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楚清音溫婉一笑。

秦立負劍，與妻子手牽手。

離開原始魔宮，欲要飛遁，前往龍界。

「北辰姑娘，你跟了許久，出來吧！」秦立頓了頓。

背後。

黑暗角落中。

有一道人影隱藏許久。

正是北辰玲瓏，一臉的複雜。

雙目含情，倒影秦立背影，卻泛出心碎的光。

她修鍊無情秘法，因為秦立身死，晉陞聖人，如今秦立死而復生，導致她道果不穩，甚至出現裂縫。

「秦先生，這廂有禮了！」北辰玲瓏低頭拱手。

隨後。

氣氛有些尷尬。

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楚清音有所差察覺，暗戳戳瞥了秦立一眼。

秦立無奈，開口詢問道：「北辰姑娘，你的修為，下降的很快，這不是好兆頭。」

北辰玲瓏感慨道：「主要是秦先生的出現，給我衝擊實在太大，幾乎要損毀無情道果。」

秦立問了一個有趣問題：「為什麼無情道果沒有徹底粉碎，僅僅是開裂呢？」

如果她真的摯愛秦立，再見伊人，道果必定融化奔潰。

北辰玲瓏愣住了，無法解釋。

秦立平靜說道：

「因為你其實也明白。」

「你對我的感情，只是一場單相思而已。」

「如今道果開裂，僅僅是因為心懷一絲期許，幻想不存在的答案。那我只能回答，從未有過心動感覺。」

言語如刀，字字誅心。

冰冷的現實，是無情的利刃。

北辰玲瓏心田扎了一刀，痛徹心扉。

「感情一事，還真是可笑呢！還是無情的好！」

北辰玲瓏笑著說話，眼角卻滑下淚水，洗去了秦立的倒影，癒合了道果傷痕。

「多謝道友，助我成道！」

她又拱了拱手。

然後頭也不回，騰空而去。

楚清音詫異道：「我還以又要多一個妹妹呢！」

秦立撫了撫額頭，無語都：「我早就沒了少年的熱情，有你們就足夠了。」

楚清音咯咯直笑。

離開魔界。

兩人進入星軌。

這裡已經化作星光洪流。

蓋因仙陣啟動，星軌都能撕裂聖人。

秦立楚清音就躲在時光仙塔中，順流而去。

「老公，我延緩時間，百倍流速，你就能有大量時間修鍊了！」

楚清音抬手一揮，飛出幾個大桶，裡頭承載黑暗物質，僅僅是逆天一戰的很小部分收穫。

將仙國青蓮紮根其中，不僅越發生機旺盛，還轉化出大量長生物質，燃燒之後，延緩時光。

「我也該準備聖人四重了！」

秦立取出一瓶黑暗物質，一口飲下，這等劇毒力量，對他而言，就是大補聖葯，悉數轉化為仙氣，滋補肉身。

楚清音卻湊了過來，摟著秦立脖頸，親昵的蹭了蹭，溫柔道：「別老是修鍊，多陪陪我。」

秦立明白妻子話中話，搖頭道：「算了吧！你體內住著另外一個人，感覺被偷窺似的，不自在。」

「放心！」

楚清音壞壞一笑：

「逆天之戰，她催動兩大仙器，太過費神，如今已經沉睡，想必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蘇醒。」

「哦！」

秦立眉頭一挑。

「那我不客氣了……」

楚清音笑的花枝亂顫，越發小鳥依人。

……

龍界路途遙遠。

沒有幾十年到不了。

幸好諸天融合，星軌加速。

再加上仙塔之威，一個月就能到達。

塔頂，是一個仙秀小世界，催動之後，百倍流速。

因此秦立在次生活了九年之久，日夜研究，修鍊劍道，當然少不了犒勞楚清音，一番旖旎。

這是一段神仙日子，仙塔成了二人世界。

不過。

秦立心有憂慮。

因為長時間無法突破。

雖然喝了許多黑暗物質，仙威渾厚如洪。

「我現在都能手撕大聖，可惜就是晉陞不了。」

秦立明白，簡單堆積仙威，是無法登臨聖四，必須要拔高境界，感悟大道。

只是他的道路太過特殊，都沒有借鑒的法子。

「老公！」

楚清音擁了過來。

軟軟的，散發青草芳香。

「若是請教她，你或許有所收穫。」

「誰？」秦立疑惑。

「我！」

天帝開口。

溫柔蕩然無存。

只餘下冰川般寒冷。

秦立心中一跳，避開三尺。

天帝則是盤問：「你修行的如何了？」

秦立張嘴一吐，迸發五行元氣，乾元靈氣，陰陽之氣，血煞之氣，雲罡之氣……

「我聽聞尋常聖人，延伸幾種靈氣，就能晉陞。但我這些年來，延伸幾十種靈氣，瓶頸絲毫不動搖。只能被迫苦修劍道，倒是大有收穫。」

天帝皺眉：「你這情況，實在特殊，我也不能指點什麼方向，只能與你訴說聖境根源。」

「仙帝有言：無生道，道衍氣，氣化物，物孕靈，這即是天地規則，也是大聖三境，造靈萬氣，造物天工，造化生靈的由來。」

秦立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聖境的內在聯繫，聖人三境就是完善道果，大聖三境，則是循序漸進的延伸出，靈氣，物質，生命。

「你可知什麼是氣？」

天帝忽然問道。

「額……」

秦立尷尬的撓頭：

「這個問題，太過玄妙。」

「如果以我的理解，氣是道的投影。」

天帝點點頭：「你的領悟很深刻，但不準確，實際上『氣』根本就不存在。」

「為何？」

秦立心中驚駭。

豎起耳朵，細心傾聽。

天帝繼續道：「我們做個比喻。」

「假如，道果是一頭牛，價值不菲，足以交換衣服鞋子鍋碗瓢盆……但是扛著一頭牛交易，太過麻煩，因此我截取白紙，作為欠條，上書『可兌五斤肉』，『能換牛頭』。」

「這些白條，就是『氣』，俗稱鈔票，能夠購買各種商品。如果投影現實世界，就是運用氣，搬運物質，催動神通大法，斬殺敵人。」

秦立茅塞頓開：「原來如此，只要牛在我手中，我就能製作無限的欠條。因此聖人四重，能夠無中生氣，衍生出無窮的元氣。」

天道搖搖頭：「不，看似無窮，實則有限。或許只有仙之道果，才能真正的無窮元氣。」

頓時。

秦立開悟。

「我知道如何晉陞了。」

「天下多少氣，我必須延伸多少種。」

「可天下元氣浩如煙海，我窮極一生，都難以通曉。」

天帝思索片刻，解釋道：「相傳蟠桃仙樹，不僅能產生仙氣，還能演化一切元氣，或許前往天外天，煉化仙樹，你就是原地晉陞，聖人四重。」

秦立好奇道：「為什麼蟠桃仙樹有這般奇效？」

天帝解釋道：「大道五十，天奪四十九，而遁去一，這個一就是蟠桃仙樹。」

秦立更驚。

同時冒出一個疑惑。

「那仙蓮與神藤是什麼來歷？」

天帝搖搖頭：「不知道。」

秦立沒有追問。

自顧自的修鍊劍道去了。

既然無法晉陞，那就全力練劍。

如今只剩下「一劍混元」「一件封陣」了。

若是能夠融合，距離一劍破萬法，只剩下一步之遙。

追憶往昔，四方域一戰，無奈獻祭第一神通，只餘下一枚殘缺種子。

而後在首山頓悟，找到方向，開創《縱橫十二道》，勤修不綴。

從天人開始，經歷涅槃，法相，王者，聖人，第一神通從未落伍，一直跟在身邊，汲取無數劍客的感悟理解，漸漸成為一門蓋世神通。

「或許！」

秦立摸索太初。

其上烙印第一神通。

道紋構造，極端複雜多變。

已經超越「紫王劍」，朝著仙痕蛻變。

「或許第一神通是偽一劍破萬法。破而後立，新生之後才是真一劍破萬法，超越神通，便是仙術。」

這令他更加興奮，越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