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眾人打量佛崖。

越發覺得不凡與神異。

「好，《大禪普度術》我要定了。」

天帝信心十足，落座佛崖之上，欲要悟出至尊術。

「沒想到能遇到這等機緣。」石無名意外，騰空而去，也落座佛崖，閉目頓悟。

秦立沒過過去。

而是對著老僧施了一禮：

「前輩，不知道外界戰況如何了？」

「相當的不好！」老僧一擺手，飛出一個夢幻泡影。

映照外界景色。

乾坤昏暗。

佛界徹底沉淪。

黑天之後，無盡寂靜。

就連大道法則，也被真空磨滅。

虛空之中，落下鵝毛黑雪，埋葬一切活物。

唯有一點燭火光亮，苦苦支撐，綻放溫暖，不願熄滅，這便是靈山佛帝。

他的本體靈山都被打碎，坑坑窪窪，只能依靠法則鎖鏈連接，不然會當場散架，手中璀璨的金剛杵，如今殘破，暗暗無光，染上了銅銹。

「我不會讓你們進入的小彼岸的。」

佛帝守護爛陀寺。

「可笑！」

青銅冥主譏笑：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浮屠邪佛手持歸墟之刃：「你越發的虛弱。」

「畢竟是借來的力量，我們污染了佛陀大世界，你能藉助的力量，越發衰弱！」

佛帝莊嚴道：「那又如何，我心光明，堅守不墮！」

「自以為是！」

浮屠邪佛一刀斜撩。

威勢無窮盡，足以割裂天穹。

靈山佛帝揮舞金剛帝杵，奮力一擋。

轟！

兩器交接。

天地轟隆大爆發。

震碎百萬里虛空，迸發混沌氣。

「死！」青銅鯤鵬趁機而出，帶著石匣，傾瀉黑暗。

佛帝猝不及防，被天道之力擊中山角，法則崩解，物質湮滅，只能壯士斷腕，斬斷一角山體。

見此！

秦立大驚失色。

「糟了，佛帝撐不住了。」

老僧嘆氣道：「佛界綿延歲月，看來要終結於此。」

秦立懇求道：「老前輩，您能活在小彼岸，絕對是佛界高人，何不出手一番，拯救眾生？」

老僧搖搖頭：「不行，我出手，只會引來更多麻煩。」

「為何？」

秦立不解詢問道。

「其實我早就氣數已盡。」

老僧苦笑道：「只是躲在佛崖，逃過一劫。」

「倘若一出世，天道震動，甚至會降下化身，收割我的生命，佛界受災只會更加嚴重。」

秦立心中一沉，佛界難道真有一劫嗎？

正憂愁間。

轟！

山崖之上。

智慧佛光涌動。

如同潮水，交織千萬奧義。

其中蘊含佛門大神通，眼花繚亂，讓人看不清。

「看來三位施主都是大智慧之人。」老僧目光銳利，看出楚清音一體雙魂。

「我愚鈍的很！」

石無名搖了搖頭，笑道：

「廢了不少功夫，只悟出一卷《閉口禪》！」

天帝臉色難看，冷哼道：「什麼鬼東西，只給我一卷《大慈大悲金光咒》，我又不普度眾生。」

楚清音訝然道：「我獲得一卷《琉璃無垢佛塔觀》，可以鍛煉神魂，宛若琉璃寶塔，無垢不朽。」

老僧雙手合十，笑道：「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機會，頓悟佛崖，幾位施主，你們可以離開了。」

「掃興！」

天帝冷哼一聲。

沒得到至尊術，太過遺憾。

「我們該走了！」楚清音心念一動。

頓時。

虛空顫抖。

復現一道圓門。

通往深邃黑暗的虛無。

其中有一朵巨大青蓮，仙氣盎然。

這是不可知之地，即使是佛崖，也無法到達。

幸好楚清音是仙蓮意志，天生就是一個坐標，因此能在無垠虛無中，準確找到歸鄉。

「老公，你快共鳴佛崖，我們一起離開！」

「好！」

秦立落座佛崖。

本想入定，頓悟佛法。

可惜心緒難寧，無法靜下心。

他滿腦子裡，都是靈山佛帝慘狀。

「哎！」

無力一嘆。

秦立睜開了眼。

發現身處另一處地域。

極目四望，周圍是一片光明海洋。

腳下並非海水，而是無數佛紋梵文交織的知識海洋。

每一個浪頭，都是一門神通，沒一道波瀾，都是一門功法，若是起了海嘯，便是佛門至法。

浪頭拍擊，聽不到水聲，只有梵音陣陣，清脆悅耳，闡述佛門奧秘，天地理解，經文感悟……

「一片佛海！」

秦立處於海中，幾乎要沉淪。

幸好腦後綻放智慧光，無窮無盡，化作一艘大船。

「智慧為船，馳騁知識海洋！」秦立笑了，佛崖其中的世界，倒是有趣。

前方！

海面之上。

屹立許多島嶼。

一座島嶼，就是一種大傳承。

被迷霧遮蔽，神秘莫測，只能以大智慧窺之。

「過去瞧瞧！」秦立駕馭智慧之舟，撕裂未知迷霧，路過許多島嶼，都沒有停下。

一路向前。

最終超越所有島嶼嗎？

「難道這裡就是終點，不應該啊？」

秦立正疑惑間。

轟！

炸裂聲響起。

前方發生一場戰鬥。

兩尊佛陀交戰，威勢衝天。

法則對碰，大道共鳴，迸發太古佛音。

「敢問二位來歷？」秦立目露訝色，禮貌詢問。

「我乃是佛！」佛威武莊嚴，如太陽一般耀眼，綻放億萬智慧佛光，交織無窮妙法，化作六字真言。

「我乃是禪！」禪自然祥和，如同皓月一般溫和，迸發無限慈悲佛光，化作萬千異象，映照眾生喜悅。

秦立慧眼如炬，一眼看出佛是《六字真言》，禪是《大禪普度術》：「不知二位為何爭鬥？」

佛說：「理念不合！」

禪說：「正好你來評評理！」

佛說：「我們在爭論，如何到達彼岸！」

禪說：「應以慈悲心，普度眾生，凝聚無上大願力，化作度厄金舟，直達彼岸。」

佛說：「胡說，應該以大勇氣，大毅力，大修為，凝聚無量大智慧，直達彼岸！」

二者爭論，分庭抗禮。

秦立反問道：

「你們成功了嗎？」

佛與禪一愣，頓時沉默無言。

他們的創造者，最終都沒有達到彼岸境界。

秦立笑道：「我看你們都錯了，都太狹隘了，慈悲與智慧兼容，更有機會到達彼岸。」

佛笑了：「年輕人，你胃口不小啊！」

禪也笑了：「沒有任何思想，能夠兼容慈悲與智慧。」

「剛問兩位前輩，我這大同理想，可有資格，承載兩大法門！」秦立展露自身雄偉。

那是一片美麗的世界，也是眾生心中彼岸。

「什麼！」佛與禪俱是驚駭。

……

此時。

佛崖之上。

億億萬佛光迸發。

既有慈悲之風，亦有智慧之光。

兩大力量交織，震動了小彼岸，佛崖也是抖動不休。

「怎麼可能？」老僧駭然，他明白這種異象，代表了什麼：「匪夷所思的存在！」

「多謝誇獎！」

秦立緩緩睜開眼。

他的目光更加深邃玄妙。

甚至能穿透小彼岸，看到外界。

西天黑暗，佛界墮落，靈山佛帝奄奄一息。

「太好了！」

楚清音喜悅非常：

「老公，我們回歸仙蓮。」

秦立卻無動於衷，仙眸倒影佛界慘狀。

「我能夠看到，無數生靈埋葬黑雪之中，雖然被冰凍，但他們沒有死去，若能日出，定能拯救他們！」

「啊！」

石無名一嚇。

天帝激怒，怒喝道：

「秦立，你是不是又想作死！」

楚清音想起了二十八年前，眼中淚水湧出：

「你是不是又要犧牲自我，化作曦陽，難道為了拯救眾生，甘願一次次令我們傷心嗎？」

天帝暴怒道：「你還能在幼稚一些嗎？為了這群弱者，屢次自殺，完全不值得。看看乾元世界，即使擁有曦陽，還不是一坨爛泥，也不知道你拯救了什麼。」

「實話告訴你，青銅瘟疫蔓延幾十個大世界，很快諸天世界都要沉淪，你難道要自殺八百回，化作八百曦陽，拯救八百世界的愚蠢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