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璇竹無法判斷葉小凡的實力比之前提升了多少。
預期中，戰鬥一邊倒，侯金駿壓著葉小凡打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雙方有來有回。
侯金駿招式聲勢浩大，而葉小凡的防禦平平無奇，但滴水不漏。
就觀感而言。
就好像侯金駿這邊使盡全力，葉小凡還沒有動真格。
他們這些圍觀者眼力不足、認知不足，旁觀者清這種說法並不適用。
就好像螞蟻一輩子也無法大象踩下來的一腳有多大威力，不管力量大小，都足以踩死它們。
凌璇竹無從判斷。
薛家以及一些高手，表現更差。
他們需要依靠無人機的超高清高速攝像頭，捕捉畫面，實施投射到顯示屏上，進行四倍慢速播放。
才能完整看清楚鳳湖上的激烈戰鬥。
漩渦狀浪濤如龍以及水晶劍玄妙劍法，他們看不出奧妙所在。
葉小凡一拳一腳，拳勁無形，劍氣同樣肉眼難見。
雙方攻守間所蘊藏的玄機，只能從水浪切割與擂台倒塌等作用於物體上的反饋，看出十之一二的威力。」
而通過這種方式看到的戰鬥，四倍慢於現實，他們所流露出的反應，也會遲鈍得多。
鳳湖樓上。
歐陽擎、元紫花、夏平宼三人眺望鳳湖。
距離二三百米。
饒是他們這些大宗師，看得都有些吃力。
「侯金駿這一手控水和凝水成劍，真是厲害，已經真正做到出神入化了。
「這還是在水上，如果在水中，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夏平宼感慨道。
元紫花贊同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生怕錯過任何細節，「那個葉小凡，功底紮實，似乎內外兼修，光是拳腳功夫，就能與滔天巨浪抗衡。」
「反觀侯師兄，似乎消耗更大，持久下去，明顯對他不利。
「如果雨玄劍就這麼點威力，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她眉頭緊鎖。
視線更多是落在葉小凡那強橫恐怖的軀體和若有若無的血氣上，「真難想像，一個年輕人，能強到這種地步，我們幾個人，這些年真是活到狗肚子裡了。」
夏平宼有些不服氣，「過剛易折！他這種實力，必然需要付出某些巨大的代價才能換來。」
「看似強盛和年輕，指不定這種人四五十歲就會油盡燈枯，花開得越燦爛，凋零得就會越快。」
「就好像曇花一現！」
他鏗鏘有力說著。
仿佛已經掌握支撐這種說法的證據。
元紫花倒是想要附和，也希望這是事實。
一想到葉小凡的年紀，如果還能活上近百年。
未免也太恐怖了。
歐陽擎欲言又止，這麼遠的距離，他其實已經看得十分模糊。
他保持強盛姿態，實際上外強中乾，已經極為勉強。
所看到的東西和捕捉到的信息，遠少於兩人。
好在他在此前就和葉小凡有過會面。
倒也不至於完全無法插入話題。
最後只好尬笑著，「的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能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
元紫花、夏平宼都有些心動，其中必然隱藏大秘密。
「傳說中，有一種名為傳功石的神秘寶石，能讓大宗師的功力完美傳給目標。」歐陽擎說道。
「傳功石？」夏平宼微皺眉，「沒聽說過。」
「我知道，武林志上就有記載，我想夏家也有這種古書，夏老哥可以回去看看。」
元紫花猛地說道，反應有些激烈，亢奮地說：「如果真有這東西，那就說得通了。」
「葉小凡的奇遇，必然是和某位強大的大宗師傳承、傳功石有關。」
兩人表現都有些複雜。
既開心又失望。
知道了秘密所在，但這種秘密，對他們似乎沒有任何幫助。
「這麼遠看得太費勁了，我建議去湖邊亭子。」夏平宼突然說道。
說完直接率先沖了出去。
身影如火，火勁逸散。
空氣都仿佛升溫了幾度。
如同一團火焰，墜落向湖邊亭子。
元紫花緊隨其後，迎風飄搖，腳下生風，裙帶飄逸，遠看向玄女下凡。
倒是歐陽擎，顯得窘迫了一些。
咬咬牙，也跳了下去。
……
鳳湖擂台已經殘破不堪。
侯金駿手中細長水晶劍，看似輕若無物，實則重逾千斤。
揮舞時迅疾如電，濺射的水滴卻是如子彈一樣傾瀉。
葉小凡血氣拳罡威力已經有些偏弱了。
血罡形成的鎧甲，被破開。
疏忽大意下，肩膀多了一個血洞。
但他早已經可以自如控制身體肌肉和血管。
血肉緊縮閉合，沒有傷及要害和重要經脈的情況下，這種傷勢對他而言，跟皮外傷沒區別。
吃了虧的葉小凡，真正開始正視侯金駿。
侯金駿故伎重施，同樣的一招「劍雨綿綿」。
一瞬間揮出數十劍，劍氣與水滴傾盆落下，身影掩藏於其中，他冷笑著，「你這體魄和血氣拳勁，僅此而已！葉小凡，拿出你的真功夫出來！你的大宗師心魂呢！」
下一秒，侯金駿突然神色劇變，在空中詭異地折返，Z字狀閃到擂台邊緣。
一道淡綠色森冷劍氣斬滅了所有劍雨。
那是青木之氣凝聚的劍氣，以兩道心魂為刃。
揮斬出的威力，僅比蕭逸塵巔峰的天刀弱半分。
「先天劍氣！」交手之初，看著水晶劍斷成兩截，侯金駿面露驚色，失聲喊了出來。
葉小凡也並非當初那個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鄉下小民。
這段時間，看過不少典籍和傳聞。
自然已經聽說過這玩意兒。
武者、道家眼裡，最為純淨渾厚的先天之氣，所形成的劍氣，威力十分強大。
葉小凡的青木之氣，是直接淬鍊轉化的天地靈氣，質量比先天之氣只高不低。
說是先天劍氣，雖然有所低估，但也不算錯。
葉小凡靜立殘破的鋼柱子上。
斷裂兩截的水晶劍，那截落在水中即將崩潰的劍尖，突然倒轉回歸侯金駿手上，斷裂處重新融合，完美如初，沒有一絲裂口。
「葉小凡，你的劍呢？」侯金駿眉頭緊鎖，「僅靠先天劍氣，威力固然不低，但你能揮出幾道？就這樣的話，你沒機會贏！」
葉小凡搖搖頭，「你這也不算用劍，你維繫這把劍，每分每秒都在消耗，三分鐘內，你沒法打敗我，就是你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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