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風沉默了。

他不知道那道神秘聲音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所謂的摩訶究竟是什麼。

琢磨著如果那勞什子的摩訶真在自己身上的話，那麼會在哪裡，誰會是摩訶？

天象浮屠？

地象煉獄？

亂象乾坤？

絕對之道？

死亡之道？

靜寂之道？

阿鼻無間惡修羅？

上窮碧落下黃泉？

吞天噬地血饕餮？

古清風將自己身上的所有造化，包括領悟的大道，還有神識魔念全部都想了一遍。

覺得都不可能是勞什子的摩訶。

猛然。

他想到了大道之外的那一道神識魔念。

難倒那玩意兒就是摩訶？

不好說。

也說不好。

古清風隱隱感覺如果那聲音說的是真的，摩訶真在自己身上的話，那麼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才有可能是摩訶。

「你說的摩訶是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嗎？」

古清風問了一句。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那神秘的聲音才傳來。

「不知，忘記了……我只知摩訶就在你身上，我能感覺得到，它一定在。」

「摩訶究竟是什麼存在？」

「不知……忘記了，想不起來了……」

古清風沒有再詢問，只是頗為無奈的唉聲嘆了口氣。

「不要相信因果，不要相信命運……」

「不要相信……誰也不要相信……」

「陰謀，一切的一切都是陰謀，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陰謀。」

「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

「我的……我的背後有你……有你……」

神秘聲音愈發的虛無，越發的飄渺，不再近在咫尺，更像正在消失一般，越來越微弱，直至漸漸消失。

「你還在嗎？」

古清風問了一句，卻是無人回應。

隨後他又連續詢問多次，皆無人回應。

看來那道神秘聲音又消失了。

當年。

那道神秘聲音出現之後，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便消失了。

時隔多年，再次出現，依舊如上次一般，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消失了。

這事兒雖說叫人無比蛋疼，好在古清風向來看的開，倒也沒有糾結太多，更不會去鑽這個牛角尖。

荒古九宮在變化。

荒古遺迹在融合。

荒古虛空在旋轉。

九宮變化，叫人看不出變化。

遺迹融合，也叫人看不出是在融合，

虛空旋轉，同樣叫人感覺不到在旋轉。

古清風與大行癲僧二人依舊在離宮裡面繼續深入。

說是深入。

但離宮宛如無盡深淵一般，根本看不到盡頭。

更加邪門的是，不管是古清風還是大行癲僧，二人越深入，就越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一直在原地兜圈子一樣。

以前荒古遺迹沒有融合的時候，至少還能當做參照物來判斷自己的位置，隨著一座座荒古遺迹漸漸融合在一起，如同連綿不絕的崎嶇山脈一般，放眼張望過去，都是如此。

大行癲僧琢磨著，如果荒古九宮所有遺迹如果全部都融合在一起的話，那將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恐怕荒古九宮就不再是荒古九宮了。

而是荒古時代重現！

真是如此嗎？

大行癲僧也不清楚。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古清風的聲音突然傳來。

「大行啊，有件事兒，爺需要向你請教請教。」

「什麼事兒？」

「你聽過摩訶嗎？」

「什麼！」

聞言。

大行癲僧大驚失色，止步在當空，滿臉鐵青，雙目瞪大，眼神尤其複雜，就好像聽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回過神來，大行癲僧的嘴角禁不住抽出了兩下，連忙回應道：「沒……沒聽過。」

說罷之後，大行癲僧故作鎮定，又轉過身去，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當真沒聽過？」

古清風又重複問了一遍。

「沒有！」

大行癲僧的腦袋搖的就像撥浪鼓一樣，道：「絕對沒有！」

「呵呵！」

古清風笑了笑，道：「是嗎？」

他這一笑，著實笑的大行癲僧內心發毛，他知道瞞不過古清風，哪怕偽裝的再好，也會被古清風察覺出來，更何況聽聞摩訶兩個字的時候，大行癲僧完全失態，更加不可能瞞過去。

「得了，你也甭跟爺演戲了，更別藏著掖著，說說吧。」

「我……」

大行癲僧看了一眼古清風，張張嘴，欲言又止，看起來很猶豫的樣子，足足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開口問道：「你小子是怎麼知道摩訶的？」

「聽說的。」

「聽誰說的？」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你小子怎麼可能連聽誰說的都不知道？」

「爺是真不知道。」

「古小子！」

大行癲僧正色道：「如果你想知道摩訶的話，必須跟老衲說實話，究竟是聽誰說的，誰告訴你的摩訶？」

「爺是真不知，若是知道了能不告訴你嗎？你以為爺像你一樣，喜歡藏著掖著嘛。」

「那你在哪聽說的，總該知道吧？」

古清風指了指自己，道：「在爺的心裡。」

「什麼意思？」

「剛才爺突然聽見一道聲音，是那聲音告訴我的。」

大行癲僧連連追問：「聲音？什麼聲音？誰的聲音？」

「爺剛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嘛，爺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這……」

大行癲僧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驚駭不已，喝道：「難倒你身上還有其他神識魔念？」

「這可說不好。」

古清風聳聳肩，不置可否。

「天啊！」

大行癲僧徹底無語了，自打傾盡所有將希望寄托在古清風身上之後，大行癲僧最怕的就是古清風身上有一些神秘未知的存在。

因為古清風身上神秘未知的存在越多，就意味著古清風越危險，古清風越危險，他傾盡所有押在古清風身上的希望就越可能破滅。

一個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已是叫他心驚膽顫，現在聽古清風的話音，他身上似乎還有其他神識魔念。

這小子身上的神識魔念他娘的是不是太多了點？

「那聲音為什麼好端端會告訴你摩訶？他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只說摩訶就在爺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