皮卡車內，沈兆錚抽著煙，看著一路隨行的大西北的高遠天空，太遠了，都五點多了，眼看著天都快亮了，還沒到。

「還有多遠？」他聲音有些沙啞。

「快了。」

「嗯。」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念念聰明，應該能自保。

從來都是無神論的沈少將，這會兒卻希望滿天神佛能聽到他的心聲，能保佑他的念念。

顧念將破車開到了一百五十碼的速度，一路疾馳，她只想趕緊越過邊境線，只想立刻踏入國門。

不然，所有人的心都懸著，她爸媽肯定也已經知道了她被挾持的事，外公肯定也知道了，她不希望讓她爸為難，不想讓媽媽擔心。

她恨不得將這破車開除200碼的速度，可車子太舊，150已經是極限了。

從峰哥下車之後，秦雪峰就坐到了副駕駛，手裡拿著槍，也算時刻準備著。

他瞥了顧念一眼，小聲道：「顧念，別太緊張，可以稍微慢一點，這車子性能不太好，我怕這麼開下去，沒到邊境線，車子就要散架了。」

顧念這才稍微降了一點速度，她壓著聲音道：「恨不得立刻飛回去，離開這是非之地。」

秦雪峰點頭：「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立刻趕回去。」

頓了頓又道：「不知道楊琦怎麼樣了。」

顧念輕哼一聲：「管他怎麼樣，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他自己不肯跟我們一起逃跑，禍福由天吧。」

「嗯。」

突然，對面射來遠光大燈，照射到了顧念和秦雪峰的臉上。

顧念大叫：「不好！」

秦雪峰立刻把槍上了膛：「你也說禍福由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顧念保持冷靜道：「先別開槍，我們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知道。」

兩輛車離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車上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顧念將車速降了下來，直勾勾盯著對面的車，車燈閃過，她看到前排坐著的兩人是她不認得的人，也看不出是正還是邪。

秦雪峰緊緊握著手中唯一的一把手槍，雖然天氣嚴寒，但他的臉頰正有細汗緩緩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