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是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我都已經不和她爭，不和她搶了，我還不夠嗎？還不夠嗎？」紀嵐汐說到這嚎啕大哭了起來。

「夠了！滿嘴胡言！」

「紀嵐汐！你說夠了沒有！」

忽然，病房傳來兩聲怒吼。

一句，出自已經聽不下去的紀奶奶。

而另一句，竟然是出自扶著紀老爺子的沈衍。

「紀嵐汐，說這些話，你不虧心嗎？」沈衍鬆開紀老爺子一步一步的朝著病床走。

他此刻，冷若冰霜。

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

面對紀嵐汐對失去孩子的痛苦，他沒有一點點的憐惜。

一點點，都沒有。

他有的，只有對紀嵐汐的絕望。

「紀嵐汐，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怎麼拯救你，紀嵐汐，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拯救你！」

沈衍用力的搖晃著紀嵐汐的肩膀，他幾乎有些癲狂。

「啊！紀嵐汐！你告訴我，我沈衍，還能怎麼辦？」

沈衍鬆開紀嵐汐以後往後退了兩步，怒吼著，「你也知道，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可你，你紀嵐汐，你告訴我，你的心到底是怎麼長得？為什麼，你會狠得下心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紀嵐汐，你告訴我！你怎麼下得去手！」沈衍眼眶通紅，一顆眼淚，在他絕望的閉上眼的時候，從他的眼角落下。

是。

是絕望。

「那也是我的孩子，紀嵐汐，你在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可有想過問問我？可有想過我？你有沒有哪怕就一秒鐘的想到過我？」

沈衍睜開眼睛扶著病床沿。

很多時候，事情的真相，真的太沉重了。

「沈衍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紀嵐汐罵了回去，「沈衍，是簡桑榆，是簡桑榆那個毒婦，不是我！」

「你還要撒謊？」沈衍扶著床沿的手緩緩收成拳頭。

「紀嵐汐，你是不是以為，你的這次計劃天衣無縫，你是不是以為，你可以瞞得過所有人？」沈衍自嘲的冷笑著，「紀嵐汐，我是不是永遠都暖不了你這顆心啊？無論我怎麼努力，怎麼儘力的想去溫暖，你永遠都是無動於衷，所以，你才可以毫不猶豫的扼殺了我的孩子？」

「紀嵐汐，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要把別人當傻子，也不要把自己看的太聰明，你以為自導自演的這一出簡桑榆推到你害你沒了孩子的戲是不是天衣無縫啊？」

沈衍譏諷一笑，「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會被你製造出來的真相迷惑？」

「沈衍，你什麼意思？」紀嵐汐莫名慌張了起來，她大聲的質問著，「沈衍，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丈夫！」

「我是！可我也不是！你拿我當過你的丈夫嗎？你心裡，有我嗎？沒有，從來都沒有，所以，你才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拿著我孩子的生命去當你籌謀的工具！紀嵐汐，你才是我沈衍見過最可怕的毒婦！」

沈衍怒吼，「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呢！紀嵐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