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小秘界的濁氣很強烈。

尤其是越往裡走，濁氣就越濃郁。

濁氣裡面還夾雜著各種妖氣。

馬王爺身著黑鱗仙甲，一手緊緊握著火雲鞭，一手牢牢扣住一炳大劍，滿面煞白，雙目瞪的很大，神情更是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因為就在他駕著火雲大輦向裡面疾馳沒多久的時候，就被四五頭嗜血黑鱗妖獸給盯上了，越往裡面走，嗜血黑鱗妖獸就越多，駕著火雲大輦疾馳到現在，兩側足足跟著一百多頭嗜血黑鱗妖獸。

還好。

這些嗜血黑鱗妖獸只是在遠處跟著火雲大輦奔跑，並沒有圍攻過來，像似很忌憚又很警惕的樣子。

「大老爺，咱們就這麼在流沙小秘界肆無忌憚的穿行，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點，這麼一會兒就被一百多頭嗜血黑鱗妖獸盯上了，再跑下去，指不定會有多少妖獸盯上咱們呢。」

「怎麼著？」

古清風坐在椅子上，瞧著馬王爺，問道：「你怕啊？」

「我……肯定怕啊！」

馬王爺是真的害怕。

修鍊千把年，以前的時候他連一頭嗜血黑鱗妖獸都沒有見過，而現在卻被足足一百多頭嗜血黑鱗妖獸盯著，每一頭嗜血黑鱗妖獸都能將他撕個稀巴爛，這叫馬王爺怎能不害怕。

「怕就對了。」

古清風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怕，這些跟著咱們的小傢伙也怕啊，沒瞧見它們一個個都只敢跟著，不敢靠近嗎？」

「大老爺，它們在怕啥啊？」

「當然怕大老爺我了。」

馬王爺實在安耐不住好奇，問道：「大老爺他們到底為啥那麼害怕你啊？」

這個問題不止馬王爺想不同，包括坐在大輦裡面的紫金、紫青兩位七曜大日金仙也想不通。

要說馬王爺或許對妖獸了解的不清楚，可是紫金、紫青二人這些年為了尋找雲華洞的長輩，幾乎一直在流沙小秘界穿梭，更是與嗜血黑鱗妖**手數次，雖然不敢說對嗜血黑鱗妖獸完全了解，但絕對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她們很清楚。

妖與人不同。

人會隨著逐漸成長，閱歷與見識的增加，心智也越來越強大。

知善惡，知道德，也知害怕。

然。

妖則不一樣。

人與妖的區別在於。

人的心智出生便已開化，隨後是一個心智成長的過程。

而妖的心智要想開化，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或許是幾十年，幾百年等等。

在妖的心智沒有開化之前，妖是沒有智力可言的，也是無知的。

因為無知，所以無畏。

因為無畏，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什麼叫恐懼。

妖也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任你是天王老子，它們也不會害怕，人或許知道天王老子的厲害，而妖則不知道，它們的腦子裡根本沒有天王老子這個概念。

當然。

妖的心智沒有開化之前，雖然是無知的，但並不是傻子。

它們也知道疼痛，如果你把它打傷了，妖也知道你不好惹，扭頭就跑。

不過。

也只是會跑會逃而已。

要說害怕。

絕對不會。

只要有機會，它們就會對你下手。

讓紫金、紫青二人想不明白的是，古清風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過手，這些嗜血黑鱗妖獸究竟為何這麼害怕他。

而且它們發現這些嗜血黑鱗妖獸對古清風根本不像似在害怕，更像似一種畏懼，這種畏懼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是一種天性上的畏懼。

這到底是為什麼？

二人想破腦袋也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此刻聽馬王爺詢問，二人也都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它們害怕爺，那是因為當年我還是大老爺的時候，曾經在妖道上混過一段時間。」

聞言。

馬王爺嚇的大驚失色，道：「混過妖道？大老爺……難倒您……您以前是妖？等等！不對。」

正說著，馬王爺又覺得不對，人是人，妖是妖，妖是不可能變成人的，旋即，又想到什麼，問道：「我知道了，大老爺，您一定是輪迴轉世的大能，您上一世是妖對不對？」

「你看爺我像輪迴轉世的人嗎？」

馬王爺搖搖頭，即便他只是一個太白金仙卻也知道，但凡輪迴轉世的大能，身上都有一種很特殊的濁息，而古清風身上除了人息之外，別說濁息，就是靈息都沒有，有的只是最基本的人息。

「可大老爺，如果您不是輪迴轉世之人，上一世也不是妖的話，那是怎麼混過妖道的？」

「傻小子，並不一定非得是妖才能在妖道上混的，人照樣也可以。」

「人也可以混妖道？」

「沒什麼不可以。」

古清風一邊飲著酒，一邊百無聊賴的說著：「人有人道，仙有仙道，魔有魔道，佛有佛道，妖也有妖道，天地萬物，雖然各有各的道，但是道與道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仙道亦是魔道，魔道亦是佛道，人道亦是妖道，妖道亦是魔道……」

馬王爺搖搖頭，表示無法理解，也聽不懂這些大道。

「仙道也好，魔道也罷，佛道等三千大道，無非只是一念而已，一念之間仙可墮落成魔，一念之間魔也可以立地成佛，妖魔本就是一家，成魔也就成妖了……」

聽古清風提起一念之間仙墮落成魔，一念之間魔也可以立地成佛之後，馬王爺多少有些可以理解這些話的道理，但也只是理解而已。

就在馬王爺像似有所悟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尖叫聲傳來，馬王爺抬頭張望過去，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只見當空之中，飛來黑壓壓的一片大鳥。

這些大鳥每一隻都有十幾米，渾身亦是長滿了黑刺，劍尖的嘴巴，鋒利的爪子，嗜血的眼睛，兇殘的盯著火雲大輦，正向這邊疾馳而來。

這是什麼東西？

馬王爺不知道。

也沒聽說過。

這時，坐在大輦裡面的紫金仙者駭然道：「小心！這是嗜血黑鴉，比那些嗜血黑鱗妖獸還要可怕！」

一聽這些黑鴉比那些嗜血黑鱗妖獸還要可怕，馬王爺更是屏住了呼吸，而且他發現當空之中，最少也有數百隻嗜血黑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