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兄的好意，任某心領了。」

任天行拒絕道：「不過，任某早已心有所屬。」

「哎喲。」

古清風很是誇張的叫了一聲，眯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任天行，調侃道：「老任，沒看出來啊，你他娘的一個冷酷無情的大魔頭，竟然還學會談情說愛了，多年未見，本事見漲啊。」

「任某說過，魔與生俱來或許沒有七情六慾，但並不代表以後沒有。」

「爺倒是好奇，你看上的那小娘們兒是人還是魔？是仙還是妖？」

「以後有機會的話，任某定然介紹你們二人認識，而且她對古兄也仰慕已久，早就想見見古兄。」

「這敢情好。」古清風笑道：「我也很想見識見識被你任天行瞧上的娘們兒究竟什麼樣的奇女子，等等。」

正說著，古清風像似意識到了什麼，狐疑的瞧著任天行，說道：「你這麼想擺脫原罪，改變自己的命運，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小娘們兒吧？」

「為自己心愛之人改變命運。」任天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難倒不可以嗎？」

「我沒有說不可以，只不過……這事兒發生在你身上，倒是讓我狠狠驚訝了一把，我說你怎麼這麼急著想擺脫原罪，原來是這麼回事，呵，真是活的久了，什麼稀罕事兒都能碰上啊。」

「古兄曾經說過，不管是仙佛，還是妖魔，心境都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發生改變，古兄是如此，任某也不例外，今時今日的我們都已不是上古時代的我們了……」

「誰說不是呢。」

「古兄浪跡天地如此之久，難倒就沒有心愛之人嗎？」

「開什麼玩笑，連你這麼一位冷酷無情的大魔頭都有心愛之人，爺我會沒有心愛之人？告訴你，爺有心愛之人，且還不止一個。」

「任某所說的心愛之人，是一生所愛，想要守護之人，並非古兄當年風流的曖昧之人。」

「老任！你小子是什麼意思？你愛的就是傾心之人，爺愛的怎麼就是風流的曖昧之人了？」古清風極其鄙視的瞧著任天行，說道：「而且，你一個他娘的大魔頭，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豬鼻子插大蔥，你裝什麼大象，不就是勾搭了一個小娘們兒嘛，瞧把你能的，在老子面前談起情愛來了，知道的你小子是大魔頭，不知道的他娘的還以為你是情聖呢！」

「你！」

縱然任天行心如止水，又冷酷無情，此刻也被古清風幾句話懟的一張冷峻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看起來很是尷尬。

旁邊。

火德一直都在自斟自飲。

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也是一個識趣之人，知道古清風與任天行是老朋友，所以，他並沒有插話，而且兩人談的話題，他也插不上話。

先前瞧著古清風在任天行面前，不是一口一個爺，就是一口一個他娘的，沖著任天行也是你小子你小子的，可以說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

在火德想來，任天行再怎麼說也是鼎鼎大名的未央魔帝，更是魔道的代表人物，其威名可以說一點也不弱於古清風，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這麼隨便吧。

讓火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古清風在任天行面前不僅僅是隨便那麼簡單，簡直一點面子也不給，這傢伙，懟的任天行就像懟孫子一樣，直接把任天行懟的面紅耳赤，氣的一個字也說不上來，只能悶頭喝著酒。

這不得不讓火德感嘆。

感嘆這天地之間，敢這般赤裸裸的怒懟未央魔帝任天行的人，恐怕也只有古清風了。

要知道。

傳言之中。

未央魔帝那也是孤傲霸絕，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主兒啊。

「怎麼著？老任，你看起來好像很不服氣？告訴你，甭不服氣，爺這輩子玩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都多，勾搭了一個小娘們兒，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古清風毫不客氣的繼續懟著任天行，而任天行一抬手，將其打斷，舉杯說道：「古兄，任某敬你一杯酒，請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看在任某給你帶來這麼多地獄無常酒的面子上，莫要再提此事。」

「這還差不多。」

古清風飲酒一杯，又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老任，你那位小娘們兒……」

古清風這邊話還沒有說完，任天行就道：「古兄可是答應任某不再提此事的，怎麼這麼快就食言了？」

「說起女人，我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什麼事情？」

「你勾搭的那位小娘們兒，你對她了解多少？」

「古兄有話不妨直言。」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給你提個醒，有些因果並非真的緣分，可能是命運嫁接的因果，也或許是牽引的因果，或是創造的因果……我以前有幾段因果，究竟是不是命運故意安排的，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我那幾段因果絕對不是純粹的因果，定然被誰動過手腳，目的是什麼，我不說你也明白。」

古清風繼續說道：「我琢磨著，你既然和我一樣既是原罪之人又是虛妄之我，還是今古變數，既然用有人這種法子給我下過套兒，恐怕也會用這種法子給你下套兒。」

話音落下，古清風補充道：「當然，也不排除你們之間的因果是純粹乾淨的緣分。」

關於自己與君璇璣，雲霓裳，還有風逐月，葉天嵐，唐姮姀包括殘陽無幽等那些女人之間的因果，古清風時至今日也不清楚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或許是命運為了對付自己故意安排的，也或許是三千大道動的手腳，或許這一切都是錯亂的因果。

古清風不知。

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與這些女人之間的因果並不純凈，背後定然與自己身上的原罪虛妄甚至變數有著某種關係。

「多謝古兄提醒。」任天行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此事任某也深思熟慮過，而且……任某幾乎可以肯定，我與心愛女子之間的因果同樣不純粹，如若任某猜測不錯的話，這段因果，應該是故意安排的，究竟是命運還是天地，還是大道，這就不得而知。」

「哦？你確定？」

「任某可以確定，不過……任某不在乎。」任天行也將杯中酒飲盡，道：「對於任某來說，這段因果是純凈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任某已經愛上了她，僅此，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