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溫家的身世嗎？」

「不，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不是非要找門當戶對的。幼騫比你勇敢，知道主動。愛情里，男人不主動，不要也罷。你老是讓我的女兒主動，我能認可你這個女婿嗎？」

「但你今日讓我很滿意，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挺直腰板，做該做之事！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要和念暖一起？」

顧希聽到這沉重的詢問，下意識的轉眸看了眼她。

她也看著他，心臟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顧希的大手無聲無息的捏緊了她的小手，她感受到了掌心源源不斷的溫度。

一點點，溫暖著她的四肢百骸。

「我願意。」

「那你呢？念暖？」

顧寒州又問向顧念暖。

「我願意，爹地！」

顧念暖急急的說道，她怎麼可能不答應，巴不得呢！

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原來，顧希的眼中真的有自己，滿眼都是自己。

她小小的映在那鳳眸深處，是那樣好看。

顧希聽到這話，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落入塵埃，心也定了下來。

「多謝爸媽的成全！」

顧希感激不盡，對著他們磕了頭，卻被顧寒州攔住。

「好了好了，搞這麼大的禮數，顯得迂腐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和你媽還有話要說。」

「是。」

顧希帶著念暖下去。

許意暖因為孩子不好發作，現在人都走了，她才徹底爆發出來。

「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你一直瞞著我？好大的狗膽！」

「老婆，你……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你的。而是你性子不夠沉穩，要是知道了，還能像往常那樣對帶兩個孩子嗎？肯定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你只會幫倒忙。所以我才不說破，讓兩個孩子自己解決。你看，不是解決的很好嘛？」

「我性子不夠沉穩？我幫倒忙是嗎？好啊，顧寒州，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我兒子喜歡我女兒，我女兒喜歡我兒子。我們，好好算算賬！」

「老婆……不要……老婆！」

樓下，畫面很凄慘。

顧希送顧念暖回房，屋內的氣氛似乎都變得詭異了許多。

顧念暖臉頰通紅，因為高興也因為害羞。

「你……你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她打破平靜，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了，似乎這些年，只喜歡你一個。」

「好……好巧啊，我也是，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喜歡你。」

「我沒想到，你拒絕我，是怕外面人的閑言碎語。這些年，你也辛苦了，為了不跟糰子爭奪家產，什麼都放棄了。」

「其實我們都清楚，你不會傷害我們，背叛顧家，你為什麼那麼固執，委屈了自己呢？」

「求他人安心，也為了讓你們安全，不想兄弟生了嫌隙。你們可以不把我當外人，但是我不能真的不把自己不當外人，事事都要拿一半，那真是不懂規矩。」

「爸媽把我養育成人，我已經虧欠顧家很多了。所以……才會如此選擇，如果幼騫哥承認這個孩子，我也希望……」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念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如果幼騫哥願意要這個孩子，你就不會坦白了，是嗎？」

「是……這些話會永遠爛在我的肚子里，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你……」

顧念暖氣得渾身顫抖，真的快要把她氣死了。

「你……你惹我生氣是吧？生氣對身子不好，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希瞬間急了，立刻攙扶著她坐下。

「千萬別傷了胎氣，我也沒見過女人生孩子，沒什麼經驗，但……但我會努力學的，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氣你就是了。你要是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顧希，以後不準騙我，好不好？」

她語氣和緩下來，字字真誠的說道。

「好。」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

「那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和時婉兒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牽手了？擁抱了？熱吻了？上床了……」

「都沒有，我從不主動和她有肢體接觸，一直都是本本分分。」

「上次看電影，我還看她親你了呢！你是二手的了，你被人親過了！」

「可……最先親我的人，是你。」

顧希面頰微紅，說話聲音不禁小了下來。

「……」顧念暖一愣。

最先親他的人，是自己？

難道……告白那一晚，是他的初吻？

她瞪大眼睛，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

他好像害羞了，臉頰都微微泛著紅暈。

「那是初吻？對嗎！」

「不知道了……」

他彆扭的說道。

「肯定是初吻，天，那竟然是你初吻，那我們也算是扯平了，那也是我的初吻。還有，那天我病的迷糊，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既然喜歡我，見我昏迷不醒，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別的想法？」

「有沒有偷偷吻我？偷偷抱我，跟我說悄悄話？」

「你想聽，那晚我們說了什麼悄悄話嗎？」

顧希微微挑眉，眼底藏著幾分笑意，可她卻沒看透，迫不及待的追問著。

期待是一些羞羞的事情，內心緊張又羞澀，還帶著幾分興奮。

說不定那一晚顧希就對自己互訴衷腸了呢！

「那晚，你陪我上演了一出清宮劇。」

「啥？」

「你自稱皇上，我是你的愛妃，你全名叫鈕祜祿．甄嬛，說垂涎我的美色，覺得我不穿衣服好看，羨慕我健碩的肌肉，還不要臉的摸了摸。」

「……」

顧念暖已經徹底傻了眼，本來毫無記憶的事情，經他提醒，竟然慢慢浮現出來。

她竟然想起來了！

那晚，她發燒糊塗了，以為自己是皇上，而他是自己唯一的寵妃，對他大肆調戲，說了很多曖昧不清的話。

天！

她怎麼會這樣，臉都要丟到太平洋了。

「哥……我好像有些困了，要養胎，我先睡了……」

她想要逃之夭夭。

「看來，是想起來了。」

顧希無奈的說道。

「那……那你難道就不會順手推舟嗎？乾脆……乾脆侍寢就好啦。」

她彆扭的說道。

「是啊，如果那晚我要了你，現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是我的。管那些勞什子的流言碎語做什麼，只要我問心無愧就好。我不曾貪戀顧家權勢，不曾想要萬千家財，我要的……自始至終不過是個你而已。為什麼藏著掖著，還想把你許給更好的人？」

「交給別的人，我又怎能放心？念暖！」

他喃喃的念著她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聽他如此深情的呼喚。

真的……很迷人，聲音低沉沙啞，如此厚重，帶著蠱惑之音，讓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