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言不以為意，「插不上話，那你現在是跟誰說話？年紀不大，想法不少。」

靳亦珩沖他努努嘴，繼續吃早餐。

——

靳父回去想了想，又想到了自己的晚年生活，他又改變了主意。

雖然虧欠了徐優然，但是知道她也不會再對自己多好了，何必做無謂的付出和犧牲。

有這點股份，他可以保證自己以後的生活很滋潤，免得伸手問兒子要錢。

想通之後，接到了徐優然的電話。

要求遷走自己母親的墳。

靳父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約在靳家老宅見面。

靳父在家等了一個多鐘頭，才等到她來。

她帶著一群人過來的，還都拿著傢伙，明顯是來遷墳的。

徐優然戴著墨鏡出現在他面前，冷聲開口，「我媽的墳在哪兒？」

「你找到適合遷走的墓穴了？」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徐優然口氣里仍帶著憤怒，「如果不是你們逼的，我媽也許就不會死。」

「你媽是自殺的，我們沒逼她。」靳父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跟我來吧。」

他帶頭，朝著靳家祖墳走去。

墳沒有埋在祖墳內，只是在祖墳的附近。

靳家祖墳里，埋葬的都是靳家的主子，像徐優然生母這種不是靳家人的身份，是不能進祖墳的。

當年靳母十分不同意將她埋在靳家宅院內，想讓她埋在山上或者任何一個地方，但靳父著實有些愧疚，就沒同意。

夫妻倆當年因為這件事冷戰了很久。

靳母就在那個時候對靳父深深地感到失望的。

走了約莫十分鐘，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那裡赫然出現了一個墳頭，孤零零的在那裡。

「這是你媽的墳。」

徐優然的眼睛濕潤了，她自始至終都沒摘掉墨鏡，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真實的情緒。

她靜靜地上前，隨後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媽，我是你的女兒，我來回家帶你走了，你活著就想住在靳家這所院子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給過你名分，你也呆夠了吧，一個人長年累月的在這，太孤獨了，不如把你和外婆外公埋在一起，你也好守著他們。」

說完，她站了起來，沖身後招了一下手，「將棺木打開。」

七八個男人一起動手，不停的將墳頭的土掀到一旁，靳父和徐優然就站在一旁等候著。

十幾分鐘左右的時間，漸漸地露出了棺木。

待大家將棺木上的土清理之後，用工具將棺木從坑裡抬了出來，落在地上。

徐優然上前，上好的棺木並沒有腐爛，依然好好的，只是顏色有些變化，畢竟這麼多年了，能保持這個模樣實屬不易。

待男人們將棺木的釘拔掉，她伸出微顫的雙手將棺木慢慢推開。

裡面只有一副屍骨，看著骨架，徐優然還停留著年幼殘缺不全的記憶當中。

她記得母親最愛美，每天都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性情又很剛烈。

「將屍骨拿出來。」

幾個男人膽子比較大，因為錢給的多，所以毫不猶豫的就伸手拿棺木里的骨頭。

待拿好，徐優然轉身就走，一句話再也沒有和靳父說。

靳父站在那裡，看著殘留的棺木，讓下人燒了，將坑填了，就離開了。

徐優然將母親的骨頭埋在了外公外婆的墳前。

跪在那裡，她燒了很多很多紙錢。

靜靜地待了很長時間才離開。

想到母親，她始終心裡不能釋懷，反而更加滋生她的仇恨。

——

莫莉從引產之後，一連多日鬱鬱寡歡。

葉小天沒什麼時間陪她，她也沒什麼朋友，很多時候就一個人在家待著。

上午她去了母親那裡，突然就想找個人聊聊天，思來想去，只是想到了龍天澤。

龍天澤今天沒去公司，本來打算在家陪眉洋洋游泳，接到她的電話，便臨時改了主意。

莫莉很少過來，她是帶著女兒葉嘉妮一起來的。

「嘉妮長這麼大都沒來過我家。」龍天澤彎身逗她，「溫綸和小西都在院內玩，你去和他們一起玩吧。」

「嗯。」她點點頭，邁著小步子去找他們幾個孩子玩。

「進來坐。」眉洋洋詢問，「喝茶還是果汁還是啤酒？」

「果汁吧，不要加冰。」莫莉隨意坐下，看著對面的龍天澤，「有陣子沒見你了，最近忙嗎？」

「還行，已經減輕工作量了，盡量對陪陪洋洋和孩子。」龍天澤看她臉色不是很好，關心的問，「你怎麼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身體不好嗎？」

「剛引產了。」

夫妻倆詫異，「引產了？」

「嗯，孩子畸形，沒要，本來是個女孩，就不太想要，但沒捨得流掉，後來做排畸篩選，確定后就流掉了。」

她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有些提不上力氣的感覺。

「女兒多好呀，現在女孩吃香。」

「小天他哥就倆女兒，我們如果也沒兒子，他們葉家不就沒有后了嗎？我婆婆巴不得我趕緊生齣兒子來，這個才剛引產沒多久，我婆婆現在已經四下去尋醫問葯，看看能不能下一胎一準生出個兒子來。」莫莉說這些的時候，有些哭笑，「真羨慕你們，一兒一女。」

「羨慕什麼，葉小天媽媽就生了倆兒子，放心吧，再生會有的，基因在那擺著呢。」眉洋洋安撫她。

「但願如此吧。」莫莉垂視著茶几桌面，「天天在家待著，無事可做，也挺無聊，洋洋最近在做些什麼？」

「我跟你一樣，天天在家，主要在家有時間就自己下廚做做飯陪孩子玩一玩，這生活多悠閑啊。」眉洋洋建議她，「你可以找點自己愛好的事情做，充實一點時間，就不會感覺那麼無聊了。」

莫莉想接過果汁杯，想了想還是問道，「我之前看了一些傾言哥的傳聞，他現在真的失憶了嗎？」

龍天澤正準備回答，眉洋洋不動聲色的掐了他一下，隨後回答說，「這個好像是恢復了，我們沒專門問我姐。」

莫莉點點頭，「本來想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的，沒好意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