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是什麼情況？」

大行癲僧進來之後也被這漫山遍野的飛劍震驚的瞠目結舌，他環視一周，越看越震驚，驚愕道：「怎麼會有這麼多飛劍？」

顯然。

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大行癲僧也未曾見過如此之多的飛劍。

古清風一邊走，一邊看，發現這些插在地上的飛劍無一例外幾乎全部都是廢品，就像枯萎的雜草一樣沒有任何生命力，喪失了生機，如死了一般，或許是經歷太多太多歲月的洗禮，大多數飛劍也都朽化了。

「等等！」

大行癲僧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這裡該不會是太虛劍冢吧？」

聞言，古清風止步，呢喃道：「太虛劍冢？」

「我曾聽我師父說起過，在前荒古時代的時候，曾經有一位前輩，以劍入道，後來問鼎成聖，人稱太虛劍聖，不過，大多數人都叫他劍魔，說是此人在沒有成聖之前為了領悟劍道，幾乎與魔沒有任何區別。」

「據聞他當年領悟劍道的時候，殺的昏天暗地，致使生靈塗炭，只為搜羅天下飛劍，他悟一把飛劍，就葬一把，沒有人知道他這一生悟了多少把飛劍，也沒有人知道他葬了多少飛劍，只知此人後來悟得劍道真諦，一舉成聖，而他當年悟劍的地方，就被稱之為太虛劍冢。」

大道有三千，這三千是為無盡。

太古以來，大多數人都是以仙佛妖魔等入道。

其實這並不是入道的唯一選擇，除了仙佛妖魔之外，還有太多太多可以入道的方法，比如刀劍皆可入道，樂藝，音律，琴棋書畫等等皆可入道。

太古之後，也有以琴棋書畫刀劍入道之人，只是並不多，特別是隨著仙道一支獨大，修仙入道漸漸成了主流，琴棋書畫也就成了旁門左道，再後來漸漸沒落了，今古時代幾乎很難看見這些左道之流了。

古清風這一生很少用劍，滿打滿算也不過煉過那麼一兩把而已，對劍道這玩意兒了解的不是很多，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太虛劍聖這個名字，倒是大行癲僧口中那一句前荒古時代讓他倍感疑惑。

「你方才說前荒古時代是什麼意思？怎麼著，荒古時代還分前後不成？」

「你小子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古清風搖搖頭，別說，他還真不知道。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怎麼連你小子也不知道，這荒古時代對你小子這麼重要，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都敢到處亂轉，我看你真是沒救兒了。」

大行癲僧逮到一個機會就要損兩句，而古清風懶得聽他說這些廢話，喝道：「有屁就趕緊放。」

「怎麼說呢，你小子不知道也正常，荒古時代分前後這事兒，縱觀天地除了一些老傢伙之外，怕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怎麼個意思？」

「古小子，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荒古時代的複雜遠遠超乎你的想象嗎？」

「然後呢？」

「其實……你如果讓我說荒古時代為什麼分前後，什麼是前荒古時代什麼又是后荒古時代，我也說不出個道道來，反正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古清風謾罵道：「你這他娘的不是等於沒說嘛！」

「古小子，這不能怨我吧？我早跟你說過，我前世的記憶差不多都已淡忘，如今前世記憶又沒有覺醒，荒古那些破事兒，你讓我說我也說不清啊。」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什麼前荒古時代后荒古時代的，不都是荒古時代嘛，你管他什麼前後，只要知道荒古時代不就得了。」

古清風沒有理會，而是縱身躍起，向一座孤峰飛了過去。

這座荒古遺迹漫山遍野都是朽化毫無生機的飛劍，有幾座山峰尤為惹眼，古清風數了數一共九座，每一座山峰都如擎天支柱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裡，感覺就像將天地連接在一起一樣。

古清風來到其中一座山峰之上，仔細一瞧，好傢夥！這根本不是什麼山峰，而是一把巨大的飛劍。

再一掃其他山峰，皆一樣，都是巨大的飛劍。

「這他娘的是九座劍峰啊！」

大行癲僧感嘆道。

古清風點點頭，他以前對劍峰兩個字還沒有具體的概念，直至此刻望著仿若矗立在天地之間的九座飛劍山峰之後，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劍峰兩個字的含義。

「是了是了，我想這一定是太虛劍冢沒有錯。」

大行癲僧也站在一座劍峰之上，摘下那頂灰色的破帽子，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說道：「我還記得我師父說過，太虛劍聖耗盡無數歲月終其一生領悟劍道，以畢生所學悟得無盡之多的劍意創造出來曠古絕今的劍道之最，太虛九劍！」

「那太虛劍聖人呢？」古清風問道：「該不會也死在了荒古浩劫中吧？」

「這個……應該沒有吧，死在荒古浩劫的大多數都是后荒古時代的存在，人家太虛劍聖可是前荒古時代的，就算要死，也應該死在前荒古時代不是，再則說了，太虛劍聖啊！人家都問鼎成聖了，沒有那麼容易死吧？」

古清風凝望著滿世界的飛劍，呢喃道：「問鼎成聖……」

「古小子。」

大行癲僧湊過來，好奇的問道：「你想不想成聖？聽說成聖之後，可就跳出了大道啊，從此不再受大道的束縛，甚至到時候你就是大道。」

古清風搖搖頭。

「怎麼？你小子不想？」

「爺現在想做個人都他娘的這麼難，我還成什麼聖？」

「話不能這麼說，成聖之後，說不定就真的超脫了。」

「扯淡！誰告訴你成聖之後就超脫了，還有，你那成聖之後跳出大道的說法從哪聽來的？」

「怎麼？難倒不是？」

「如果成聖之後就可以跳出大道，那聖道兩個字從哪冒出來的？」

「你小子別忘了，傳說中神聖兩個字可是凌駕於三千大道之上啊！」

「也只是凌駕在三千大道之上而已，凌駕並不代表超脫，依我看，成神也好成聖也罷，無非也就是從最裡面的一個火坑跳進外邊的一個火坑，至於外邊還有多少個火坑，誰知道？」

古清風搖頭感嘆道：「誰也不知道，爺我越活越覺得有句話說的可能是對的。」

「什麼話？」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娘的就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