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泡了花茶，回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他們蹤影。
她無聊的在辦公室里等著，猜測他們剛剛聊了什麼。
肯定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早上夫人還特地來問了自己。
她煩惱的抓了抓頭髮，道：「做人兒媳婦好難啊，到底怎麼才能做好啊。」
就在這時，她問道了食物的香味。
嗯？芝士的香氣！
她一回頭，就看到顧寒州在茶几上放滿了好幾樣小吃。
芝士年糕，芝士排骨，芝士夾心蛋糕……
「你去哪弄的？」
「下樓送母親離開，正好看到麻木對面新開了一家芝士店，你不是說芝士就是力量嗎？補一下力量吧。」
「哎呀呀，知我莫若你啊！」
許意暖剛剛還愁眉苦臉的，但現在早已忘得煙消雲散。
剛剛出爐的東西，熱氣騰騰，好吃極了。
她是個廚子，從不嫌棄別的廚子！
「好吃嗎？」
看她嘴角粘到了梅子粉也不自知，他抬手溫柔擦拭。
指腹溫熱，在唇角留下淡淡的痕迹。
「嗯，你也嘗嘗。」
「喂我。」
男人霸道的命令著。
她撇撇嘴，嫌棄的看了一眼，但依然乖乖遞了過去。
「拿嘴巴喂我。」
「顧老三，你過分了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某人威脅的話語。
「我等會再給你買飲料。」
「那……那好吧……」
畢竟不用自己跑腿，還是乖乖認慫吧。
「我想喝珍珠奶茶，雙份珍珠，再加一份椰果，大杯少糖，記住了。」
「奶茶就這麼好喝嗎？」
「那當然，根本沒有人可以拒絕奶茶的好不好。你沒聽過新聞嗎？某著名歌星超級喜歡喝奶茶，如今都胖了好幾圈，但依然沒能放下手裡的奶茶。」
「你看，奶茶的吸引力有多大，人家公眾人物都不怕胖，我自然也不能拒絕啦！」
「少喝，等會就去給你買，先喂我。」
許意暖咬著一端，朝他遞了過去。
他又不完全接住，每次吃一點點。
到最後，兩人的間距越來越小。
許意暖意識到不對勁，氣氛有些曖昧異常。
眼看顧寒州就要親了過來，許意暖直接把餘下的吞入腹中，抬手擋住了他的嘴巴。
「你幹嘛？吃個東西，你還想調戲我啊？」
「調戲？不恰當，我們是合法調情。」
「辦公場地！你沒聽到婆婆怎麼說你媽？公私不分。我親你一口，她都不開心了。要是看到我們在這兒打情罵俏，我怕是死定了。」
「許意暖，你覺得何為公，何為私？」
「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摻雜個人感情。比如這兒，我就不應該存在。我什麼都不懂，連帳都算不好，來這兒只會幹擾你工作。」
她越說，眸色越是暗淡，最後腦袋低垂下去，有些悶悶不樂。
以前她從未意識到這個問題，顧寒州也不會說自己打擾他工作了。
只是趙董事經常看不慣，可這一年也待她十分客氣。
夫人那番話，真的如同當頭棒喝，讓她心裡難受極了。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你在這兒，我的工作並沒有拖延、也沒有完成不了。所以你從未乾擾我的工作，相反，我看到你會心安，會加快我的效率。我想早點忙完，早點陪你。」
「其實，你應該有自己的事情做。你可以去西餐廳，可以在家照顧小希，可以去找顧微逛街。是我自私，把你束縛在這兒，放在我視線範圍以內。」
「你向來害怕失去自我，怕以我為軸心，為我連軸轉。可是漸漸的，你不再反抗，你會犧牲自己的時間陪著我，哪怕在這兒無聊的看電視玩遊戲。」
「從不是你干擾了我，而是我自私的需要你，把你拴在我的身邊。」
「從頭到尾，錯的都不是你，而是我。是你的丈夫太自私，想要無時無刻的佔有你，明白，啊？」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像是悠揚的大提琴，帶著微微悲傷的氣息。
這話，一字一頓的敲打在心間，讓她微微震撼。
「顧寒州……其實……我是心甘情願的。一開始，我是沒有安全感，怕我們沒有結果，怕我失去你無法生活。所以我才抗拒你干預我的生活，而現在我習慣了，被你干涉也沒什麼不好的！」
「許意暖，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她對上他深邃的鳳眸，裡面流淌著一抹波光，自己看不明白，太過深沉。
「到底是你離不開我，還是我離不開你？」
「這……算哪門子的問題？」
她狐疑地看著他，不解其意。
「我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在外人眼裡，他們覺得我們要是分開，是你的損失。顧家的家世，我的自身條件似乎無懈可擊。可只有我明白，是我離不開你。」
「在一起后，你的生活一切都是我照顧的，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或許別人覺得你離開了我，無法生活。而我明白，你只是失去了一個照顧你的人，而我……卻失去了全世界。你從不缺人照顧，你之所以心甘情願的接受我為你安排的一切，那是因為你愛我，你願意讓我照顧你。我有時候甚至在想，你看似沒心沒肺，脆弱不堪，但是你的倔強……早就深入骨子裡。」
「你的倔強，無人撼動！如果要分開，瀟洒的那個人是你，我做不到。」
許意暖聽到這長長的一串話，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大家在一起明明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這些傷感的話？
「顧老三……你沒事吧？你別嚇我，是不是婆婆說了什麼？」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被他緊緊攬入懷中。
「不是她說了什麼，而是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公私分明，去他的公私分明，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
顧寒州爆了粗口，聲音有些沙啞。
他胸口起伏很快，呼吸都急促很多。
許意暖有些無奈，道：「你別嚇我，胡說八道那麼多，我還以為婆婆跟你施加壓力，讓你和我離婚什麼的。」
「的確說了。」
「什麼？」許意暖驚訝：「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孩子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