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不僅我父母他們因此事而身受重傷，就連我們殘陽山的祖師也……」

卧瀾的聲音傳來，令林婆婆心頭大驚。

儘管她在殘陽山修行了很多年，卻從未見過傳說中那位殘陽祖師，關於五百年前的事情，她也親身經歷過，印象中，當時殘陽山劇烈顫抖，然後一股恐怖的力量席捲而來，令她昏死過去，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當她醒來，殘陽山已是封山，莫說殘陽祖師受傷，就連卧瀾的父母受傷，她也都是後來知道的。

「殘陽祖師與老爺他們，都是因為命脈發生變異才受傷的？」

「我也曾親口問過父母，他們的傷勢是因為命脈變異，至於祖師的傷勢……並不僅僅是因為命脈變異。」

「那還因為什麼？」

卧瀾微微搖首，道：「我父母他們也不知。」

「這……」

林婆婆驚愕之餘，內心亦是充滿諸般疑惑，不過她還是想不通這和古天狼有什麼關係，也不知卧瀾在懷疑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懷疑什麼。」卧瀾柳眉蹙著，道：「我只是有種感覺，感覺整件事都很奇怪。」

「奇怪？怎麼說？」

「林婆婆你在殘陽山修行的時日比較長，可知我們為何要殺害所謂的命脈之人？」

「命脈之人會對威脅命脈的存在，也會對命脈造成影響。」

「為什麼威脅？又會造成什麼影響？你知道嗎？」

「這個……」

林婆婆搖搖頭，這個問題，她的確不知道。

卧瀾並未解釋，繼續問道：「林婆婆，你知道在上古之時一共誕生了多少命脈之人？」

「據說是七十餘人，其中六十餘被我們殺了，但還有八九個命脈之人，被人救走了……」

「那你可知道他們被誰救走了嗎？」

林婆婆搖搖頭，像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由殘陽族人親自出面的，她這麼一個在殘陽山修行的普通人根本無權過問。

「被九老洞府。」

什麼！

聞言。

林婆婆大驚失色，在她的印象中，以前殘陽山與九老洞府共同守護著西北命脈，而且彼此之間相交甚好，可就在五百年前九老洞府突然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若沒有存在過一樣，後來她才聽說，好像是因為五百年前命脈發生變異，導致九老洞府消失的。

為什麼卧瀾會說被人救走的幾個命脈之人是被九老洞府救走的？

「小姐，九老洞府不是在五百年前因為命脈變異消失了嗎？為什麼你說他們救走了那些命脈之人？」

「九老洞府並不是因為命脈變異而消失的……而是被人抹殺的。」

「被人抹殺的？天吶！怎麼會……為什麼？」

「就因為他們不但救下了命脈之人，而且還將其收為傳人。」卧瀾閉上眼，仿若很惆悵的樣子，說道：「這件事我也是不久之前聽父母他們說的。」

「是老爺他們親口告訴你的？」

「是的，我父母說，以前我們殘陽山與九老洞府一直守護著命脈，但凡出現命脈之人，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將其抹殺，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他們的良心也備受煎熬，但是為了守護命脈，不得不這樣做，直至有一天他們再也無法忍受如此殘忍的事情，不管是我們殘陽山還是九老洞府大家都有放棄的念頭。」

「經過商議之後，他們決定不再殺害命脈之人，不過又擔心命脈受到影響，又無法放任不管，所以，第一位命脈之人就由我們殘陽山看管起來，當時，他們的意思，一旦發現命脈受到影響，第一時間抹殺那位命脈之人。」

「過了很長時間，命脈並未受到任何影響，不但如此，那位活下來的命脈之人天資聰穎，悟性過人，造化極高，稱之為人中龍鳳也不為過，大家漸漸對她放下了戒心，我們殘陽山更是將其視為掌上明珠。」

「當第二位命脈之人出現的時候，大家也沒有再殺害，又被九老洞府之一的東極府收養起來，同樣天資聰穎，悟性過人……後來成為東極府的傳人。」

「第三位，第四位，一直到第九位命脈傳人……先後都被九老洞府收養起來，而且皆成為九老洞府的傳人。」

聽到這裡，林婆婆再也壓制不住內心深深的震驚，問道：「小姐，你是說……你是說九老洞府的傳人都是當年被救走的命脈之人？」

「是的。」

「就連小姐你的師傅，雲歡仙子難倒也……」

「沒錯，我師傅，還有九老洞府傳人，皆是命脈之人。」

「蒼天啊！」

林婆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九老洞府那九位堪稱人中龍鳳的傳人竟然都是命脈之人，就連殘陽山上下人人敬佩的雲歡仙子也都是命脈之人，這個消息對於林婆婆來說實在太震驚，震驚的讓她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婆婆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小姐，那他們人呢？你剛才說五百年前九老洞府並不是因為命脈變異而消失的……而是被人抹殺的，到底是被誰抹殺的？」

「被……」

卧瀾閉著眼睛，神情尤為複雜，張張嘴，欲言又止，隨後，深吸一口氣，這才沉聲說道：「被我們殘陽山的祖師。」

轟！

如此一句話傳入林婆婆耳中，令他如遭雷擊一般，險些癱瘓在地上，臉色煞白不堪，就連說起話來都顫顫巍巍，道：「我殘陽山的祖師為何……為何要抹殺……抹殺九老洞府。」

「不知道，也不清楚，我猜應該是因為我們沒有遵守祖師留下的祖訓吧，自作主張非但沒有除掉命脈之人，反而還收留他們，所以，祖師一氣之下才將九老洞府抹殺。」

「那……你師傅不是命脈之人嗎？我們殘陽山收留了她，為何祖師沒有抹殺殘陽山呢？」

「大概是是祖師已經抹殺了九老洞府，如若再把我們殘陽山抹殺的話，誰來守護命脈呢。」

「那雲歡仙子呢？她當年好像並不在殘陽山吧？難倒也……」

「不清楚，我師傅至今也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