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凝重：「抓到他們了嗎？」

馮隊長搖頭：「沒有，那伙人是亡命之徒，不怕死，一路往南，似乎去了碼頭，我們追上去的時候，碼頭上已經沒船了，沒趕得上。」

顧景行頷首：「各海域關卡注意點。」

其實，他自己希望秦默能夠逃走，逃到美國去，至此，成為z國通緝犯，那樣，他就沒辦法再回到這裡了，於他於小冉都算是解除了危機。

這件事，他也不想讓小冉知道，小冉也沒有必要知道。

馮隊長點頭：「放心吧軍長，我們已經聯繫了他們會途經的各海域海警，讓他們多加巡邏。」

顧景行沉聲道：「嗯，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軍長。」

顧景行又瞥了一眼血泊里的白薔薇和潘建，臉色陰沉，真是沒用，居然這麼快就被人幹掉了。

他出了公寓樓，匆匆上了車，杜大鵬緩緩發動了車子，往二炮隊趕去。

回去時，宋冉半躺在沙發上看書，一聽到門鎖聲音響起，立刻跳了起來。

他推門而入，清風晃了一下白熾燈，燈光有些搖曳，顧景行疾步走到她身邊，聲音比夜風還要沉：「怎麼還沒睡？」

宋冉懶洋洋地靠到了他懷裡：「你不回來，我能睡得著嗎？幹什麼去了？」

顧景行慶幸，幸好有軍事機密這個借口做擋箭牌，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嗯，軍部有些事。」

宋冉勾著他的脖子，輕哼一聲：「顧景行，以後是不是你出去鬼混了，也可以拿軍事機密搪塞我啊，我感覺這個借口很好用啊。」

顧景行將她抱起來，轉移話題道：「洗過澡了嗎？」

宋冉坐在他腰上：「早就洗過了。」

顧景行將她抱到床上，捏了捏她的臉：「嗯，先睡，我洗完澡，再看會兒資料，就睡了。」

宋冉一把拉住了他軍裝的衣襟：「沒受傷吧？」

顧景行眼神一閃：「沒有，你睡覺吧。」

宋冉皺眉：「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顧景行心一緊，該死，他忘記偽裝了，他輕呼了口氣：「嗯，東南軍區那邊可能還要再去兩個月，任務要收尾了，所以我有些煩心，畢竟這學期算是你實習前的最後一學期了。」

宋冉懶懶地躺在床上：「那我就不跟你去東南軍區了啊，最後一學期，我得把出勤率搞上去，省的以後別人說起來都說我整天曠課什麼的。」

顧景行點頭：「嗯，就剩最後兩個月了，你不去也沒關係。」

宋冉鬆開了手：「那你去洗澡吧。」

顧景行拖過薄被，給她蓋上，俯首吻了吻她的嘴角：「睡吧。」

宋冉哪裡會去想那麼多呢，她連白薔薇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秦默為她肅清了一次障礙。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顧景行匆匆沖了個冷水澡，然後偷偷拿了一支香煙，就這麼站在洗手間里抽著。

永無寧日，是顧景行能想到的唯一的詞，是啊，人只要活著一天，就會有一天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