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宮,後山。
青匣園。
古清風正欣賞著園子里的美景,不一會兒,寒冬攙扶著一位年邁的老嫗緩緩從房屋裡面走了出來,這老禹頭髮灰白,即便拄著拐杖又被寒冬攙扶著,依舊步履蹣跚,一張臉上更是掛滿了歲月留下的風霜,一雙渾濁的眼睛像似隱藏著數不盡的哀傷。
此人正是妖月宮的現任宮主,飛燕道尊。
「飛燕婆婆!」
歐陽夜高興的喊了一聲,也跑過去攙扶著飛燕道尊,笑道:「幾日不見,您老人家真是越來越精神了呢。」
「小丫頭的嘴巴還是那麼甜……」
「那是當然啦。」歐陽夜指著古清風,道:「飛燕婆婆,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赤炎公子嗎,嘿嘿!他昨天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休息就來看望您老人家了呢。」
「晚輩古清風,見過飛燕前輩。」
古清風收起了往日的慵懶與隨意,破天荒的抱拳行了一個見面禮。
當年在妖月宮隱姓埋名那段時間,除了風逐月之外,接觸的最多的便是飛燕道尊,印象中,當年的飛燕道尊,絕對是一位風華美婦,不曾想短短數百年過去,再次見到飛燕道尊,卻已是到了遲暮之年。
修行之人修出金丹,或許可以養顏益壽。
但也只是僅此而已。
並不代表不老不死。
隨著自身的修為越來越精純,容顏蒼老的速度會變慢,前提是修為越來越精純,一旦修為潰散,失去了靈力的支撐,五臟會衰竭,容顏亦會衰老。
飛燕道尊身受重傷百年之久,儘管元神依在,卻也只是虛有圖表,精華早已散盡,根本支撐不了多久,至於歐陽夜口中所謂的精氣神越來越好,也只是假象罷了,真正的飛燕道尊已是油盡燈枯,縱然神仙也無力回天。
「赤炎公子切勿多禮。」
飛燕道尊微笑著,道:「快些請坐。」
園子里有一處涼亭,寒冬將飛燕道尊攙扶過去之後,不僅準備了一些佳肴,也親手釀製玉露。
而飛燕道尊似乎對古清風格外關心,不停的噓寒問暖,就像一位長輩在關心兒女一般。
「冬兒有幸與公子結成道侶,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哈!前輩說笑了。」古清風淡笑道:「寒冬不僅人長的美,天資又高,心底又好,我能和她結成道侶,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是。」
「冬兒自幼孤苦,也怪老身從小對她太過嚴格,以至於她心性孤冷,以後還望公子多多包含才是。」
此刻的飛燕道尊像極了一位送別女兒出嫁的母親,言語中充滿了慈祥與關愛,望著正在凝滯玉露的寒冬,嘆息道:「都怪老身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不但為能照顧冬兒,反而一直讓她照顧老身,而她這個妖月宮的掌儲做的也……唉!冬兒這些年承受的痛苦實在太多太多了。」
寒冬強顏歡笑,輕聲道:「師傅,好端端的說這些幹嘛。」
「是啊是啊!」旁邊的歐陽夜也跟著附和說道:「飛燕婆婆,以後寒冬姐姐有赤炎公子照顧,您老人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說罷,小丫頭連忙向古清風使眼色。
古清風示意之後,笑道:「放心吧,前輩,我一定會把寒冬照顧好的,以後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至於妖月宮,你更加無需擔憂,我向你保證,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敢動寒冬一根毫毛。」
歐陽夜立即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秘密傳音稱讚道:「老九!好樣的!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行事,你繼續說,一定要讓飛燕前輩徹底放心。」
古清風點頭會意,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星月大域,盡我所能幫助寒冬,一定讓她順利登上妖月宮宮主之位,妖月宮誰敢不服,我會一直打到他服為止!」
「好!很好!老九,就該這麼說!」歐陽夜一邊秘密傳音過去,嘴上又故意問道:「赤炎公子,你的實力很強大,我們都知道,可是……聽說二長老已經和仙府勾結上了,若是到時候仙府的人插手怎麼辦?」
「小小仙府而已,又有何懼。」古清風將一杯玉露喝完,不屑道:「仙府若是敢插手,我就敢滅了仙府!」
「啊!」
歐陽夜故作驚訝的樣子,又問道:「那可是仙府啊!背後有仙朝呢。」
「仙朝又如何?」古清風很囂張也很狂妄的說道:「上古時代,仙朝欺壓百姓,我師傅赤霄君王將其推翻,今古時代若是仙朝再敢胡作非為,我古清風定然也會站出來將其再次推翻,斬仙河,風靈脈,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惹毛了,本公子就殺上九天,把仙帝老兒也一併滅了……」
「該死的!過了,老九!吹牛吹的太過了!你還殺上九天,你大爺!你倒是真敢吹啊!」
瞧著古清風吹起牛皮來越吹越大,而且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歐陽夜趕緊站出來將其打斷,說道:「飛燕婆婆,前些日子,赤炎公子帶著我與寒冬姐姐去拜訪過紫陽前輩他們幾位老赤霄人,紫陽前輩說過,只要我們需要幫忙,他老人家會義不容辭的趕來幫忙。」
旁邊,正在釀製玉露的寒冬也覺得古清風剛才說的實在太過了,不過她也不好直說什麼,對飛燕道尊輕聲道:「師傅,赤炎公子是赤霄君王的傳人,有他幫徒兒,您老大可放心。」
歐陽夜嘻嘻笑道:「嗯嗯,飛燕婆婆,赤炎公子一道赤上印令,普天之下的赤霄人都會趕來,莫說我們大西北一個小小的仙府,縱然是仙朝,怕也不敢說什麼,您放心就是了。」
「放心,老身當然放心,赤炎公子既然是君王的傳人,老身又怎能不放心呢。」飛燕道尊望著古清風,說道:「而且公子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那種桀驁不遜狂霸孤絕的姿態,著實有幾分君王當年的風采,不愧是君王的傳人啊!了不起!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