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風沒有說話，就是這麼瞧著蒼顏。

「怎麼？難倒我說錯了嗎？」蒼顏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問道：「還是我記錯了，雲霓裳也迷失了？」

「你說呢。」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像雲霓裳與君璇璣一樣，都葬掉了自己的靈魂……迷失了自我……真是可惜，太可惜了。」蒼顏搖頭，感嘆道：「你的那些相好的，不少都經歷過荒古時代，可惜他們都迷失了……不如你去問問風逐月，唐姮姀，還有葉天嵐她們幾個，說不定她們也經歷過荒古時代呢……」

古清風知道蒼顏在故意調侃自己，他也懶得說什麼，腦海中一直在思索著荒古的事情。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荒古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邪乎的事情，怎麼冒出來那麼多原罪之人？而且這些原罪之人又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怎的不是灰飛煙滅，就是躲到地獄深淵，還有不少被打入歸墟。

看向對面的亘古無名，古清風也琢磨不透，這個小娘們兒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沉吟片刻，古清風又問道：「無名妹子，你覺得歸墟裡面關押著多少原罪變數？」

「不知。」

「你沒去過？」

「沒有。」

「好吧。」古清風琢磨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道：「聽說連蚩尤、刑天、神荼，后卿這些個魔神鬼神也是原罪變數？」

「傳說中是的。」

「傳說？你也不知？」

「不知。」

「這麼說來……」古清風揉著下巴，試探著詢問：「這麼說來這些個魔神鬼神也是在荒古時代被打入歸墟的？」

「或許吧。」

「或許？」

「他們或許是在荒古時代被打入的歸墟……也或許是在……」頓了頓，亘古無名才說道：「無道時代的時候就被打入了歸墟……更或許他們根本未曾被打入過歸墟。」

「呵！」

古清風莫名笑了笑，道：「我說無名大妹子，你這個因果化身命運使者是不是當的太不稱職了點，問你什麼，要麼不知，要麼就是或許，就算你忘記了太古時代以前的事情，推演一下總能推演出來吧？」

「你們這些原罪變數的因果本就是錯亂的，你叫我如何推演？」

「這……」

古清風一時語塞，還真不知改如何反駁。

「好吧，荒古的事兒就說到這兒吧，咱們還是言歸正傳，你剛才說當年沒有將我打入歸墟的原因有五個，剛才好像才說到第三個原因了，那第四個原因是什麼？」

「當年我看出來，你已厭倦了打打殺殺，只想混跡世俗放蕩人生，最重要的是，你與生俱來都對因果很排斥，對命運也尤為反感，對原罪也沒有任何興趣……」

「所以，你就把我的命運從古天狼改成了古清風，對嗎？」

「我希望你能像清風一樣，輕輕的來臨，輕輕的離去，不要擾亂這諸天萬界早已千瘡百孔的因果秩序，早已混亂不堪的命運法則。」

「那第五個原因是什麼？」

「當年我找到你的時候，有人找過我，而且不止一位，他們目的都一樣，那就是希望我網開一面，不要將你打入歸墟，說是希望，其實他們都是來阻止我將你打入歸墟的。」

「哦？還有這回事兒？」古清風問道：「都是誰？」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亘古無名不說，古清風也沒辦法，只能靠自己想，只不過，沒根沒據的，單靠猜也實在不好猜。

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君璇璣，或許還有雲霓裳與殘陽無幽。

在古清風看來，在上古時代知道自己是原罪變數的人，而且還能猜出亘古無名想將自己打入歸墟，有膽子有本事阻攔亘古無名的，恐怕也只有她們幾個了。

只是。

如若是她們幾個的話，亘古無名沒有理由隱瞞啊。

可如若不是她們幾個，又能是誰？

猛地。

古清風想起幾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師父真覺老爺子，一個是老夫子，還有一個是大夫子。

這三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神秘，古清風至今也不知道師父三人究竟是何存在。

唯一確定的是，師父教導自己人性二字，應該是某位人祖。

大夫子教導自己佛法二字，應該是某位佛祖。

而老夫子教導自己道理二字，應該是某位道祖。

奈何。

自上古終結之後，古清風再也沒有見過師父三人，也無從得知師父三人的真實身份。

現在亘古無名又不肯明說，他也問不出來什麼。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經是深夜。

古清風打了一個哈欠，說道：「行了，兩位大妹子，咱們該聊的都聊了，不該聊的也聊了，天也不早了，咱們就聊到這兒吧，如何？」

亘古無名突然說道：「還有一事。」

「還有什麼事兒？」

「關於瑾兒。」

一聽瑾兒，原本站起身準備離開的古清風突然止步，問道：「瑾兒怎麼了？」

「我想帶她離開。」亘古無名認真說道：「瑾兒留在你身邊不合適。」

「瑾兒留在我身邊怎麼不合適？怎麼，你怕我這個原罪變數影響到瑾兒的因果？」

「你與瑾兒之間的因果早已存在，且瑾兒的因果也早已受到你影響而發生錯亂了，從當年瑾兒在這世界引發無道血月開始，從你當年阻止瑾兒與無道血月融合，不顧一切熔煉無道血月開始，瑾兒的因果就已經開始錯亂了……」

「錯亂就錯亂，又如何？」古清風面無表情的沉聲道：「既然瑾兒的因果因我而錯亂，那麼瑾兒在這諸天萬界造成的任何影響，一切也由我來負責，誰若不服，讓他過來找我。」

「你不要誤會，我帶走小瑾兒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讓其他人來打擾小瑾兒。」

「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小瑾兒，我也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瑾兒。」

「如果我告訴你，這是瑾兒的意思呢。」

一聽這話，古清風的眉頭立即蹙了起來，他知道，如果亘古無名說這是小瑾兒的意思，那麼這就一定是小瑾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