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樣子像沒事兒嗎?」
儘管此時此刻古清風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臉色慘白,額頭布滿汗珠,扶著石柱,一副虛弱的樣子,讓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流露出什麼害怕的表情,非但沒有,甚至連一抹擔憂也沒有,只是有一抹無奈的苦笑。
「你……」
藍菲兒擔心別人看出自己認識古清風,秘密傳音道:「你這個傢伙該不會是裝的吧?」
「大妹子,我這人閑是閑了點,但還不至於閑的這麼蛋疼。」
古清風又回涼亭里,依著石柱,坐了下來。
「你……你這個傢伙那麼厲害,怎麼可能被康正奇的大自然威勢所震懾。」藍菲兒凝皺眉頭,密語詢問道:「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傷?」
「算是吧。」
「啊?嚴重嗎?」
「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我嗎?現在幹嘛這麼關心我?」
「你……」
古清風笑了笑,仰著頭,閉上眼,扣著額頭,回應道:「剛才倒有點嚴重,現在好多了……」
說來也怪,就在剛才,那顆灰暗孤星的生機越來越強盛,只是又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的又漸漸變弱,隨著生機變弱,他的心神受到的影響也變小,心神漸漸安定之後,靈力和氣血也不再混亂。
「怎麼回事?」
一道威嚴而又洪亮的聲音傳來,眾人張望過去,只見石通老爺子,大弟子飛鶴,還有壬申、壬午等六位公子走來,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太星洞、黑烏山的一些隱世前輩,人群之中,一位清美的白衣女子尤為惹眼,曼妙的身子,似若雲中霧裡,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不是別人,正是太星洞傳人,水雲若。
她一眼就看見了藍菲兒,正想打招呼,忽然又看見坐在涼亭里的古清風,原本清美的臉上,神情頓時一變,人也愣在那裡。
見石通老爺子到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將事情大致了說了一遍。
而康正奇倒也無所畏懼,抱拳拱手,道:「老爺子,我並沒有其他意思,更沒有不尊重您老人家的意思,只是聽聞赤炎公子很是了得,所以想與其切磋一翻,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弱,連我的九重流彩大自然威勢都抵擋不住,倒是我失手了,還望老爺子見諒才是。」
聽聞古清風被康正奇以九重流彩大自然威勢震懾成這般模樣,石通老爺子先是驚疑,而後也沒有說什麼,走過去,問道:「赤炎公子,你……可還有受傷?」
「無礙。」
古清風搖頭無奈,倒是覺得有些可笑。
「你的靈息非常不穩定,臉色也是極差,老朽對醫術也略微精通,幫公子看看如何。」石通老爺子在徵求古清風的同意后,扣住古清風的手腕,仔細探查起來。
不遠處。
六公子壬戌嘲笑道:「哼!我還以為這個暴發戶有什麼了不起,被康正奇的九重流彩威勢震懾之後竟然連站都站不穩,就他這樣還敢在我們面前張狂,真是不知死活。」
壬申、壬午只是搖頭,並沒有說什麼,的確,對於一個連康正奇一境九重流彩大自然威勢都抵擋不住的人,他們連嘲笑都懶得去嘲笑,這種人在他們眼裡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原本覺得既然是老爺子看重的人必然有過人之處,二人多多少少還有那麼一抹忌憚,不過現在嘛,內心僅存的一抹即一旦也隨之煙消雲散,只嘆息老爺子老了,看人也不像以前那麼准了。
他們這樣想,旁邊的水雲若可不會,確切的說可不敢這麼想,她和藍菲兒一樣很清楚古清風這個傢伙的存在是何等可怕,怎麼可能被康正奇的九重流彩震懾成這樣,心下疑惑,傳音詢問。
「他可能是受傷了……所以才……」
「受傷?他受什麼受?」
「我也不是清楚。」
涼亭里,古清風任由老爺子探著,而老爺子越探查表情越是古怪。
旁邊飛鶴詢問道:「師傅,赤炎公子的傷勢如何?」
「赤炎公子的靈力和氣血都非常混亂……」
但凡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靈力和氣血發生混亂,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心神受挫,而心神受挫,定然是被震懾,想來那古清風定然是受到康公子的大自然威勢震懾,所以心神受挫,導致靈力和氣血混亂……
「嚴重嗎?」
「並不是太嚴重,調息些時日就行。」
石通老爺子報以歉意的說道:「赤炎公子,實在很抱歉,今日是老朽邀你前來,不曾想發生這種事情,讓你受驚了……」
「老爺子言重了,我的事兒與別人無關,是自找的。」
「赤炎公子,事不宜遲,老朽帶你前去靜室調息。」
古清風搖頭拒絕,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活動手腳,笑道:「不用,剛才有點嚴重,現在好多了……」瞧著那邊還有不少人等著,古清風說道:「老爺子先去忙吧,我這邊無須理會。」
老爺子堅持要帶古清風去調息,不過古清風紫府裡面的灰暗孤星已經沒了生機,心神也已穩定,靈力和氣血早已恢復如初,實在不需要調息什麼。
見古清風這般執著,老爺子也沒有再堅持,親自陪同古清風前往山上的莊園。
莊園很大,也很熱鬧,裡面擺滿了桌椅,桌子上也放著各種美味的靈果,賓客紛紛落座,古清風也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由於賓客還未到齊,老爺子也無法久留,招待后眾人入座之後,又再三叮囑幾位在莊園負責招待賓客的弟子一定好維持好這裡的秩序,這才離開。
在下山的路上,石通老爺子緊鎖眉頭,一言不發,像似在思索著什麼。
「師傅,您是不是看走眼了?」大弟子飛鶴說道:「您先前說那古清風並非尋常之人,可能比想象中還要複雜,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又怎會被康正奇的九重流彩所震懾。」
見老爺子沒有說話,飛鶴又道:「此人可能真如傳言之中的那般,只是偶得奇遇的暴發戶,弟子覺得還是讓他離開吧,他先前打傷壬戌,已經讓壬申他們心情很不好,關鍵是,他還和赤字頭作對……如果讓他繼續留在這裡的話,到時候他能不能活著離開六壬山都難說。」
飛鶴嘆息一聲道:「咱們可以約束壬申,可是風雲分舵和火雲分舵……我們……不好說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