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祈把辛依和索河送到錦華路，之後才載著石芸去警局。

爆炸現場已經拉了橫幅，警方已經介入。

白天看，兩輛車的現狀很慘，辛依那輛就剩個架子孩子，玻璃輪胎軟裝什麼都了，隔壁那車形狀勉強還保持著車的造型，但玻璃什麼的也沒了，原本銀灰色的車身目前側面全黑。

石芸去了警局，警方將最新進展告訴石芸。詢問過廣場執勤人員和現場目擊證人，查證進出監控資料后得出確切消息，爆炸前十分鐘有個女生靠近了車子，並且在車附近徘徊了很大一會兒。目前警方正在進一步核實女生的身份，並保證兩天內就會有結果。

石芸看著出入的監控資料，反覆看著，覺得眼熟。

「這女生，我應該在哪裡見過。」石芸低聲道。

但是在哪裡見過呢？

收錄的角度是從上往下的，看不到臉，女生也一直埋著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避開監控還是怕被人認出來。石芸盯著屏幕看，快速回想，到底在哪見過這人。

這是職業病的影響，她們這一行的，就必須快速記住一個人的特徵，外貌外形，甚至很細微的特徵，有的能精確到發色等。

所以石大姐很確信，這個女孩子她見過。

「認識的？」警方瞬間抓住關鍵所在。

若果是認識的人，那麼這個搜索範圍就縮小了。

「不確定，但我肯定見過。」石芸認真道，拍了拍腦子，一晚上沒睡，這鐵打的人也有些扛不住，頭有些沉沉的。

趙東祈那邊低聲道，「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警方會有辦法的，我們留在這裡也沒用。」

石芸拷貝了份監控視頻就離開了警局，這樣的狀態不能做事，勉強撐著效率也不高，並且容易出錯。扛不住時一定要休息，這是對自己和工作的負責。

趙東祈在早餐店外停下來，給石芸打包了一份鮮蝦餃和一屜灌湯包，外加一杯豆漿，上車時石芸有些昏昏欲睡。

「早餐，吃點再睡吧。」趙東祈將東西遞給石芸。

石芸看了眼趙東祈，「放著吧。」沒說她已經吃過東西了。

女人有時候吧，真的不能太聖母，要為自己多想一想，一輩子為別人，別人的生活到底不會是自己的，她應該為自己的將來做點什麼，再者，她出道太晚了，二十八歲才走出訓練營，現在已經不再年輕。

趙東祈送石芸上樓，石芸沒拒絕，趙東祈提著早餐放在桌上。

「你怎麼還不走？」石芸問了句。

「看你吃完再走，我現在走，你一定是馬上就去睡覺，餓著肚子睡覺，睡著了是感覺不到飢餓，可胃會餓壞。」趙東祈說得認真，看樣子不想是說說而已。

石芸看著趙東祈，很無奈，「我吃一點行嗎？」

再能吃也不能在一夜沒睡的前提下吃這麼多，打開蝦餃，其實這是她家女王愛吃的，她很好養活的，沒什麼偏好，生冷不忌。女王愛吃什麼，她就愛吃什麼，著實讓她自己想偏好的東西，實在沒有。

勉強把蝦餃吃了，喝了半杯豆漿，然後說，「灌湯包放冰箱里，我起來后熱一熱正好填肚子。」

「行，那我先走了，你趕緊休息吧。」趙東祈不多打擾，直接走了。

認識也不是才幾天，他當然了解她的脾氣，這時候多停留一分鐘，都是討人嫌。

石芸一覺睡到下午，起來時候嚇急急忙忙開機，還好沒有什麼電話進來。

辛依那邊早就起了，她睡不著，很困但是躺下腦子卻又很清醒。在床上翻滾得腦袋快要炸開后，這才勉強睡了會兒。

辛依這睡鐵定不能像石芸睡得那麼舒坦，家裡有個小搗蛋，中午吃飯非要媽媽陪著，板著凳子踩著往床上爬，一個勁兒的去鬧她媽媽。

覺得媽媽這是不是睡得太久了啊，應該吃飯了對吧？胖乎乎的小肉手搓著她媽媽的臉，捏啊，揉啊，推啊，嫩生生的手指頭板著媽媽的眼皮子，又扣耳朵和鼻子，反正她媽媽沒搭理她，她一個人玩兒得可勁兒歡了。

被個小搗蛋這麼鬧，睡得再死的人都扛不住吧。

辛依哀呼著坐起身，看著得意洋洋的小丫頭，忽然雙手卡著女兒脖子，惡狠狠說，「再鬧掐死你！」

「咯咯咯，咯咯咯……」

小十七以為媽媽跟她鬧著玩兒呢，蹬著小腿兒笑得前俯後仰的，辛依翻了記白眼兒，

「媽媽生氣了，包包知不知道？」辛依鬆手捏了捏女兒胖乎乎的臉老生說。

「愛媽媽，寶寶愛你媽媽。」十七往辛依身上爬，撅著小嘴兒要親親。

辛依親了下女兒，下床，「是不是該吃飯了？」

小十七那邊攀著小腿兒在床上打滾兒呢，自己玩兒特別開心。

辛依回頭看女兒，小十七越來越大，這不理人的問題就越來越明顯，大人說話她不聽，非要喊幾遍才會有反應。

辛依很想問問自己的媽媽，她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寶寶，媽媽在說話呢。」辛依沉聲喊著女兒。

小十七蹬著小腿兒，還玩兒，辛依下床穿上鞋就出門了，小十七猛地爬起來，望著出門的媽媽，有些懵，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下一秒大哭出聲。

「媽媽，媽媽我愛你，媽媽，等等寶寶……」

小十七從床上往下滾，踩上小凳子光著腳就跟著搖搖擺擺的小鴨子似地追出去了。

辛依在外面站著，沉著臉看十七，「鞋子呢？」

小十七好不容易抓住媽媽了，趕緊的撒嬌，「媽媽，我愛你……」

「鞋子呢？媽媽問你話呢，鞋子呢？不穿鞋，那以後就都不穿了，新買的小青蛙拖鞋也扔掉，好嗎？」辛依蹲下身認真跟女兒說話。

小十七搖頭，「不好。」

「那鞋子呢？要不要穿？」辛依再問。

「不要穿。」

「不要穿？那就扔掉。」辛依聲音冷了。

「不要扔掉！」

「那就去穿鞋，會嗎？」辛依沉著聲兒問。

「不要會。」

辛依站起身，沉聲而出，「寶寶不聽話，那要不要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