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為首，一行五人。

身後兩男兩女。

更有一位少年，露出不服氣的桀驁。

「過獎。」

葉小凡打量中年人，「天大地大，能在這兒，碰到宗師，倒也稀奇。」

「你……」

蔣施文臉色微變，本還想問一問葉小凡出身的。

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一個年輕人一下子點出他的實力。

語氣還如此奇怪。

「你知道我？」蔣施文轉念一想。

自己作為宗師，也算名震一方。

如果年輕人閱歷足夠豐富，認識自己，也不奇怪。

就是這語氣，看似驚詫。

但見到宗師，不應該做敬仰謙卑狀嗎？

不卑不亢，就已經有冒犯之嫌了！

蔣施文有些矛盾，再一次深深審視葉小凡。

「大膽！知道我爸，還敢這麼說話？」

少年趾高氣昂。

趁勢站出來呵斥。

其餘三人面色各異。

他們只是蔣施文的弟子，謹慎之下，不敢像少年一樣隨意出聲。

「小宇，不得無禮！」蔣施文隨口低喝。

少年依舊鼻孔朝天，高高仰頭。

「我這說話，有什麼問題嗎？」

葉小凡有些古怪，「人人平等的時代，難不成，我還要自稱一句小人或者尊稱閣下為大人？」

蔣施文一邊按住兒子肩膀，顯然是讓他別再多嘴。

一邊則笑道：「當然不是，舊時代的糟粕，早該掃進歷史垃圾堆了。

「敢問小友尊姓大名？」

他話鋒一轉。

「葉小凡。」葉小凡回應。

「葉小凡……」蔣施文重複念叨了兩遍，點頭道：「我是蔣施文。

「我知道很多葉姓家族，西南藥材世家葉家，北方做木材的，也有做海運的。

「其中最有名氣，當屬東海葉家，華遠集團在國內也是名列前茅的航運巨頭了。」

他提及了很多家族。

觀察著葉小凡的反應。

「你跟東海葉家，是什麼關係？」蔣施文注意到葉小凡聽到葉家、華遠集團時，明顯眼神有微妙變化。

「關係？」葉小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閣下就別問這麼多了。」

「我靠，你小子很狂啊？知道我爸是宗師，還再三裝腔作勢……就你這樣，我爸廢了你，你都活該！

「給我跪下認錯！」

蔣小宇這下忍不了了。

一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青年，就算家裡有宗師，面對自己老爸，也不敢託大啊！

「呵，讓我跪下認錯？」

葉小凡話音未落，已經閃身出去。

蔣施文精神瞬間緊繃，露出駭人之色。

速度快，卻沒有超出他動態視力極限。

但他想要跟上，擋在兒子面前，卻是慢了數拍不止。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的同時。

葉小凡已經折返原位，淵渟岳峙佇立，

「啊……」蔣小宇慘叫出聲，捂著臉。

感覺整張臉都要炸開了。

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

就痕迹和他尖叫聲，不成正比。

蔣小宇痛苦要深得多。

自然是葉小凡有意為之，下手不算重，卻能讓這少年疼上三五天。

蔣施文嚇了一跳，著急查看了一下自己兒子的傷勢。

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致傷致殘。

只是蔣小宇不斷凄厲哀嚎。

其中門道，他一時半會看不出來。

「好手段！」蔣施文陰沉著臉，咬牙切齒，「朋友，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嘴巴不把門，該打！」

「對，吃一塹長一智嘛，不用謝我。

「你要是不在旁邊，胡說八道的話，言語侮辱我，指不定都得掉胳膊掉舌頭。」

葉小凡一本正經地說。

連蔣施文露出幾分驚怒，好大的口氣！

「閣下駐顏手段真高，但無需藏頭露尾，葉小凡不是你的真名吧？」

蔣施文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葉小凡搖了搖頭，「沒聽說很稀奇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葉小凡懶得和蔣施文糾纏，越過他。

「你打了我兒子，做老爸的，總不能真什麼都不做，打狗也得看主人！」

蔣施文說話時，就已經暴起衝出，面目猙獰。

準備以牙還牙，也偷襲一次。

如電的速度，一掌拍出勢大力沉，猶如巨熊拍擊，拍向葉小凡脖頸。

砰！

內勁加持的一拍，沒有任何花哨，常結結實實落在了葉小凡后脖子上。

陡然間，蔣施文如觸電一樣，抽回了手，手掌顫抖。

一股奇異的反震，讓他半隻手一陣麻痹。

「好啦？」葉小凡摸了下后脖，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吱響聲，回頭看他，「基礎太差，內勁質量不行，在宗師中期，你也只能處於末流。」

蔣施文傻了眼。

這一掌他發揮出了八成實力啊，足以在拍斷二三十公分厚的石碑了。

就得到這種評價？

「還有其他花樣嗎？」

葉小凡咧嘴笑著，露出大白牙。

蔣施文吞咽口水，其它花樣？

實打實的一掌下去沒造成半點傷害。

其它手段，無非技巧多一些，靈活一些。

或暗勁或明勁。

殺招的話，威力再增加四五成。

且不說他已經沒自信能夠奈何得了葉小凡。

為小孩出頭，鬧到生死相鬥的地步，值得？

他強顏歡笑，鄭重一拱手，「閣下橫練功夫已經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一掌還一掌，咱們這點小嫌隙就此了結。不妨……」

剛想說化敵為友，一起上山。

葉小凡已經轉身朝山上走去，不再理會蔣施文。

葉小凡沒興趣跟蔣施文打交道。

……

「師父……他好年輕啊。」

「爸，我臉好疼，牙疼、筋疼……感覺要裂開了。快幫我看看。」

「小宇，以後記住教訓啊，師父跟人說話，你就老老實實聽著，以後別這麼沒禮貌。」

「……」

等葉小凡走遠。

幾人湊上去。

包括蔣施文在內，眾人對蔣小宇的傷毫無辦法。

無論蔣家獨門的推拿技法，還是內勁。

都毫無效果。

就彷彿蔣小宇臉上血肉被刺入了無數無形鋼針，每時每刻讓他無比刺痛。

「上山後，讓你尹伯伯看看。」

蔣施文束手無策，忍不住呵斥，「讓你多嘴！活該！」

之後蔣施文帶著他們朝山上趕。

蔣施文有心追趕，比一比腳力。

可直至靈恩寺山門前，甚至連葉小凡背影都沒看到。

他大為挫敗，隱約知道彼此差距，蔣施文實在難以置信，「他真這麼年輕，還是靠易容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