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衲猜測不錯的話，那雲霓裳必然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然推衍出你與她之間的因果，所以在三千年前便開始動手布置，至於冰玄之心和炎陽之心，老衲不知究竟是何物，更不知雲霓裳用什麼手段，將你與她之間的因果嫁接到了炎陽之心和冰玄之心。」

老和尚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飄渺，仿若來自遠古，又如摧古拉朽一樣彷彿讓人歷經無數歲月。

「你怎麼確定她將我與她的因果，嫁接到了炎陽之心和冰玄之心？」

老和尚的聲音緩緩而來，繼續說道。

「若真如古居士所說，雲霓裳創造冰玄派，那麼冰玄之心必然是她的第一道因果枝，古居士后入雲霞派，機緣巧合融合炎陽之心，也成了你的第一道因果枝，依老衲看，這就是雲霓裳利用炎陽之心和冰玄之心補的因果。」

古清風像似懂了，又像似不懂，問道：「你的意思，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雲霓裳布好的局？我融合炎陽之心也是？這玩意兒她真的能推衍出來？」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老衲也不知。」

話鋒一轉，老和尚又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炎陽之心已經成為古居士的一道因果枝，而冰玄之心則是雲霓裳的一道因果枝，兩者之間本身就存在因果，正如老衲剛才所說，你與雲霓裳的因果，便是冰玄之心和炎陽之心。」

說罷，老和尚唉聲嘆口氣，道。

「雲霓裳恐怕從一開始就是想將你與她的因果衍化成冰玄之心和炎陽之心，然後再將你與她的因果嫁接到其他人身上，如若不然她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血脈轉世……冰玄派是，炎陽派是，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為嫁接你們的因果……」

仔細聽著，古清風原本混亂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聽完老和尚的推測，他又重新捋了捋。

琢磨著，雲霓裳那個娘們兒推衍出與自己有因果。

所以，三千年前就開始布局，冰玄派，炎陽派都是她布的局，目的就是把自己與她的因果衍變成冰玄之心和炎陽之心。

然後她再以血脈轉世，漸漸從冰玄之心脫離出去，擺脫所謂的因果。

這樣，以後冰玄派，誰若繼承冰玄之心，便同時也繼承了這一道因果枝？

驀然。

古清風想到火德說過的話，火德說冰玄派和炎陽派的祖師爺都曾經立下遺訓，兩派掌門必須融合炎陽之心和冰玄之心而後進行雙修。

想到這裡，古清風差不多有些明白了。

可能真的如老和尚所推測的那樣，雲霓裳從一開始就在嫁接因果，她把自己的因果衍化成冰玄之心，以後冰玄派誰融合冰玄之心，那便繼承了這段因果。

這他娘的也太複雜了吧？

不就是因果嗎？

值得這麼折騰嗎？

又是嫁接，又是血脈轉世，到最後還把自己給封印了？

為什麼！

因果就真的這麼可怕？

當古清風詢問時，老和尚又是一聲嘆息：「想來，雲霓裳應該是推衍出你與她之間有著可怕的因果，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古清風實在想象不出來什麼因果能把雲霓裳逼成這個樣子，隨後他又問道：「因果這玩意兒真的能嫁接？現在冷顏秋融合了冰玄之心，也就是說我與雲霓裳之間的因果變成我和冷顏秋之間的因果？」

「一個人若是陷入苦海，為求解脫，縱然再不可能的辦法，也要試一試，只是……唉……怕是連雲霓裳也沒有任何信心，不然，她明明已經能夠覺醒，為何還要封印自己的魂魄。」

老和尚勸說道：「古居士，雲霓裳已是如此，你還要執迷不悟繼續求索因果嗎？」

「我他娘連因果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古清風現在的心情也頗為複雜。

的確。

他只是想探尋一下自己的因果，因果還沒探尋到，卻得知一個娘們兒為了逃避和自己的因果，布局三千年又是補因果，又是斬因果，現在又玩什麼嫁接因果，許是對嫁接沒信心，還是怎麼著，她最後直接把自己給封印了。

這讓古清風心裡頭感覺很不是滋味，還沒怎麼著呢，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結果對方不惜惹下一身罪惡也要與自己斷絕因果。

這感覺就像一個女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得知和自己有關係，然後那個女人千方百計和自己斷絕這層關係，甚至不惜得罪所有人，用盡各種辦法也沒斷絕，仍給別人之後，又怕還斷絕不了，最後索性把自己給弄死吧。

沒錯。

就是這種感覺。

古清風就納悶了，自己是瘟神還是怎麼著？和自己有因果就那麼不爽？以至於不惜得罪老天爺他們，最後還把自己封印。

媽的！

古清風有些想罵娘。

……

是夜。

冰玄地界燈火通明，看起來熱鬧非凡。

儘管白天之時，冰玄派舉行的盛典已經結束，不過很多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前往冰玄派進行道賀，如今冷顏秋融合了冰玄之心，心念一動，引大自然為之動容，天空飄雪，此事不僅冰玄派上下高興，就連周邊地界的其他門派也跟著高興。

畢竟百年之期就要到了，他們一直都在期望有一個門派站出來與九華同盟抗衡。

在很多人想來，今時今日的冰玄派，絕對有資格也有能力與九華同盟抗衡。

此時此刻，在冰玄派的地下石室內。

魏青、柳飄飄、萬偉等人站在那裡，他們都是雲霓裳的七色使者，此次來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質問朱霞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前他們一直懷疑朱霞想利用冷顏秋藉助冰玄之心試圖取代娘娘。

可是現在冷顏秋只是融合了冰玄之心，根本沒有融合娘娘的七顆魂魄。

娘娘的七顆魂魄去了哪裡，這是魏青等人最想知道的答案。

只是當他們質問的時候，朱霞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沉聲說道。

「老身從一開始就說過，我朱霞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娘娘的事情，老身也曾不止一次告訴過你們，我所做之事，都是娘娘的意思。」

朱霞看起來頗為激動，端坐在椅子上，呼吸也非常沉重，道：「這些年來老身藏身在冰玄派，一直在等待一位傳人能夠融合冰玄之心，這是娘娘的心愿，現在終於等到了，顏秋這丫頭雖然心高氣傲，不過終究還是融合了冰玄之心。」

朱霞閉上眼平復著內心，過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顏秋融合了冰玄之心，這樣老身就可以帶她前往雲霞派完成約定，前去與雲霞派那人結成雙修道侶……這是娘娘的心愿，這也是娘娘唯一可以解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