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心裡一咯噔：「海城冬天確實濕冷啊，而且沒有供暖，冬天還是北方城市好，媽，你說是不是？」

宋冉附和：「嗯，確實，海城濕冷還不供暖，冬天確實難熬。」

這麼一晃，就是大年夜了。

大年夜的時候，他們一家都會去田子坊，陪宋國慶過年，宋璇一家也來了。

宋國慶現如今是愛好上攝影了，這些年調養得好，身子骨倒是比以前更硬朗了些，成天的去公園裡，拍朝陽拍落日，拍花草樹木，蟲蟻鳥獸的。

這些年還給顧衍之顧念還有楊墨文拍了不少的照片。

每年大年夜，固定項目就是，陪這外公翻閱以前的相冊。

還必須得聽他講解，這一張是公園前拍的，這一張是湖上泛舟拍的。

顧念他們每年都翻來覆去聽這些，耳朵早就起了繭子，但沒辦法，老人家跟他們說不到一處去，有了代溝，除了說這些，也找不到別的話題了，他們也只能聽著。

宋氏姐妹陪著吳媽還有另外一個保姆打打小麻將，顧景行則和楊海濤談一些大格局的東西。

吳媽如今還住在田子坊，但因她年紀大了，宋家又添了兩位保姆，她如今也是享清福，宋氏姐妹孝順，拿她當親媽似的孝順，她有過一段婚姻，但沒有留下孩子，雖沒有孩子，但這兩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都從不拿她當外人，她只覺得幸運。

偏廳沙發上，顧念挽著宋國慶的手臂，聽她外公第八百回地給她介紹照片，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本能地，她覺得，可能是小叔發來的信息，她便小聲道：「外公，我去一下廁所。」

顧衍之拍她腦袋：「懶人屎尿多。」

顧念扯著嗓子喊：「媽，顧衍之又打我。」

顧景行的聲音便響起：「你們兩個讓你媽媽省點心，多大的人了。」

顧念便也拍了一下顧衍之的腦袋：「起開。」

顧衍之沒跟她一般見識，顧念匆忙跑到了洗手間，然後偷偷摸摸拿出手機一看。

果然是小叔發來的消息……

「我在海城。」

一看到這消息，顧念嚇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掉進馬桶里，她趕緊握緊手機，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兩個手指飛快地編輯著簡訊……

「你怎麼來海城了呀？」

「見你。」

「你現在在哪裡？」

「總軍區附近的一個賓館里。」

「我不在大院，在田子坊我另外一個外公家裡。」

「那我現在過去，你得了空偷偷出來一趟，讓我見見你。」

已經十天不見了，他極度想念她，讓部隊尋了個由頭，借故來海城過年了，他父親得知他沒法陪著過除夕，還很是不高興。

顧念犯難：「我不確定能不能抽得出空來，反正你先過來吧，地址是田子坊265號，來了之後再給我發條信息。」

「知道了。」

又看了一遍信息，顧念這才出了洗手間，然後就開始有些心神不寧。

保姆招呼著：「年夜飯馬上就要開始啦，快來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