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姜寒聞言表示自己很無奈，他也不想傷害顧寒州的啊，實在是他的速度太慢了，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先生，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耐得住寂寞的人？」

姜寒意有所指。

顧寒州聞言，面色黑沉沉一片，宛若鍋底。

「給你一個相差十歲的小嬌妻你試試，我每次都有一種禽獸的感覺。」

「先生，你不是挺狠的嗎？怎麼這回心軟了？禽獸就禽獸，那也好過禽獸不如吧？」

「……」

顧寒州無聲無息的捏緊拳頭，一雙鳳眸帶著戾氣，冷嗖嗖的落在姜寒的後腦勺上。

他好想辱罵了老闆，說他禽獸不如……

「咳咳，先生我的意思是，這樣憋著對身體不好。你這憋得可不是一天兩天啊，而是整整兩年啊，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嘛，何必那麼執著呢？」

「當你真的很愛一個人，你就會覺得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不急，慢慢來。我在等她長大，變得更好。」

吾家少女初成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姜寒注意到顧寒州嘴角的淺笑，提及許意暖的時候，明明是幸福的，絲毫都不覺得委屈。

昔日，威風凜凜、運籌帷幄的顧寒州，也已經被愛情這神奇的玩意侵蝕完全了。

「先生……我很好奇……你後悔嗎？」

姜寒猶豫了一下，問道。

「後悔什麼？」

「有了許小姐后，你做事明顯束手束腳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了。」

「不好嗎？」

「我只是擔心先生以後會有危險，太容易被人捏住七寸了。」

姜寒輕輕搖頭，聲音有些沉重的響起。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的。」顧寒州幽幽說道，收起臉上的笑容。

回到家中，許意暖已經做好了晚飯，見他回來鬆了一口氣，害怕他忙的忘記了呢。

她這次煲了排骨湯，燉了一個多小時，鍋蓋打開香氣撲鼻，她聞著都忍不住食指大動，但卻一直忍著沒喝，想讓顧寒州回來嘗第一口。

看他回來，她立刻跑到玄關處，道：「你回來啦，這次回來挺早的，看來有乖乖聽話。」

「嗯，做好吃的了？」

「對啊，你快來。」

許意暖拉著他的手，朝著廚房走去。

姜寒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笑。

有利有弊，自從許意暖出現后，先生明顯變得溫和了許多，顯得更有人情味了。

也只有許意暖才能把他變成這樣吧。

許意暖給他盛了一碗湯，讓他趕緊喝。

一旁的劉姨忍不住插嘴說道：「先生，二小姐可就等著你回來呢。她眼巴巴的盯著這口鍋很久了，最後只是吃了一個枸杞，就等著你回來嘗嘗這第一口湯呢。」

「劉姨，我的老底都要被你抖出來了！」

許意暖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很好喝，你也嘗嘗。」

「你該不會敷衍我嗎？」

「怎麼可能，是真的很好喝，我家裡有三個廚娘，這最小最美麗的，手藝最好，大家說是不是？」

「對，最小的廚娘手藝最好。」

其餘人紛紛迎合著。

許意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前這個家裡，主僕關係分明。

吃飯只有顧寒州一人，其餘人是不會出現在餐廳的。

等顧寒州休息了，或者去書房工作，她們才能填飽肚子。

而且和主人家的餐具分開，不然怕不衛生。

但是現在，和他們一起吃飯時常有的事情。

她們本來還擔心健康衛生問題，顧寒州也免費給他們體檢，一個月一次定期檢查。

她們倒不是東家和僱主，更像是一家人。

顧寒州也沒有多說什麼，一切都依著許意暖。

吃飯的時候，飯菜很豐盛，許意暖早已忍不住了。

她難得出院，可以吃點好吃的，怎麼會克制自己。

「開吃開吃。」

有許意暖在，餐廳的氛圍很融洽，其餘人也沒有那麼戰戰兢兢。

起初顧寒州不太會笑，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還如何和顏悅色，尤其還是對一個傭人。

他回來四年，家裡的傭人和廚娘都是安叔招進來的，他從不過問。

很少換人，有的人在這兒做了四年之久。

他每次回來，傭人若是看到，會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先生。

他連應都不會應一聲，微微頷首，就提步上樓，生活一直都這麼低調。

後來，他學著許意暖的樣子，對他們微笑，和他們打招呼，回來了也會問聲好。

漸漸地，這個家變得暖融融的。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這兒對於自己來說，只是一個冷冰冰的房子而已。

身邊陪伴最久的人是安叔還有姜寒，除此之外他很少和外人打交道。

現在他變得熟稔起來，脾氣也被磨鍊的格外的好。

這種感覺……很好，讓他覺得很舒服。

家裡很溫暖，有說有笑的，顯得很熱鬧。

晚上吃完飯，姜寒順道把溫言送回去了。

許意暖帶著顧顧先睡覺。

顧顧知道她住院了，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畢竟這種事情告訴小孩子也不好。

還好她的身子還是清白的，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顧寒州不嫌棄，但是她自己卻無法忍受。

她的小腹上，還有一大塊紅斑，那兒淤血嚴重，在皮表下面，已經散不開了。

這個痕迹，會一直留在身上。

就像是在提醒她，那一日自己所受到的折磨一般。

她還好暈了過去，不然怕是要咬舌自盡了。

如果死了，也就看不到顧寒州了。

顧顧很快就睡著了，顧寒州還沒從書房裡回來。

她下了床，來到了衛生間，撩起了衣擺，看到了光滑平坦的小腹上那一塊紅斑。

戳了戳，已經不痛了，但也散不掉。

好醜……

顧寒州也不知道會不會嫌棄。

她記得有四個混混，但顧寒州說只有一個，她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看到這個斑，有些黯然神傷，很擔心顧寒州嫌棄自己。

她正胡思亂想著，沒想到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拉開了。

她剛剛想的太出神，都沒注意外面的腳步聲。

她看到了鏡子中的顧寒州，心中慌亂，手忙腳亂的放下衣服。

「你回來了，是要洗澡嗎？那我讓你好了。」她匆忙要離開，但是卻被他捏住了手腕。

男人大手一攬，直接將她放在乾淨的盥洗台上。

她的後背貼在了冰冷的鏡面上，心臟都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