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中，龐大身影面容傷痕連連，整張臉划著十幾道痕迹。

在昏黃燈光中，他看起來很是可怖，面容也不太清晰，但葉凡還是能認出對方身份。

除了那份輪廓之外，還有就是他的氣質聲調舉動，跟袁輝煌一模一樣。

葉凡沒有喊出對方名字，只是饒有興趣盯著對方：「你要擋我？」

「別動她！」

袁輝煌沒有直接回應，只是重複著三個字。

他還右手一擺，護住了年輕女人。

「你怎麼跑出來了？」

年輕女人先是一怔，隨後生出焦急：「你快走，不要被他們發現。」

說話之間，她還下意識掃視四周一眼，接著又是一抬手，打掉遠處幾個攝像頭。

「你有危險，我保護你。」

袁輝煌一字一句開口：「你走！」

「我沒事！」

年輕女人閃出了手術刀喝道：「你趕緊回去，去『下一站』，快！」

葉凡能夠捕捉到，年輕女人語氣的焦慮。

他好奇她和袁輝煌的關係。

這從容了一個晚上的女人，怎麼會如此在意袁輝煌呢？

「綰綰，走！」

袁輝煌又喝出一聲：「走！」

他擋在了年輕女人面前，一副死都要保護她的樣子。

他還對葉凡冷冷出聲：「你不能傷害她！」

街道上方的光芒照著他的臉，臉上的傷痕似已變得更深，但他的眸子卻說不出堅定。

就好像祁綰綰是他誓死捍衛的女神。

「他很厲害的，你不能留在這裡。」

祁綰綰喝出一聲：「大個子，趕緊離開，我能應付。」

袁輝煌一動也不動，盯著葉凡冰冷出聲：「別傷害她！」

「是嗎？」

葉凡大笑一聲：「那我就傷害你。」

葉凡認定對方就是袁輝煌，可對方怪異的行徑讓他皺眉。

直來直去，還不斷重複理由，有著一股思維的獃滯。

他判斷袁輝煌腦子出了點問題。

於是葉凡就準備把他拿下看一看。

「轟——」

沒等祁綰綰出聲，袁輝煌就雙臂一沉，一股威嚴瞬間籠罩。

接著他就吼叫一聲撲向葉凡，

先發制人。

「綰綰，走！」

他還不忘記對年輕女人吼出一聲。

祁綰綰俏臉猶豫，光著小腳後退，眸子有著無盡關懷。

「走不了！」

葉凡喝出一聲，右手一抬，半截匕首飛向祁綰綰。

「砰——」

只是匕首剛剛飛射，就被袁輝煌一拳打碎。

滿天碎片中，袁輝煌往前一衝。

「呼！」

葉凡剛剛踏前，眼帘一花。

無數碎片飛射過來。

葉凡雙手一錯，盡數拍飛碎片。

這個空檔，袁輝煌已經近到身前，陰風一縷，指向葉凡的前胸。

眼前，陡然出現一根手指，向葉凡直刺過來。

「嗖！」

快速，兇猛！

葉凡眼睛瞬間眯起，向後挪出了半步。

袁輝煌的速度實在太快！

他那飄忽快捷宛如幽靈般的身影，只一個瞬間就到了葉凡面前。

這讓葉凡有點吃驚。

他本以為經歷生死的袁輝煌應該弱了，沒想到卻比以前更加霸道了。

不過葉凡並沒有絲毫慌亂，趁著退後半步的空擋，左手也伸出一根手指。

他直接戳向對方的手腕。

生出一股勁風。

就在兩人手指要錯過時，忽然全變成了拳頭。

「砰！」

兩人來了一記兇猛的硬碰，彼此都向後退出了四五米。

袁輝煌沒有停歇，脖子一扭，又是沖了過來。

他一拳打向葉凡腦袋。

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突如其來。

「嗖！」

但是，早有準備的葉凡卻更快。

在袁輝煌一拳打過來時，他就身子一轉避開拳頭。

「砰砰砰——」

攻擊失敗的袁輝煌暴怒不已，對著葉凡又是一連串轟擊。

拳頭如雨點一樣傾瀉。

每一拳都重如千斤，還帶著恐怖厲風。

葉凡眼皮一跳，不敢大意，從容不迫把拳頭擋了下來。

兩人一邊打，一邊移動，很快從街道中間，打到街道入口。

袁輝煌久攻不下，整個人變得更加暴躁。

拳頭很快壓上全部力氣。

他還對留在現場的祁綰綰吼道：「快走！」

祁綰綰咬著嘴唇又後撤了幾米，想要對葉凡轟上一槍又散去念頭。

她知道彈頭打不中葉凡，打過去一不小心會誤傷袁輝煌。

「砰砰砰——」

為了給祁綰綰跑路時間，袁輝煌爆發出全部實力壓制葉凡。

這一次，葉凡不退反進迎接上去。

你快，我比你更快，你狠我比你更狠。

雙方的拳腳在長街不斷閃爍。

如果說袁輝煌的攻擊是暴風雨的話，葉凡的反擊就是摧毀一切的閃電。

雙方在瞬息之間交擊有七十二下。

拳頭相撞的聲音，在夜空中很是刺耳，四周玻璃也幾乎被震碎。

「砰——」

隨著最後一次拳頭接觸，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向後分開。

腳下青石地板多了深深痕迹，右手也都有微微顫抖。

只是比起葉凡迅速恢復戰鬥力的手臂，袁輝煌的右手卻再也無法舉起來。

他軟綿綿的，失去了力量。

袁輝煌低頭一看，手背刺了兩枚銀針。

他對葉凡吼出一聲：「你去死！」

「幹掉你不難，活捉你卻不容易。」

葉凡又閃出一把銀針，身影一閃，避開袁輝煌左手的橫掃千軍。

接著他又嗖嗖嗖射出銀針，先後打入袁輝煌的四肢和脖子。

袁輝煌的動作瞬間慢了下來。

「別掙扎了，你已經輸了。」

葉凡大笑一聲，從紙紮人身上扯了一塊白布，把袁輝煌纏繞起來。

「大個子！」

見到這一幕，祁綰綰身軀一顫，嬌喝一聲。

她轉身就要衝過來，還要開槍。

「快走！」

袁輝煌見狀又是一聲吼叫：「再不走，我死！」

此刻，不遠處響起了警笛聲，顯然官方聽到了這邊開槍的動靜。

「大個子，一定要回來，一定要活著回來。」

祁綰綰只能凄然一嘆，一邊飛快倒退，一邊對葉凡開槍。

葉凡從容避開彈頭。

祁綰綰彈頭打盡，無奈迅速撤離街道，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

葉凡轉身要追擊。

「啊——」

此刻，被銀針束縛住的袁輝煌眼睛一紅，發出野獸一樣的吼叫。

接著他全身力量爆發出來。

砰砰砰，白布碎裂，銀針飛射。

他一把抱住葉凡的身子，還對著葉凡額頭一頭撞過來。

他如瘋如魔的保護祁綰綰。

「醍醐灌頂！」

葉凡眼皮一跳，來不及躲避，就一抬手，一掌拍在袁輝煌的額頭。

一股暖流和力量瞬間灌入袁輝煌天靈蓋。

葉凡壓上了全部能量。

他還一把抹掉口罩和生物面具，露出自己真面目喝道：「我是葉凡！」

葉凡？

袁輝煌身軀一震，憤怒一滯，眼睛也漸漸褪去血紅。

一抹清明從他眸子深處閃過。

「啊——」

只是葉凡卻眼前一黑，全身掏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