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林書見到她，也熱情的打著招呼。「言總還在開會，讓我在這兒等你。說你到了，立刻通知他。」

「不用了，既然我哥在開會，就先忙著吧。我沒事情，在這兒等著也可以。」

「那不行，你可是言總的妹妹，言總特意交代過。如果我不彙報，他可是要生氣的。」

林書笑著去了會議室，不多說言諾就出來了。

「你怎麼這麼早來了，路上辛苦了。「

「沒有，顧寒州在家照顧孩子，餐廳也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過來了。哥的事情比較重要，我一定要積極點，畢竟哥給我的廣告費不少呢。」

她俏皮的說道。

「就知道貧嘴，我也不跟你說那些官方的廢話，六四，你六我四。」

「這麼多？」

「不僅是廣告費，還有產品銷量佔比，就當我給你的孩子隨禮了，我好歹是舅舅。舅舅對侄子的成長很重要地，念暖還是個千金小姐掌上明珠，要慣著點。」

「所有地叔叔伯伯舅舅都慣著念暖，都不疼小希和糰子，她可真幸福。」

「你少說酸話，我們哪個不疼你不讓著你？我還有你三個哥哥，兩個舅舅，一個阿姨，姨夫，還有你公婆。尤其是老公，恨不得把你寵上天。這麼些年過去了，外人提到你們還是滿嘴的艷羨，我都有些聽膩了，你們兩個還不膩。」

言諾敲了敲她的腦袋，滿眼寵溺。

他已經將感情的事情釋懷，不論是當年對許意暖懵懂的感情，還是對親生父親的耿耿於懷，還是言晨沈青的去世。

時隔多年，他經歷了很多是是非非，現在他掌管著言氏集團，看著集團蒸蒸日上，無愧於心，也算是心裡踏實了很多。

最起碼，他沒讓言家這麼多年的基業，毀在自己手裡。

從當初的風雨飄零，搖搖欲墜，到現在的勢如破竹，他總算沒有辜負父親這二十多年的教導。

「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都快三十歲了，還不考慮結婚嗎？身邊的好姑娘都要沒有了！」

她意有所指，她這麼明顯的暗示，一旁的林書都聽出來了，面色羞紅，緊張地低下頭都不敢看他們，小手攪著衣服，滿滿都是小女兒神色，是那死氣沉沉的衣服無法壓制住的。

而言諾這個豬腦子，絲毫聽不出暗示，無奈地笑笑：「我每天都忙著工作，哪裡有時間談戀愛。而且我現在也沒人催婚，一身輕鬆。男人三十而立，還早得很呢。」

「你早，別人不早了呀，笨蛋！」

「誰不早了？」

言諾一臉茫然地說道，許意暖想說林書，但是林書卻很焦急緊張的看著她，不斷地搖頭，讓她不要說出來。

她撇撇嘴，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言諾。

這種木頭也有人喜歡，真是奇了跡，見了鬼。

「我，說錯話了嗎？」

言諾不解地看著許意暖，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沉了臉。

「沒什麼……」

她道：「哥，你去忙吧，林書告訴我拍攝流程就行，我還想參觀公司，看看有什麼變化，回頭再找你。」

「也好，林書對公司上下都很熟悉，公司樓下也開了不少餐廳甜品店，你也去看看，我記得你最愛吃甜食的。」

「嗯，那我去了。」

許意暖拉著林書離開，進入電梯，她忍不住開口：「為什麼不告訴他，你不坦白，他根本不知道。他覺得自己等得起，可我是女孩子，我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是最寶貴的，你等不起。」

「就算你等得起，你爸媽難道不催促嗎？」

「可……可我怕，一旦坦白，我連待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他對我的確很好，但也只是看我年紀小，多有照顧。我……我感覺不到他喜歡我，萬一挑明了，他不喜歡我，那怎麼辦？」

林書愁容滿面，單相思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上班，能夠看到言諾。

一開始只是做一些普通工作，到後面接受核心的文件，到最後他越來越信任自己，開始讓她接手私人生活。

安排衣食住行，必要的時候還要上門給他拿東西送東西。

因為來往頻繁，她還有言家的鑰匙，也清楚的知道他書房的密碼鎖，連他抽屜里放著什麼雜物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覺得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從工作到生活，無不細心妥帖。

可有時候，有清楚的明白著，在他眼裡這只是一份工作，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

他看自己的眼神，也跟看別人差不多，跟言氏大廈每一個員工都一樣！

這種無差別對待的眼神，也足以讓人抓心肝的發瘋。

她明明已經入侵了他的生活，事無巨細，知道他喝什麼咖啡，有什麼忌口，明天需要什麼文件，什麼時候需要提醒吃飯喝水，她都知道……

可偏偏，身份卻是秘書，而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妻子，想想都覺得很可笑。

她一面享受著在他身邊，事無巨細的照顧著他的感覺。

可一面也承擔著痛苦，越是靠近，越是無名無分，局限於上下級的關係而苦惱。

她做不到捅破最後一張紙，只能在紙內，痛苦掙扎。

「那如果你不坦白，你就繼續這麼耗下去，到最後你會先送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

她自然是不想這種事發生，可是她膽怯，沒有勇氣。

「也許他找的，還不是他所愛的。只是將就在一起，因為他到了需要娶妻生子的年紀。難道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坦白后，他如果不喜歡你，你也不用在這兒浪費青春。你是女孩子，我想你不喜歡這老氣沉沉的西裝西褲，不喜歡黑框眼鏡，不喜歡扎馬尾。你也喜歡裙子高跟鞋，也喜歡長發飄飄，也喜歡背不同的包包對不對。」

「雖然，我很希望你和我哥在一起，也喜歡我哥能注意到你愛上你。但如果，他還是一根筋，你就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他需要的是妻子，而不是秘書，你走了，他如果覺得生活沒有變化，他會繼續找一個秘書。」

「如果，他覺得你的走，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不定潛移默化中，我哥已經離不開你了。如果你鼓不起勇氣踏出這一步，那你只能以秘書的身份，原地踏步，明白嗎？」

許意暖苦口婆心的說道。

林書眼中閃爍著以前從未燃燒起的光芒。

她用力地捏緊拳頭，有些動容。

許意暖說得對，如果自己鼓不起勇氣，踏出那一步，那她只能以秘書的身份原地踏步。

當了三年的秘書，難道還沒有當夠嗎？

她吐出一口濁氣，用力點頭：「我，我今天就去告白。」

「加油，趕緊做電梯回去，我支持你！」

電梯到了一樓，她又急急忙忙的幫林書按回了頂層總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