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眼下沒有更好的方案了，便對高千絕說：「我們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高千絕不屑的笑道：「只要楠楠沒事了，我無所謂。」

這批特種小隊都受了傷，和王援朝一起在醫院休養。我讓黃小桃向駐澳部隊陳述這次任務的艱巨性，希望再調一些增援過來，考慮到小丑的卑鄙手段，這次需要額外的防暴武器，還有重武器！

然後我交給刀神一樣東西，是昨晚在高千絕藏身處撿到的透骨香的發煙筒，狂廚的手下可能會渾水摸魚，不得不提防，我讓刀神想法子弄出解藥，當然儘力而為就行。

剩下的人分析視頻，看能否找到線索。孫冰心太過傷心，我讓她先回去休息，但她執意不肯，我理解她的心情，在這個節骨眼上什麼都不做，心裡反而更加焦慮。

這段視頻里，孫老虎身後隱約能看見鐵窗的一角，從中能窺見外面的景色，老幺將這個部分放大，那竟然是一片海灘的畫面。

梁警官說道：「這個線索很重要，我們可以通過衛星成像找到地址。」

我搖頭：「這個畫面是假的。」

「為什麼這麼說？」梁警官大吃一驚。

「你仔細看，沙灘上的景色一動不動，更重要的是，孫叔是昨晚被綁架的，今天一早視頻就上傳了。錄製過程在這之間，畫面的景色卻是正午，所以是假的。」我解釋道。

小丑很狡猾，他對偵破手段相當了解，總是故意施放煙霧彈。

他在過去的案件中，從來沒有留下過指紋和DNA，警方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所以知道他這個人存在，是他自己留下的卡片揭示的。

之前從屍體身上找到的線索，是小丑故意留給我們的，所以昨晚行動受挫，我有很大的責任，想到這裡我感到心中一陣刺痛。

我們繼續分析視頻，畫面整個很昏暗，老幺進行了銳化和增亮，在孫老虎左側的牆上出現一行歪歪扭扭的英文，翻譯過來是「瘋狂即自由！」

老幺在網上查了一下道：「這句話是一個殺人犯臨刑前說的，是美國七十年代最出名的小丑殺人狂，此人殺害了33個少年，現在心理學中有一種小丑恐懼症，就是從他開始的。」

我說道：「這又是他想給我們看到的東西！」

我們把視頻反反覆復看了十來遍，孫老虎被折磨的樣子一遍遍重複，看得我一陣揪心，我們分析了許多細節，可是都算不上線索。

我對老幺說：「既然視頻里沒線索，看看音頻。」

「稍等！」

老幺麻利地操作起來，一會功夫，幾道音軌波紋出現在投影儀上，老幺說道：「從音軌上看，有一個持續的低音，我把它調高一點。」

他單獨拿出那個音軌，開始播放，出乎意料的是，那竟然是一段歡快的曲子，聽聲音是小丑自己哼唱的，小丑的聲音在屋裡回蕩，讓人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梁警官皺眉：「怎麼好像在哪聽過？」

我問老幺：「能找到出處嗎？」

老幺道：「對了，手機微信不是可以識別曲子嗎？」他打開微信嘗試了一下，毫無結果，曲子是人聲哼唱的，找不到吻合的音源。

我們已經對著視頻分析了近兩個小時，我覺得不會再有收穫了，讓梁警官找找這段音樂的出處。我打算去驗驗屍，就算找不到線索，也可以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冷靜一下。

孫冰心自告奮勇地要和我一起，我們檢查這些歹徒身上留下的沙土、纖維，抽血化驗，分析胃容物，和之前那幾具屍體一樣，他們都有長期的吸毒史，而且在死亡前曾大量攝入毒品，腎上腺含量極高，這就是小丑控制人的手段，瘋狂加毒品。

此外我還發現，他們都接受過相當長時間的軍事訓練，手上被槍械磨出了老繭，身上有許多舊傷，可能是被打出來的。

由此可見，小丑和這幫手下瘋狂的背後，是長期的訓練和精心的準備，小丑一點也不瘋，他比誰都聰明、冷酷！

但指引我們找到孫老虎的線索，卻幾乎為零。

孫冰心一陣沉默不語，我安慰了她幾句，她問道：「宋陽哥哥，我爸真的會沒事嗎？」

「會的！」

我嘴上這樣說，心裡卻認為凶多吉少，我曾經歷過爺爺的死，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那段陰影中走出來，人世無常，是難以預料的。

我甩開這些消極的念頭，在目前來說，我必須堅信孫老虎能夠救回來，而且不放棄希望。

這一天，大家在壓抑的氣氛中渡過了！第二天，五十名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奉命趕來，並且帶來了防彈盾牌，槍榴彈，震爆彈，無人機，95式班用機槍等。得知居然出現了火力如此強大的恐怖分子，駐澳部隊已經沸騰了，許多人自告奮勇要加入這次反恐，並且上級領導已經同意，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通知武裝直升機趕來協助，對恐怖分子予以毀滅性打擊。

與此同時，第二段視頻被小丑傳到網上，和昨天的內容大同小異，畫面中的孫老虎更加憔悴了，令我們每個人都義憤填膺，視頻最後，小丑笑著說：「小乖乖們，我等你們哦！」

我們繼續分析視頻，這段視頻的音軌中也出現了相同的曲子，我問梁警官有沒有找到音源，他自言自語道：「我小時候應該在哪聽過，可是一時想不起來，我會繼續找的。」

我問道：「梁警官，你是在澳門長大的？」

「是的！」

這段曲子對我們大陸來的都比較陌生，說明它來自澳門，有可能是在指示地點，我對梁警官叫道：「發動所有澳門的警察一起找，身邊的親戚、朋友也幫著想。」

老幺問道：「為什麼不發到網上，讓大家幫忙？」

我搖頭：「那會暴露我們的調查進度，小丑也會知道。」

梁警官點頭道：「行，我會在保密的前提下，發動一切力量找尋音源。」

從會議室出來，我遇上了刀神，他說透骨香的那種葯和宋家的一種迷魂散有點像，宋家在藥物運用上包羅萬象，許多配方都是從江湖人士那裡搞來的，所以這兩種葯應該有共同的淵源。

我說道：「太謝謝你了，我現在去配製解藥。」

「等下！」刀神叫住我：「你打算怎麼對付小丑？」

我如實說出我的想法，也稱不上什麼計謀，小丑所做的這些算不上案子，我發揮不了作用，只能讓特種部隊強攻。

刀神搖頭道：「論團隊作戰能力，整個組織里無人能出小丑之右，他曾經在最惡劣的條件下對抗整個江北殘刀的追殺，如果你想硬碰硬，我覺得只會再吃一次敗仗！」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問道。

「出奇制勝！只要比小丑更瘋狂，才能戰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