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究竟是什麼情況？

不知。

大行癲僧完全被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正中央那把擎天巨劍宛如一炳將天地貫穿的混沌之劍一樣，綻放著無盡光華，蘊含著無盡劍意，沖向當空中數之不盡的飛劍仿若得到召喚一樣，圍繞著擎天巨劍旋轉起來。

那白衣男子，那古清風此時此刻依舊佇立在擎天巨劍之上，負手而站，閉目不語，唯有如墨般的長發在瘋狂亂舞，唯有那勝雪的白衣在肆意飛揚。

這一幕不可謂不瘋狂。

漫天的飛劍旋轉之時像極了荒古黑洞中那亂流漩渦。

諸般劍光閃爍著。

諸般劍意沸騰著。

諸般劍鳴咆哮著。

劍！

唯有劍。

除了劍再也沒有其他。

也容不下其他。

又不知過了多久，大行癲僧感覺圍繞著擎天巨劍旋轉的無盡飛劍一把把開始模糊起來，轉而扭曲，接著若隱若現，然後開始消失。

隨著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飛劍消失的也越來越多。

不僅如此，正中央那把擎天巨劍的光華也越來越暗淡，不管劍意還是劍鳴也都越來越模糊。

漸漸的。

漫天的飛劍消失了，正中央那把擎天巨劍也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就仿若不曾存在過一樣，唯有古清風仍舊佇立在當空之中。

靜。

死一般的靜。

大行癲僧驚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一把飛劍，他又瞪著雙眼，瞧著當空中的古清風，張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劍呢？

哪去了？

為什麼毫無生機的飛劍會突然復甦，復甦之後又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行癲僧滿腦子都是驚奇，他知道如果有誰能回答他內心疑惑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古清風。

可現在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敢輕易上前詢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古清風睜開眼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呢喃道：「太虛九劍，九九歸一，重重劍意，無窮變化。」

「心有太虛，天地無極！」

「心中有劍，萬念皆是劍。」

「一念化萬劍，萬劍盡歸宗！」

「妙！真是妙！」

瞧著古清風緩緩落在地上，大行癲僧再也忍不住，連忙沖了過去，詢問道：「古小子，你他娘……是怎麼回事？剛才那些飛劍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復甦，又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那些飛劍呢？去哪了？還有九座劍峰呢？那把擎天巨劍呢？」

大行癲僧將心中所有疑惑一口氣全部問了出來，然後眼巴巴等著古清風為他解惑。

而古清風呢，似乎並不著急，就那麼隨意坐在地上，先是掏出一壇美酒，喝了兩口，繼續說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爺我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佩服過誰，這太虛劍聖真是太厲害了，竟然可以把劍玩的這般出神入化，服氣！真是服氣啊！」

咕咚咕咚又灌了幾口美酒，嘆道：「跟人家比起來，爺充其量只能算是過家家，無法相提並論啊。」

大行癲僧急的團團轉，喝道：「古小子！你倒是說說啊！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剛才啊！你他娘到底悟出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哦，也沒悟什麼，隨便玩了點小把戲而已。」

「小把戲？還而已？我說古小子，你他娘現在能耐了是吧？裝起大尾巴狼了是吧？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是吧？」

「哈哈哈！」

古清風拍了派大行癲僧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道：「其實真的沒有悟什麼，只不過剛才稍微神遊了一下太虛，悟了點劍道。」

「什麼？你剛才神遊太虛了？」

大行癲僧震驚不已，他雖說具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對太虛兩個字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的。

太虛，即是大道。

也不能完全說是大道，而是一個大道的世界。

神遊太虛是一個很玄妙很神奇的說法，據說機緣造化到了，若是一朝頓悟，便可神遊太虛，進入一個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大道世界，這個時候不僅是近距離接觸大道，而是就在大道之中。

機緣夠好，造化夠深的話，一招得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

神遊太虛畢竟屬於傳說中的存在，莫說一般人，就是大行癲僧這等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傢伙這輩子也沒有神遊過太虛。

此刻聽聞古清風方才神遊太虛，大行癲僧內心著實有些羨慕嫉妒恨。

而古清風也是大姑娘上花轎屬於頭一回，以前他也聽說過所謂的神遊太虛，可從來沒有碰見過。

在這座遺迹裡面，偶然瞧出九座劍峰的玄機奧妙，便試著琢磨了琢磨，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碰上了神遊太虛。

那種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神遊太虛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若墜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說不清也道不明，只覺虛無縹緲卻又身在其中。

怪不得以前總有人說太虛如幻境，還真是如夢似幻。

「你剛才神遊太虛的時候，悟了點劍道？」

古清風點點頭，道：「沒錯，是這麼回事。」

「什麼樣的劍道？」

「太虛劍道唄。」

「也就是說太虛劍聖留下的太虛九劍你小子……也悟出來了？」

「差不多算是吧。」

「他奶奶的！！你小子的機緣也太好了吧！」大行癲僧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內心別提有多羨慕了，羨慕的同時亦覺得老天不公，自己跟古清風一起來到這座荒古遺迹，憑什麼他古清風就能就看出九座劍峰的玄機奧妙，憑什麼他就能神遊太虛，為什麼自己跟個傻子一樣什麼都沒撈著。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他古清風就比自己機緣好！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大行癲僧心中鬱悶之極，好在他心境還算不錯，倒也沒有太過介懷此事，又問道：「剛才那些劍呢？怎麼都消失了？」

「消失？什麼時候消失了？你個老禿驢該不會眼瞎了吧？」

「放屁！剛才可是滿世界的飛劍，現在連個毛都沒有了，你他娘……」

大行癲僧正說著，只是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在他說的時候，只見古清風一甩手，光華閃爍，漫天的飛劍在當空中飛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