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出去曬個太陽，喝口小酒兒？順便再開個葷腥？怎麼樣，我再給你找幾個姑娘作陪，咱們一起喝兩杯，樂呵樂呵。」

面對古清風的調戲，老和尚繼續選擇著沉默。

「得，既然你喜歡待在這裡，那就隨你吧。」

古清風遲疑片刻，便開口問道：「不開玩笑了，問你一件事兒，大師可曾聽過婆娑族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那邊才傳來老和尚的聲音，如古清風所料的一樣，老和尚回應不知。

他並不覺得意外，繼續問道：「迦葉守護者呢？」

「不知！」

「所謂前世因果，又能有幾個前世？」

「多少個因果，便有多少個前世是何意？」

「多少個前世，多少個自己，又是何意？」

古清風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部問了出來，奈何老和尚還是和以前那般一樣，一問三不知。

原本他也沒有指望老和尚能能解答心中的疑惑，只是想問問，更確切的只是想找個人聊聊而已，至於老和尚回答與否，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重要，當然，若是能回答最好，若是不回答，他也無所謂。

「古居士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求索因果，為何今日又突然問起。」

老和尚的聲音傳來，古清風笑著回應道：「不管我求索與否，因果都在那裡，該來的終究會來，不該來的，我求索亦是無用。」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古居士能夠悟到這一點真是難得可貴。」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道理或許雖簡單，但真正懂的之人卻是寥寥無幾，能夠做到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且……」

老和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古清風直接打斷。

「您就甭給我講這些大道理了，我沒興趣，也懶得聽，您老繼續歇著吧，我該幹嘛還幹嘛去。」

古清風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打了個招呼，便要離開，這時，老和尚的聲音又傳來。

「古居士，且慢。」

「怎麼著？」他瞧了一眼飄渺的山上那座飄渺的寺廟，問道：「有事兒？」

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開口，還是怎的，老和尚叫住古清風后，足足等了很久，這才開口緩緩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望古居士將大日如來的忿化身歸還我佛。」

「喲呵，都這麼長時間了，您老還記得這事兒呢。」

「大日如來忿化身對我佛至關重要，還望古居士……」

這次老和尚的話依舊沒有說完，再次被古清風打斷，道：「行，還給佛主也不是什麼問題，不過嘛，老和尚，咱們做個交易，你把我心中的疑惑解答了再說。」

「老衲真不知。」

「咱們也算老相識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

「老衲不知。」

「是不想說吧？」

「以老衲對古居士的了解，即便老衲開口為你解惑，古居士也不會交出大日如來的忿化身。」

古清風笑道：「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古居士也知道老衲不會說，又為何明知故問？」

「我問不問是我的事兒，你說最好，不說咱也不強求，我問過，也就儘力了，內心也會釋然，這事兒對我來說也就翻篇了，至於你說不說，那是你的事兒，與我無關。」

「阿彌陀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自在？」

「這不叫大自在，這叫沒法子，也叫自我安慰。」

老和尚唉聲嘆口氣：「大自在何時休……」

「哈哈哈哈！！」

古清風大笑三聲，直接離去。

在這方屬於寂滅骨玉的飄渺世界里沒有時間概念，直至古清風離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飄渺的山上那座飄渺的寺廟裡才傳來老和尚的一聲嘆息，這一嘆像似嘆出了數不盡的無奈。

「他們……果然已經發現了……」

「他們……一直都在尋找……」

「婆娑族人出現了……」

「迦葉觀察者……也出現了……」

「唉……」

「可惜，可惜沒有用……當年那人的肉身不知化作多少分身，也不知化作多少分身，誰人知道？」

「靈魂亦不知化作多少真靈，多少真魂，誰又清楚？」

「那人大精神，大意志，大神識、大意識……又有多少道，誰知曉？」

「他的毛髮，他的五臟六腑……他一切的一切又都化作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他攪亂了因果，也顛覆了因果，究竟由他而衍的因果有多少，同樣沒有人知曉。」

「唉……」

又一聲嘆息，這一嘆仿若歷經無數歲月一般，道：「幾多因果，幾多前世，又幾多今生……幾多本我，幾多自我，又幾多真我…………如何找？怎麼找？」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虛中有妄，妄中亦虛……」

「他是，他的因果更是。」

「亂了……全亂了……真真假假的因果，錯亂的因果已經開始了……唉……」

「一個他，尚且令人捉摸不透，誰又知道這一世，究竟有多少個他，又牽扯著多少錯亂的因果？」

「他我已是如此可怕，本我只會更恐怖，自我……怕是更加……還有真我……不知又是何等可怕……」

「如果……再出現超我的話……簡直……唉！」

「你們不應找啊……也不該找啊……」

嘆息，再嘆息，嘆著無數無奈，也嘆著無數彷徨。

……

星月大域，小折山莊，折青園。

從寂滅骨玉裡面出來后，古清風繼續仰躺在吊床上喝著小酒兒，曬著太陽，閉目沉思，腦海中也在思考著先前那道微弱聲音的話語，但也只是在思考而已，並沒有任何糾結之處。

他這一生所遭遇的疑惑、詭異、神秘、未知數之不盡，有些甚至至今都沒有找到答案。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未知。

古清風向來都是選擇順其自然。

正如他剛才在寂滅骨玉中對老和尚說的那般，心有疑惑，便想，想不通便問，問不明白，再想，若是還想不明白，那就拉倒。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也從來不會為這些未知的事情而自尋煩惱。

以前是，現在也不例外。

有那點時間還不如調戲個妹子來的爽快。

什麼婆娑族人！

什麼迦葉守護者！

什麼多少因果，多少前世，多少自己！

統統滾犢子！

古清風懶得折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又進入自己的紫府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