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想不明白,這男人明明可以自己戴領帶,卻偏偏要她這個手殘來幫忙。
她幫忙不僅浪費他寶貴的時間,還惹他生氣,他這不是自虐嗎?
「韓君羽,你再教我最後一次。」
秦寧煩躁,狠狠地扯了一下領帶,差點把他勒死。
「……」
韓君羽深吸一口氣,奇異的多了幾分耐心,捏著她得小手,一點點教她。
一次教不會,那就來第二次。
反正今天戴領帶課程學不完,誰都別想走。
等秦寧好不容易給他系好,她驚喜的跳起來,抱著他邀功。
「耶,韓君羽,我系好了。哇,原來我這麼厲害。」秦寧看著他脖子上的領帶,越看越滿意。
「韓君羽,帶上我給你系的領帶,你就越來越帥了。」
「……」
韓君羽站在鏡子前,看她系的扭扭歪歪的領帶結,眼角一抽,懶得去打擊她。
兩人下樓的時候,張嬸趕緊算上早餐,注意到韓君羽今天戴的領帶有些怪異,以為是他沒注意,於是好心提醒。
「韓少,您的領帶,是否,需要再整理?」
往常韓少戴的領帶,都是一絲不苟,十分嚴謹。
但是今天的領帶,鬆鬆垮垮,顯出幾分慵懶,不夠嚴肅。
「沒事,是太太幫我戴的。」韓君羽摸著領帶,還有幾分驕傲。
「……」
戀愛中的人,果然智商都會刷新下限。
張嬸同情的看了韓君羽一眼,不再說話,進了廚房。
秦寧嘴角一抽,張嬸這是嫌棄她的手藝呢。
「很醜嗎?」
她盯著韓君羽的領帶,怎麼看怎麼順眼,哪裡難看了?
「真的難看嗎?」
到了工作室的時候,秦寧忍不住,再次詢問。
韓君羽下車后,聽見她的詢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淡定的安慰。
「乖,沒有你難看。」
「……」
秦寧好像扯著他的領帶,很想勒死他。
兩人一起走進工作室,秦寧去問高亮是否知道席一凡在哪。
高亮皺著眉頭,目光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樓上。
秦寧說了一句謝謝,和韓君羽一起上樓。
她給席一凡打電話,他的手機關係,她只能來工作室來試一試。
既然犯了錯,不管能不能糾正這個錯誤,她首先要向他道歉。
來到二樓,在席一凡獨立的畫室。
二樓有兩間辦公室,一間周老的畫室,一間席一凡的畫室,然後就是她的小畫室。
兩人來到席一凡畫室外,剛想敲門,周老就從他的畫室里出來。
看見兩位,微微蹙眉,板著臉質問秦寧。
「你要做什麼?」
「周老,我知道錯了,我想找一凡師兄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你這幾天都別去惹他,他心情不好,就會悶在畫室里。」周老對這種情況似乎很有經驗。
秦寧蹙眉,含著下唇看著韓君羽,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君羽沉思幾秒,詢問周老,「寧寧心裡過意不去,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彌補她的錯誤?」
小女人心思重,心裡對席一凡心存愧疚,會一直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他之所以帶她過來解決這個問題,就是不想她心裡時時想著別的男人。
周老無奈的搖頭,這感情最傷人,除了席一凡自己療傷,沒有人能幫他。
就在秦寧糾結的時候,席一凡的畫室卻被人推開,臉色憔悴的席一凡站在門邊。
「你們找我?」他的聲音沙啞,顯然是昨.夜沒睡。
「一凡師兄,你沒事吧?」
秦寧看他身上都是顏料,有幾分狼狽。
「我能有什麼事?」席一凡扯了扯嘴角,抬頭認真盯著秦寧。
他把她的作品拼接好了,可是他昨天晚上嘗試了無數次,還是無法畫出她的笑臉。
腦海里閃過的是她受傷了,她一定會很疼,她肯定會哭的。
小寶最怕疼了,每次打針都會躲到他懷裡,哭著抱著他不撒手。
韓君羽站在旁邊,臉色陰沉,擋在秦寧面前。
「席一凡,不如我們談談?」
席一凡回神,察覺到他的敵意,他恢復到痞痞臉色,斜靠在牆壁上,對他挑眉。
「談什麼?」
「關於席家,關於那個女孩。」
席一凡意識到他說的那個女孩,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立馬站直後背,冷眼和他對視。
「你什麼意思?」
「我找人查過,那個女人的死亡,有很多蹊蹺。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韓君羽不懂藝術家豐富的情感,但他是行動派,既然說了要幫秦寧解決問題,那肯定是從最根源的地方下手。
席一凡是因為那個女孩傷心,秦寧不知道真想,只是出於好心,想要勸慰席一凡。
沒想到弄巧成拙,戳到他的傷口,這一點韓君羽也非常抱歉。
席一凡聽見他的話,眼中閃過震驚,心中有幾分希望。
退後幾步,讓他進畫室。
秦寧想跟他進去,卻被韓君羽攔住。
「放心,我會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
「沒有可是。」韓君羽態度強硬,秦寧蹙著眉尖,只能乖乖在外等著。
畫室內,席一凡著急的逼問。
「韓君羽,你什麼意思?」
當時他回到席家的時候,席家人只給他看了小寶的屍體,他心中也有很多疑惑,調查了這幾年,可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她是被綁匪撕票,丟進大海里。
可是韓君羽卻告訴他,小寶的死亡,有很多蹊蹺,這無疑是給他黑暗的世界開闢了一道裂縫,期盼著一道曙光。
「調查出來的結果,已經整理的資料,發送到你郵箱。」
席一凡眯著雙眼盯著他,「你找誰調查的。」
他動用席家所有的勢力,也找了好多朋友幫忙,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為什麼他能找到?
韓君羽棕眸淡漠,「這好像不是你該關心的。」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勢力和人脈,席一凡當初沒有調查到線索,或許不是沒有查到,而是被有心人隱藏起來罷了。
席一凡拿出手機點開郵箱,收到一份韓君羽發來的郵件。
「為什麼幫我?」
韓君羽是個商人,花費人力物力來幫他,肯定不會無所求。
韓君羽轉頭看了眼房門,想著門外的小女人,他嘴角微勾。
「我妻子想法單純,是一片好心想要安慰你,沒有考慮周,觸動你的傷口。所以,我來幫她來彌補錯誤。」
席一凡震驚的盯著他,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韓君羽,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會放低語氣。而且看他提到秦寧的時候,俊臉柔和,顯然是把她疼到刻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