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關於我是誰，你們也甭瞎猜了，我也懶得再說什麼，說多了我他娘的連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有些弄不清了。」

古清風揮揮手，懶得再扯這個問題，唉聲嘆口氣，道：「你們心裡自己有數就行。」

洪老爺子、刀疤奎四人互相望了望，彼此的眼中也都充滿了數不盡的無奈與糾結，還有彷徨與無奈。

心裡有數？

心裡怎麼可能有數？

說實話，他們也很痛苦，自三百年前赤霄君王被仙道審判之後，每隔幾年都會冒出一個赤霄君王，三百年來不知道冒出多少個赤霄君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時至今日，他們早就麻木了，覺得每一個赤霄君王都像真的，也覺得每一個都是假的，究竟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他們早就糊塗了。

「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翻過去不談了，今兒個找你們來，是想問幾件事情。」

「不知公子想問何事？」

洪老爺子一直對古清風非常客氣，言語之中也頗為尊敬，不為其他，就沖著龍象之靈對其敬畏，他也不敢怠慢，他敢肯定眼前這個人一定與君王有關，如若不然，不可能為了赤字頭殺害這麼多仙朝爵子公然與仙朝叫板。

「赤字頭裡面不少人都在溫養龍象種子，這玩意兒你們從哪弄的。」

這個問題古清風一直不明白。

起初在四方大域的時候，他以為是居住在太玄碑裡面的君璇璣弄的，後來發現並不是，而且不止四方大域的赤字頭有龍象種子，很多赤字頭的人似乎都在溫養。

「這個……」

洪老爺子像似有些猶豫。

「怎麼著？為難？」

「不，只是……」洪老爺子沉吟片刻，才開口說道：「方才奎子說過，這天下有幾個冒充君王的人，而這龍象種子就是其中一位君王煉製出來的。」

「你說什麼？這些龍象種子是一位冒充古天狼的人煉製出來的？」

看見洪老爺子非常肯定的點頭承認。

古清風簡直不敢相信。

冒充自己？

還煉製出龍象種子？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人？

古清風曾經仔細觀察過那些所謂龍象種子，他發現那玩意兒並不會對修為造成任何影響，非但不會，溫養到一定程度，幾乎堪比一個大造化還要強大。

雖然溫養出來的龍象，並沒有赤霄人的龍象那般兇殘的威勢，與暴捩的力量，但也絕對不差，至少，一般修行之人難以抵擋。

唯一讓古清風想不明白的是，那位冒充自己的主兒，到底是怎麼煉製出來這些玩意兒的，又到底想幹什麼。

「只有大西北的赤字頭擁有龍象種子，還是說……」

「天下所有赤字頭分舵，差不多都有人溫養龍象種子。」洪老爺子如實回應道：「只不過龍象種子數量並不多，所以起先分給了那些有潛力的弟子。」

「全天下所有赤字頭分舵……」

古清風越聽越心驚，瞧著四人，道：「你們連他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他煉製的玩意兒你們也敢要啊？」

「公子，這件事是得到老夫子允許的。」

「老夫子也知道此事？」

「知道。」

「其他人分辨不出來真假，老夫子應該能吧，他難道沒有說什麼？」

「老夫子也無法分辨真假，只說這龍象種子適合赤字頭的弟子，至少沒有壞處，所以大家回去之後也就分給了分舵的弟子。」

「還有這等事兒？」

古清風自斟自飲，揉著下巴，凝皺著眉頭。

老夫子的存在對於古清風來說不僅是亦師亦友，更是救命恩人，當年如果沒有老夫子，他也早就死過好幾回了，在他的印象中，老夫子是一位古老又神秘的智者，天上地下，無盡世界，無所不知，哪怕是過去未來之時，也能推演出來。

其他人如果分辨不出來真假，古清風相信，但要說老夫子分辨不出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如果說老夫子說分辨不出來，那只有一個原因，他不想分辨。

這事兒看來不簡單。

古清風琢磨著等把這邊的事兒忙完之後，一定去神州大地弄清楚究竟是哪幾個王八羔子在冒充自己。

「還有一件事。」古清風想了想，又問道：「今日這件事兒，絕非幾個仙朝爵子心血來潮搗鼓出來的，怕是早有預謀，背後也一定有人出謀劃策，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天兩天了。」

聽聞古清風提起今日之事，洪老爺子等人內心都很自責。

自今古時代開啟之後，他們就選擇了退隱，將分舵的事情交給弟子打理，儘管以前也曾聽說仙朝一直在暗中對赤字頭做手腳，但也只是聽說，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是直至今日他們才意識到，仙朝真的一直在暗中拉攏赤字頭的人，非但自己的子孫後代，竟連金鶴這等出生入死的兄弟也都……

想起此事，洪老爺子等人至今都無法釋懷。

「仙朝那邊是不是一直都想對赤字頭動手？」

洪老爺子斟酌一會兒，說道：「這件事說不準，仙朝那邊也並沒沒有明確的態度，據我所知，仙朝裡面對赤字頭的態度大致分成兩派，其中一派對我赤字頭並沒有敵意，另外一派倒是一直想剷除我們赤字頭，兩派一直都在為這件事爭執不休，這件事至今也沒有明確的定論。」

古清風點點頭，又問道：「仙朝現在誰在做主？」

「雲端。」

「雲端？」古清風想了想，印象中九天並沒有這個人，問道：「什麼人？」

「什麼人？雲端可不是人。」

「怎麼說。」

洪老爺子等人都很疑惑的望著古清風，回應道：「今古開啟之後，仙朝重新降臨，已經沒有了所謂的仙朝之主，現在執掌仙朝的據說是雲端，據說雲端裡面多是一些九天遺老。」

「哦？是嗎……」

古清風離開已有三百年，回到這方世界蘇醒也不過短短几年，他還真不知道今古的仙朝變成了什麼樣子，莫說這方世界的仙朝，就連大荒天界的九天到底還在不在，他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