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逛逛吧！」

秦立與青雲雀踏雪而下。

青雲雀說道：「要泡溫泉嗎？這是谷中特產，泉水中混入梧桐汁液，具有去疲提神的效果。」

秦立側目一瞄，溫泉谷深處，是一處處清水潭，蒸騰熱氣，溫暖宜人，許多禽妖化作人形，在其中沐浴，順帶一提，他們是在雌雄混浴，極其刺激。

「你們妖族玩的這麼開嗎？都不區分一下性別，最起碼隔開兩座溫泉啊！」

青雲雀笑道：「我們妖族可沒有人族那麼多規矩禮儀，開心就好，相當隨性，你要去浸泡一下嗎？」

「不了不了！」秦立搖搖頭，說道：「我穿著迷惑黑袍，要是脫下來，絕對被妖族群起而攻。」

「那倒也是。」青雲雀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一會兒！

兩人來到梧桐樹前。

青雲雀從身上拔下一根青色羽毛，纏在樹杈上，開始默念祈禱：「希望鳳族能挺過難關！」

秦立靈機一動，雙目綻放靈光，穿透厚重樹皮，窺視梧桐樹內部的紋理，果真看到了許多火焰靈紋，比朱鳳果樹的靈紋高級多了，非常值得學習。

「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穫！」秦立仔細揣摩靈紋，準備融合鳳凰斬，提升招式威力。

此時！

鳳公主從天而降：

「諸位，真是辛苦你們了！」

一眾禽妖頓時喜笑顏開，紛紛開口招呼道：

「公主，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而且能為祭祖出力，是我等的榮幸。」

「公主，你就好好修鍊，只要你晉陞妖王七品，我們就不用受龍族的氣。」

「你這目標太低了，公主未來可是要成就真靈，成為第二位真凰，帶領我們回歸南域。」

眾妖歡聲笑語，對未來都滿懷憧憬。

鳳公主眼中卻有一絲隱憂。

秦立心念一動。

我可不可以窺視真靈之血。

這是世間最頂級的血脈之力，蘊含著傳承經文，一旦覺醒，註定成就真靈，強悍的一塌糊塗。

「靈明瞳術！」

秦立忍不住好奇，動用瞳術。

雙目一亮，爆發燦燦靈光，看透鳳公主的衣物，深入皮膚，浸透血肉，窺視五臟六腑，經脈穴道，妄圖挖掘真靈之血的秘密。

「怎麼可能！」

秦立猛地一嚇，臉色劇變。

青雲雀詫異道：「你臉色好難看，有事情嗎？」

「沒什麼。」秦立掩飾一句。

鳳公主卻看了過來。

她雙目閃爍赤芒，也修鍊了一門瞳術。

僅僅對視一眼，兩人清晰對方想法，臉色微變。

「秦先生，溫泉谷外冰雪連天，我們去外頭走一走吧！」鳳公主提議道。

秦立應和道：「正有此意。」

少頃！

二人離開溫泉谷。

外頭大雪紛飛，天地皆白。

鳳公主沐浴白雪，說道：「你使用了靈明瞳術。」

秦立說道：「聽聞鳳族有一秘術，鳳凰水晶瞳！」

鳳公主髮絲飛揚，平靜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你沒有真靈之血，為什麼要撒謊？」秦立說道。

鳳公主辛酸一笑，苦澀道：「因為鳳族快分崩離析了，每個人臉上充滿絕望，我只能用謊言，帶給他們希望，勉強維持一下秩序。希望真凰早日涅槃成功。」

秦立看著漫天寒雪，心中浮現一絲悲涼：「世間沒有永恆，死了就是死了，真凰會死，鳳族也不例外，不管過去多麼輝煌，終有一日會化作歷史塵埃。」

鳳公主被說到痛處，瓊鼻一酸，眼角閃爍淚光，但很快被冰雪凍結：「還請秦先生替我保密，如今鳳族餘暉將盡，我只是希望大家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對了，這半瓶天池冰泉，就當作封口費。」

鳳公主遞出玉瓶。

秦立沒有拒絕，說道：「放心，我會替你保守這兩個秘密，而且我會等祭祀結束后，再離開的！」

「謝謝！」

鳳公主笑的很辛酸。

溫泉谷依舊熱鬧，紅紅火火。

只不過這種欣欣向榮是建立在謊言與泡沫之上。

「不管再虛幻，它們終是團聚，而我還在異鄉隻身一人！」秦立有些感慨。

算算時間，自己已經離開書院兩年了，不知道雨妃她們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如何，自己修鍊了透視瞳術，好想看看我的孩子是男是女。還有清音，一直在下界，聚少離多，應該很寂寞吧。

「算算時間，地球上應該過年了，好像回家，可惜南天宗如陰雲蓋頂，東仙宮也恨不得殺了我，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秦立捏緊玉瓶，回到洞府。

他要全力閉關，晉陞六品！

三天之後！

鳳族的祭祖會開始。

溫泉谷滿堂飄紅，彩霞道道。

梧桐樹依舊高聳，掛著萬般美麗彩羽，隨風搖曳。

一眾妖族穿的非常正式，滿臉的嚴肅，在鳳公主的引導之下，完成一項項儀式。

鳳公主拿出一瓶天池冰泉，倒在梧桐樹根上，祈禱道：「真凰保佑，希望來年否極泰來，鳳族由衰轉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突然！

一股霸烈氣息襲來。

「別妄想了，鳳族今日就要覆滅在此！」

遠方，一朵妖雲襲來，浩浩蕩蕩，其中龍騰飛舞，隱藏大量的龍族高手。

鳳公主臉色劇變，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全員戒備，龍族來襲。」

一眾禽妖怒意滔天：「該死，祭祖被打斷了！」

「龍珠挑這個時候出手，怕是要趕盡殺絕！」

青雲雀臉色陰沉：「大不了拚死一戰，絕對要把公主護送出去，她是鳳族的希望。」

「你們誰也走不了！」

一道吼聲如雷，回蕩溫泉谷。

妖雲瞬息靠近，有一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恐怖威勢。

其中妖王級的龍族就有十三頭，妖尊級妖龍近百，實力完全碾壓鳳族。

最關鍵的是，龍族領頭的是一頭毒龍，體長五百丈，渾身鱗片漆黑，爪子上閃爍紫芒，顯然是蘊含劇毒，仙王也要退避三舍。最奇異的是他眉心，還長了一顆豎眼，這是一尊妖王七品。

鳳公主一臉憤然：「有必要這麼絕嗎？你我同為妖族，不聯合也就算了，還自相殘殺，空耗內鬥。」

三眼毒龍冷笑道：「自古以來，攘外必先安內，如今麒麟一族早就消亡，再滅掉鳳族，龍族就能統一妖族，掌管飛禽走獸水類，專心對付人族。」

「太子殿下說了，只要你們交出《涅槃總綱》，鳳公主自願為妾，其餘禽妖為奴，我們就放過鳳族。」

「痴心做夢！」鳳公主取出五火七禽扇。

「既然如此，諸龍聽令，百龍大陣！」

三眼毒龍一聲令下。

近百妖龍齊齊而動，傾吐妖氣，混合龍威。

不過眨眼的功夫，眾妖氣息勾連一塊，結成陣勢，化作一片漆黑妖雲，綿延數里地，遮天蔽日，瞬間籠罩溫泉谷，封鎖一切退路。

「戰陣，龍族怎麼會戰陣？」

「戰陣是北國的至高秘技，其他人族都難以學習，何況是妖族！」

「難不成龍族拋棄榮耀，投靠北域魔國，該死，一群妖奸，我與他們勢不兩立！」

一眾禽妖怒髮衝冠，顯化真身，準備戰鬥。

三眼毒龍洋洋得意：「別瞎猜了，我們龍族手段之高，豈是你們鳳族能比的。」

「最後問一句，是死還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