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雨棠輕聲道：「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出生的嬰孩如同白紙，而生活的環境造就那張白紙上是增加何種顏色。有人變得惡人，有人變成善人。若是按照之前那句話的意思，白紙上已經被染黑之人，也妄想用道德禮數約束他們，讓他們洗心革面，或許有些會成功，但是更多是頑固不化。」

「這句話，在娘親看來，世事無絕對。並不是惡人都能改過自新，但也並不能否認他們不會改過自新。」

墨兒聽得懵懵懂懂，卻也很快明白娘親的意思。

方才那一句話著重『仁德』，完全依靠『仁德』去治理天下，約束百姓，這樣的想法有些偏頗。就如同娘親所說的，世事無絕對，不是所有人都能從黑變白。

暗夜一聲不響，當他聽到北雨棠說到，有些人從惡就難以改過自新時，他的心頭微沉，但接下來說的話，又讓他馬上釋懷。

他就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他很清楚，像他們這樣的人，想要用『仁德』來約束，只會招來眾人的嗤之以鼻。

至於北雨棠說的那一小部分人，在暗夜看來，絕對不屬於他。

小墨兒又問了很多問題，北雨棠耐心的逐一講解。

暗夜收回心神，盤膝打坐，調整內息。

等到了中午時分，馬車停止。北雨棠和小墨兒下車，暗夜則留下車上。

「張叔，這是我娘親做的肉餅，你嘗嘗，可好吃了。」小墨兒拿了兩個肉餅遞到張車夫的手中。

張車夫笑著接過，在小墨兒催促的目光下嘗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后，張車夫眼眸一亮，「好吃，好吃。這肉餅可真是絕了，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有滋味的肉餅。」

獨留在馬車內的暗夜自然聽到外面的聲音，此時肚裡正咕咕作響。

北雨棠從包里拿出一壺水和三個肉餅，走到車前，掀開車簾，將東西放到車上。

北雨棠什麼話都沒有說，暗夜同樣什麼都未說，只是看了一眼東西。

北雨棠將東西放下后，便離開了。

暗夜看著那些食物，隨手拿起一個肉餅放入嘴裡，咬下去后，幽沉的眸里閃過一抹異色，這肉餅的滋味果然如同那張車夫的說的那樣，味道很好。

拿起肉餅時，並沒有聞到任何的香味，當你吃到嘴裡，就聞到一股股肉餅的香味，肉鮮嫩，外面的麵皮也勁道，吃起來滋味很好。

一個肉餅三兩下就被他解決，很快又拿起第二個，越吃越有滋味。

三個肉餅很快吃完，暗夜竟有些意猶未盡。

不知不覺中，暗夜對那個女人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注意。一個會醫術，會一手好廚藝的女子，很是難得，更難得是她的學識。

休息結束后，車子繼續前行。

北雨棠的下一個目的是林州府，那裡是大周王朝幾大州府之一，是一座巨型的城市。從白雲鎮到林州府車行時間起碼需要十二天。

北雨棠這一次並不急著做任務，而是想要將他們先安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