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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想盛裝嫁給你 - 222 遺失你的那五年字體大小: A+
     

    裴斯承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一個軟弱的男人,或者說是可以被思想的牢籠困住的人,他可以肆意瀟洒的活著。

    只不過,那是在遇見夏楚楚之前,無牽無掛,任意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遇見夏楚楚之後,他第一次體會到,內心被牽引著,他察覺到了掣肘的滋味,是這樣一種感覺,就算是每天在工作上班的時候,偶爾分神,腦海里都會浮現出一幅畫面。

    此時此刻的夏楚楚,在做什麼呢?

    裴斯承做過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夏楚楚懷著裴小火的那半年,生生半年都沒有與她聯繫。

    那個時候,夏楚楚於他,還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可是,卻不曾想到,夏楚楚竟然有多大的勇氣,一個人懷著孕等待他的歸來。

    半年……

    裴聿白曾經評價過這個弟弟,裴斯承的心腸很硬,他的心裡其實是住著一個人的,就是他自己。

    但是,從何時起,這種斷言,就已經改變了。

    在夏楚楚離開的剛開始,第一年。

    裴斯承並沒有酗酒的習慣,他的心理承受力足夠強大,根本就不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但是,酒量和煙癮,卻又都是在那個時候養出來的。

    卡羅也算是裴斯承在溫哥華的一個室友,之前和夏楚楚還合租過半年,等到裴斯承找到這邊之後,也便開導他,帶著他去酒吧。

    其實,卡羅倒是挺喜歡夏楚楚這個中國小姑娘的,做的一手好菜,而且為人開朗活潑,也不嬌慣小家子氣,現在,竟然留下個孩子和裴斯承分手了,雖然說挺可惜的,但是,他還是說:「那麼多的女人,隨便挑。」

    裴斯承俯身在吧台上,他擁有絕對俊美的東方面孔,再加上穿著一絲不苟的襯衫和休閑西裝,襯衫下擺扎進西褲里,襯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矜貴而又禁慾感十足,自然是十分招人喜歡,來主動搭訕的女人都不少。

    在酒吧夜場這種環境中,是絕對不分國界,都是看臉,看身材。

    一個波浪金髮的女人端著酒杯過來,身上一件緊身包臀裝,將豐滿的身體勾勒的纖毫畢現,雖然說夏楚楚的身材也是屬於豐滿的,但是還是嬌小玲瓏了一些。

    「帥哥,約么?」

    女人一挑眉眼,就是一個特別勾人的眼神,身體已經向裴斯承這邊蹭過來。

    裴斯承的眼神有些薄涼,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這個女人,用中文回答道:「對不起,我不會說英語,聽不懂。」

    女人端著酒杯的手一愣。

    卡羅坐在另外一邊,因為之前裴斯承教他說過幾句漢語,所以現在也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解,聽出了現在裴斯承從口氣中的排斥感,便越過裴斯承笑著跟那個長發美女解釋。

    裴斯承索性便向後下了椅子,被卡羅攔住,「你來這兒不是為了約人啊?收起你這張面癱臉。」

    裴斯承聳了聳肩,「抱歉,我來這裡,就是來喝酒的。」

    身邊的美女悻悻離開,卡羅低聲罵了一句:「你不要讓給我啊!這麼長時間你一句話就把人家給打發了。」

    裴斯承並沒有與卡羅爭執,又要了一杯烈酒,然後一點一點的淺啜,看著不遠處的檯子上,後面樂隊中,正在敲架子鼓的那個年輕的朋克小夥子。

    「這酒不烈?」

    「還好。」

    卡羅一向不知道裴斯承的酒量深淺,看著他這種輕描淡寫的回答,便狐疑地叫人也倒了一杯給他,結果他剛一下肚,就是渾身一個激靈。

    「真辣,你真是要喝出胃穿孔來。」

    裴斯承一聽,微愣,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向前一推,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摁滅在吧台上的一個水晶質地的煙灰缸內。

    然後,裴斯承在之後,果然就有所收斂了。

    他在找夏楚楚的同時,並沒有想要將自己送到醫院裡去,他需要在重新見到夏楚楚的那一天,能夠更加俊朗地站在她面前。

    他不酗酒,雖然偶爾會有煙癮。

    只不過,沒有了酒精的刺激,在夜晚,他開始失眠。

    每當閉上雙眼,躺在床上,腦海里就好像是在播放電影一般,每一個剪輯,每一個鏡頭,都是夏楚楚臉上的笑,甚至是初遇的時候,他忽然心思一起,在她唇角留下的那個帶有細膩觸感的吻。

    他覺得自己的精神越來越萎靡,起來伏在露台的欄杆上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一個深夜,他看著對面高樓上的燈火一盞一盞滅掉,直到黑乎乎一片,手中一支煙已經燃盡,煙蒂燃盡燙了一下手指,裴斯承微微皺眉,將煙蒂甩掉,轉身又去抽煙盒中的香煙,卻沒有摸到。

    看了一眼,已經空了。

    原來,已經抽了整整一盒煙。

    他將煙盒在手掌心裡捏著,好像聽到,從卧室內傳來一個嬌俏可人的聲音,轉身,他似乎看見一個畫面。

    「裴哥哥,你又在抽煙啊?」夏楚楚背著雙手,一蹦一跳地來到裴斯承面前,眉眼間都帶著笑,一雙眼睛黑的發亮。

    裴斯承淡淡的笑,將手中煙蒂上的煙灰彈掉,再看向夏楚楚,她說:「我不喜歡你抽煙啊,抽煙有害健康的,而且我也是受害者啊,被動吸煙會比你傷害更大的。」

    裴斯承將煙蒂按滅,「那我以後盡量戒掉。」

    夏楚楚一聽這句話,笑的臉上好像是一朵花一樣陽光燦爛,「好啊好啊,只要你想要抽煙的時候,就含一顆糖。」

    她將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手中有一包酸梅糖,「慢慢就會戒掉的。」

    裴斯承接過她手中的糖,捏著包裝袋在手中,剝開糖紙,搖了搖頭:「不夠甜。」

    夏楚楚有些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

    她剛才已經吃了一顆,明明就是又酸又甜。

    她將裴斯承手中的那顆糖拿過來,丟進自己口中,蹙著眉,很認真的說:「很甜啊,我是專門問了老闆的,因為本來說是要買口香糖的,他說了,有很多……」

    夏楚楚還沒有說完,裴斯承便已經雙手捏了一下她尚且嬰兒肥的雙頰,然後俯身印上了她的唇,舌尖探入,在她的口中,勾著她的丁香小舌,一顆糖在唇齒間來迴轉動著。

    夏楚楚有些抗拒,向後退,卻退無可退,被扣緊了腰肢。

    一顆糖在兩人唇齒之間,最終化開了,裴斯承才抿了抿唇角,鬆開了夏楚楚已經被吻的紅潤的唇瓣,「嗯,我嘗到了,很甜。」

    而此時此刻,紅的卻也不僅僅是夏楚楚的唇瓣了,而是臉頰一直到耳根,她別開了臉不去看裴斯承,已經嬌嗔出聲,「流氓。」

    裴斯承鬆鬆的攬著夏楚楚的腰身,「我想到讓我戒煙的好辦法了。」

    夏楚楚抬頭,「什麼辦法?」

    「想抽煙的時候就吻你。」

    夏楚楚紅著臉,在裴斯承的腰腹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卻又是硬邦邦的肌肉,掐不到,索性便轉身跑了出去。

    裴斯承嘴角含著笑,向前叫了一聲:「楚楚,你別跑的那麼快,我就來追你了……」

    原本也只是一句戲言,可是,等到他看見夏楚楚跑出去,忽然感到一絲心慌了。

    裴斯承追出去,卻已經不見了人影,而在客廳里,哪裡還有人影,有的只是在腦海里那一抹抹不去的「裴哥哥!裴哥哥!」。

    裴斯承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已經快要忘記了,卻又在這種時候被翻出來,才發現,竟然歷久彌新,他就是那個畫面中,曾經身在福中,卻不知福的人。

    這也是裴斯承在五年後,找到宋予喬之後,每當聽到宋予喬無意識的叫出來的一聲裴哥哥,內心都會怦然良久。

    但是,生活還是要照樣過下去。

    即使成夜成夜的失眠到天亮。

    那個時候,顧青城的專業私人醫生方妍來到溫哥華進修,裴斯承便讓方妍給他開了安眠藥。

    方妍最起初開的是一般劑量的安眠藥,但是,誰知道在一周之後,裴斯承就又來了。

    「管用了兩天,還是睡不著,我本來吃兩片,現在吃四片,都睡不著。」

    方妍:「……」

    「你還想不想要命了?」方妍對裴斯承說話也並沒有客氣,也知道裴斯承和顧青城是熟識,「你想要吃藥吃死啊?你現在不是吃藥的問題,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我去找過心理醫生,醫生說的,我心裡沒病。」

    方妍:「……」

    裴斯承說的沒錯,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用一個小時幾百美金的價錢,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他將所有的癥狀一說,心理醫生也只是輔助治療,物理減壓,裴斯承心理上沒有問題。

    無奈,方妍只好又給裴斯承加大了安眠藥的劑量,「每天睡前兩片,不要多吃了,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裴斯承點頭,接過。

    後來,裴斯承果然就沒有再來找過方妍了。

    但是,興許是長時間的服用藥物,導致有了抗體了,之後照舊睡不著,不過他也不再加安眠藥的劑量了。

    他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如果現在因為藥物而上癮,那麼,身體就會像是一個空的軀殼一樣,如果身體垮了,還如何去找夏楚楚呢?

    白天需要工作,靠喝咖啡提神,而晚上精神亢奮,就算是吃了安眠藥都難以入睡。

    在一個夜晚,裴斯承從浴室內洗了澡出來,因為現在家中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根本就不必避諱什麼,從浴室內出來,沒有裹浴巾,只在用乾燥的毛巾擦著頭髮上的水和身上的水。

    然而,向外面走了兩步,卻恍惚間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夏楚楚。

    夏楚楚十分乖巧地躺在被子里,雙手從被子里伸出來,露出圓潤的肩頭還有淺粉色的睡衣肩帶,抬眼一看見裴斯承,便捂了眼睛:「裴哥哥,你在家這麼開放啊,竟然不穿衣服!」

    裴斯承頓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夏楚楚,一動不動。

    夏楚楚從手指縫間露出一隻黑漆漆的眼睛來,但是,也僅僅是露了一下,就急忙重新蓋住了眼睛。

    「裴哥哥,你快點穿上衣服!」

    裴斯承卻笑了,真的是會心實意的笑了,他走過去,鑽進被褥內,伸手就將想要逃走的夏楚楚攬在了懷裡。

    「冷!」

    裴斯承現在習慣每天都沖冷水澡,所以等到鑽進被窩的時候,首先就是感覺到夏楚楚身上的柔軟和溫暖,他知道自己現在渾身冰冷,卻也不想放手,終於將人攬在懷裡的這種感覺,不想鬆開,就想要這樣抱著一輩子。

    這一晚,裴斯承慢慢地暖熱了身體,然後將夏楚楚身上的睡裙緩緩褪下,告誡自己不要因為情動就傷了夏楚楚,但是,等到吻上她的唇,觸摸到她身體的皮膚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忍耐都是假的,他根本就無法遏制,他覺得自己已經漲到發疼了。

    他將夏楚楚狠狠地揉在懷裡,唇從額頭,眼瞼,一直到下巴,脖頸,在向下,一路蜿蜒,聽到夏楚楚的笑,扣緊了她的腰身,「楚楚,舒服么?」

    夏楚楚笑著看向裴斯承,媚眼如絲,「舒服,我愛你,裴哥哥!」

    裴斯承在床事上,不管是之前對夏楚楚,還是在五年後對宋予喬,都是十足的耐心,他知道先讓她舒服了,然後再自己舒服。

    等到夏楚楚的肯定之後,裴斯承才進入,然後,這樣的大汗淋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這是他在遺失夏楚楚的第一年,睡的最安穩的一個晚上。

    但是,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裴斯承的第一反應就是用手去抱身邊的人,卻沒有熟悉的溫度和柔軟的軀體,他赫然睜開雙眼。

    在有夏楚楚在身邊睡著的時候,裴斯承一般情況下都是十分警覺的,早上只要身邊人一有動靜,他就會醒來了。

    但是這一次,為什麼會睡的這樣死?

    「楚楚!」

    可是,身邊哪裡有什麼楚楚?根本就連這個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迹都沒有。

    裴斯承匆忙下了床,向浴室內跑過去,沒有人,向外面的客廳內跑去,也是沒有人,樓上樓下,餐廳里,都沒有人。

    他多渴望,他可以在打開浴室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一個正在花灑下沖澡的女孩子,嬌俏地沖著他笑,或者是在樓下的餐廳內,在小廚房內,看到一個身影,系著嫩黃色的圍裙,將剛剛做好的早餐端上桌,然後扭過來笑著問他:「裴哥哥,你醒了啊?過來吃飯哦。」

    只是,都是想象。

    裴斯承雙拳在身側緩緩握緊。

    就連昨天晚上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都是假的。

    只是一個……春夢。

    但是,昨天的那種感覺,又是十分的真實,感覺到指尖都殘留著那種溫度和細膩的觸感。

    一個切切實實真到不能再真實的春夢。

    當天,裴斯承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照例是洗了澡,然後去上班。

    在公司內,有員工見了與他打招呼,他笑著回應,當時他的秘書還說:「裴總,你看起來精神好多了呢。」

    裴斯承聽了這話,有些愣怔,但是隨即便笑了,「是么,昨晚睡得很好。」

    真的是這樣。

    這是遺失夏楚楚的第一年,他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

    在裴昊昱剛剛出生的時候,裴斯承因為不會帶孩子,畢竟是一個毫無經驗的大男人,但是,他也知道,對於嬰兒,母乳餵養是十分必要的。

    在裴昊昱尚且沒有斷奶期間,恰好是卡羅的表姐也剛剛生了孩子的那段時間,前後也多不過半個月,而且卡羅的表姐的奶水十分充足,甚至不擠出來都會有脹痛,便讓裴斯承將孩子給抱過來,在她那裡養了幾乎是一年的時間,只在平常不忙的時候才去看裴昊昱。

    但是,裴昊昱真的也是十分爭氣,他倒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這麼爸爸,每次裴斯承來了,都十分黏著他,粘著他要他抱。

    直到第二年,等到徹底斷奶之後,裴斯承才將裴昊昱抱回了家中。

    小傢伙從剛開始,出生的時候像是一隻猴子,渾身都是皺皺巴巴的,紫紅色的,到現在,一歲多點,眉毛眼睛已經全都長開了,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盯著裴斯承看,一眨不眨的。

    裴斯承看著兒子的這雙眼睛,都會想到夏楚楚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裴斯承白天上班,便找了一個中國的保姆,在家裡來帶裴昊昱,晚上回來,就逗兒子玩兒,教兒子該如何開口叫「媽媽」。

    是的,裴斯承在叫小傢伙開口第一個字,並不是叫的是爸爸,而是——媽媽。

    而讓他特別欣慰的是,小傢伙真的就開口叫了媽媽,大概是裴斯承只教了三遍。

    他都震驚了。

    「媽媽?」

    裴昊昱:「媽媽!媽媽!媽媽!」

    裴斯承:「……」

    難道是天才么?就教了這兩遍就會了。

    其實,裴昊昱之所以學的這麼快,是因為白天照顧裴昊昱的保姆阿姨教的。

    裴斯承已經擴大的範圍在北美地區尋找夏楚楚,只不過,只有姓名和照片,在異國他鄉,在各方面都不熟悉的這種條件下,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甚至,當時裴斯承保留了宋予喬msn的賬號,裡面照片有一家是漢語小學,他都專門去問過了,可是,都沒有留下一點線索,他查了msn曾經的登陸ip地址,在當地也不曾找到。

    他覺得,是夏楚楚的媽媽帶著夏楚楚去了別的地方。

    只不過,他睡眠狀況已經有所好轉了,就連醫生方妍都很驚訝。

    「你現在竟然不用安眠藥能睡著了?」

    裴斯承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他現在就算是用了安眠藥也睡不著,現在能睡著,主要是因為裴昊昱,夏楚楚為他生下的這個兒子。

    因為有了裴昊昱這個小傢伙在身邊,雖然有時候半夜會哭,會鬧,還會半夜尿床,但是,每當裴斯承看見裴昊昱,就會想起夏楚楚,就知道,夏楚楚是切切實實地存在於他的生命中的,不是幻影,不是曇花一現,他也絕對不允許是這樣。

    這是遺失夏楚楚的第二年。

    裴斯承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他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話。

    ——相思成灰。

    ………………

    裴斯承抱著裴昊昱回到c市,是在裴昊昱兩歲半的時候。

    當時裴昊昱虎頭虎腦,領回到裴家大院之後,裴臨峰和裴老太太都震驚了,愕然地看著站在地上的小人兒。

    裴昊昱的一雙眼睛最像宋予喬,又大又亮,萌萌噠招人喜歡,所以,當即裴老太太就將這個孫子給認了下來,裴臨峰卻是冷著一張臉,將裴斯承給叫到書房裡去。

    裴臨峰問:「誰的孩子?」

    「我的。」

    裴臨峰氣的抽了抽嘴角:「你一個人能生了孩子?我問孩子媽是誰?」

    裴臨峰之前將裴斯承送到部隊里去,就是想要挫一下裴斯承身上的那種銳氣,鋒芒露了是好事,但是太露了,就很容易傷及到自身了,可是,卻不曾想到,這個桀驁不馴的兒子,在部隊里訓的更加誰都不聽了,除非是能將他練到累的說不上來話的教官,竟然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不放在眼裡了。

    裴斯承回答說:「夏楚楚。」

    這是裴臨峰第一次從裴斯承口中聽到夏楚楚這個名字,他皺了皺眉,「誰家的姑娘,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裴斯承說,「我要是知道,也就不用只領著兒子回來了。」

    裴斯承一貫說話都是帶著這種氣焰,裴臨峰當即將手中一本書向裴斯承摔了過去,裴斯承卻是一斜身,書啪嗒一下摔在門上,裴斯承低了低頭,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書,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父親。

    「首長,兩年不見了,您的準頭又不行了。」

    裴臨峰:「……」

    其實,裴臨峰的這兩個兒子里,當初,周政委是提議讓他挑選其中一個,來繼承他的衣缽的,也就是進入部隊里,從軍,而不是現在從商。況且當初兩個兒子都送去部隊去歷練,也就是為了能夠選出合適的接班人,周政委推薦的是裴家老三,但是裴臨峰卻是看中的老大的沉穩,雖然說在學生時代的混賬事兒做的多了,從部隊回來,人倒是沉穩了許多,不像裴斯承,太過於桀驁,這一兩年不回來,回來就帶回來了一個兒子。

    當然,也不是裴斯承說這是孫子,就認定是孫子的。

    在裴昊昱回到家的第二天,裴臨峰就帶著裴昊昱去醫院裡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出來之後,這個小傢伙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孫子。

    沒跑了。

    除非裴斯承這個逆子不是自己的兒子,那裴昊昱也就不是自己的孫子了。

    裴昊昱拉著裴臨峰的手,仰著頭,問:「爺爺,你臉上的鬍子是假的么?為什麼還會抖?」

    裴臨峰抽了抽嘴角,於是鬍子就又抖了一下。

    裴昊昱高興的叫了起來:「我能不能摸一下?我想摸一下!」

    裴臨峰還沒有來得急回答,這邊裴老太太笑的已經合不攏嘴了,將孫子給抱了起來,抓著孫子的手,就向裴臨峰的鬍子抓去。

    裴臨峰瞪了眼。

    裴老太太:「不要這麼小氣嘛,就讓孫子摸一下啦。」

    裴臨峰:「……」

    老爺子看著孫子柔軟的小手,最終,就湊過去讓孫子摸了一下,結果,被揪掉了兩根鬍子,疼了好幾天。

    ………………

    裴斯承回到c市,第一時間就是開始用原本的底子,創辦裴氏,大哥裴聿白比裴斯承要起步早,等到裴斯承回來的時候,嘉格已經上市公司了。

    但是,裴斯承之前在國外就有過資產投資,裴氏之前也是在美國上市,等到現在裴斯承回國,才將主戰場放在了中國這邊,美國那邊留了幾個骨幹,等到這邊初具規模,裴斯承便給虞娜打了電話,讓她回來。

    當初虞娜來應聘,是裴斯承一眼就看中的。

    虞娜來到裴氏的時候,實習的簡歷已經投了三家公司,裴斯承的裴氏是第三家,當時是投的電子郵件,而虞娜這邊卻是出了一點差錯,人事部的人在篩簡歷之後,虞娜的原本已經是裁掉的,但是發生了一些小的紕漏,結果將虞娜的簡歷也給裴斯承遞交了上去。

    當時裴氏還在美國是主戰場,虞娜在接到裴氏的電話聯繫之後,便先在c市進行了面試,是通過遠程面試,裴斯承是主面試官。

    虞娜記得很清楚,因為她也是大學剛畢業的學生,經驗不足,能做到的,也就是自信,陽光,能有自己的氣質。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裴斯承是問了兩個問題,一個就是例行讓她做自我介紹,關鍵是第二個問題,裴斯承問的是:如果我和你簽合同,一年的合同和五年的合同,你簽哪個合同?

    虞娜微愣,然後才說:「一年。」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不過,到底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就這樣被錄用了。

    好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而裴斯承當初的那個問題,好像就真的有所預兆一樣,虞娜跟著在裴斯承身邊,整整五年,然後直到裴斯承找到了夏楚楚。

    虞娜從裴斯承口中知道夏楚楚,是在裴斯承一次醉酒過後,口中不斷地喃喃著的,就是夏楚楚的名字。

    裴斯承優雅,知性,俊朗不凡,對於員工又寬容,虞娜真的是一度對裴斯承動了心的,況且,才二十歲剛剛出大學校門的女學生,對於社會上的這種成熟男人根本就沒有抵抗力。

    裴斯承不常醉酒,沒有人知道他酒量的深淺,只有他想醉,還是想要清醒。

    但是,這一夜,他想醉了,因為思念夏楚楚已經內心到了狂躁的地步,真的想要一醉不醒。

    這一夜,虞娜照顧了裴斯承整整一夜。

    第二天裴斯承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在桌上趴著睡著的虞娜,便將一條毯子給虞娜蓋在身上。

    這樣的動作,當真是做者無意,但是受者有心了,虞娜忽然就有了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裴斯承沒有注意到。

    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有這一點是不同的,女人心思細膩,而男人不一樣,很多時候,只是舉手之勞,卻造成了不小的誤會。

    在一個晚上,虞娜向裴斯承表白了,卻是在面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做練習。

    她將鏡子當做是裴斯承,雙手握著搭在胸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老闆,我從一開始就對你有傾慕,我不知道夏楚楚到底是誰,但是我想說,如果你找不回夏楚楚,我會像是夏楚楚一樣照顧你……」

    然後,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

    虞娜吃驚地轉頭,看見了正在門口靠著的裴斯承。

    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那麼剛才自己的話,是不是他全都聽去了。

    「夏楚楚從來都沒有照顧過我。」

    裴斯承淡淡的搖了搖頭,抱臂轉身離開,現在想到那個喜歡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女孩子,喜歡在他耳邊一聲聲叫著「裴哥哥」的女孩子,他內心的空洞就越來越大了。

    「老闆,你等等!」

    虞娜就是這樣的性子,既然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她就想要知道,裴斯承的答案是什麼。

    她因為那個時候是剛剛開始上班,用家裡的錢,只買了兩套職業套裙,可以替換著穿,身上的一條套裙之前在簽字的時候染上了黑色的墨水,洗不掉了,現在有些礙眼,在一些每天都能換衣服一套一套的職業白領面前,她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但是,她依舊是站的筆挺。

    這是她一個人的自尊。

    只不過,裴斯承給出的答案是:「我一輩子只愛一個人。」

    沒有說完的後半句話,虞娜也知道,那裡是空缺著一個名字——夏楚楚。

    虞娜聽了這話,其實感動是多於失望的,她笑著揚了揚唇角,然後,瀟洒轉身。

    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就像是忠貞不二的天鵝一樣,一生,只認準一個伴侶。

    ………………

    在回國之後,裴斯承也並沒有放棄尋找夏楚楚,在國外,仍舊是讓別人在按照照片尋找,而在國內,他致力於將自己的公司做大,讓自己能夠站在制高點,在大哥裴聿白的幫助下,還有原本在國內留下的根基,裴斯承的公司很快就步入正軌了。

    在一次大型的招聘上,裴斯承去應聘,見到了楚楚,方楚楚。

    或者說,在裴昊昱小盆友的作業中,「七個媽媽」是源自於《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但是,確實是曾經有一個差一點就當了媽媽的女人。

    就是方楚楚。

    當時,在招聘會上,裴斯承全權交給人事部負責,黎北在監督管理,這種時候,裴斯承本不用多操心的,可是,就是多走了兩步路,聽見了兩句話。

    「我叫方楚楚。」

    裴斯承對於「楚楚」這個名字,現在很是敏感,他順著面試室的單面可視鏡,看過去,在座位上坐著一個小姑娘,笑起來臉上有酒窩,也是扎著一個辮子。

    這個是真楚楚,而宋予喬當時報出的名字,卻只是個假楚楚。

    這個方楚楚,確確實實是引起裴斯承的注意了。

    有時候,第一眼看著像,那麼,細看,越看越像,甚至覺得說話做事一舉一動,長相都覺得像。

    方楚楚進了裴氏,然後被暫時分到虞娜的手下,跟著做一些基本的秘書的工作。

    「讓方楚楚先暫時熟悉一下工作的流程,跟你一段時間。」

    虞娜一聽,就知道這是有意要提拔方楚楚了,跟著一段時間,然後就可以獨當一面。

    而裴斯承,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個方楚楚,看她工作時候的神態,看她工作時候與自己的默契程度。

    「裴總,這是今天的工作安排。」

    方楚楚拿著資料進來,站在辦公室內,雙手給裴斯承呈上。

    裴斯承掀起眼帘,看著面前已經換上了職業裝的方楚楚,說:「念。」

    方楚楚臉上帶著笑,眼睛都快要眯起來成了一條縫,聲音抑揚頓挫地將計劃表念了出來,在雙手遞上來的時候,手指一不留神就滑過了裴斯承的手腕。

    她是故意的,因為在公司里,裴斯承一直在找一個叫「夏楚楚」的女人,根本就不是秘密,她也知道,現在她可以接近裴斯承,就是憑著相同的名字。

    裴斯承目光已經變的有些涼薄了,「稍後和程氏的會議談判,你去告訴虞娜,不用她跟去了,你跟我去。」

    是關於政府一個案子的競標,裴斯承和程氏的總裁,兩人各自帶了一個助理。

    裴斯承在工作的時候,會有一些基本的動作,比如說扣右手,就是想要喝咖啡,而拿了煙在手指尖轉動,就是想抽煙,而只是拿著煙在手中摩挲,就沒有抽煙的打算。

    還有許多習慣,這些習慣,就連裴斯承自己都沒有料想到過,但是,當初在和夏楚楚在工作上相處的幾個月之後,夏楚楚竟然真的就列了一個清單,然後一條一條地記錄,對照,給裴斯承看。

    在這個競標會上,裴斯承對一邊的方楚楚說:「下調兩個百分點,企劃書新列印一份給我。」

    如果身邊的女人是夏楚楚,肯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列印裝訂,甚至都不過喝一口水的工夫,曾經有夏楚楚在身邊當助理的時候,是裴斯承剛開始最省心的時刻,直到後來和虞娜乃至於黎北,都還有磨合期。

    而這個方楚楚,卻是有點手忙腳亂了,等到對方程氏已經將新的企劃書呈上,然後先發制人的時候,這邊方楚楚才整理好一份企劃書來。

    自然,最後的結果,無外乎就是丟掉這個大的單子。

    方楚楚的眼神有點躲閃,說話的聲音越發地嬌滴滴的,好像是刻意捏出來的一樣。

    「裴總,我不是……」

    裴斯承抬了抬手,「我不聽任何借口。」

    損失了一個千萬的單子,卻也讓裴斯承警醒了自己的心,不管再像,卻都不是,只是內心的一抹影子罷了。

    這是在回國之後的第一年。

    也是遺失夏楚楚的第三年。

    ………………

    裴昊昱四歲生日的當天,裴斯承接到了裴老太太的電話。

    「孫子不見了!」

    裴昊昱上幼兒園,裴老太太去接,但是,這個下午,原本已經去領了蛋糕,結果到了幼兒園,卻被告知孩子已經接走了。

    裴老太太當即就和幼兒園的老師吵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麼人你就讓接啊?」

    老師說:「當時裴昊昱是一直拉著她叫阿姨的,而且之前我也見過她來接。」

    裴老太太一下子慌了,難道還是個慣犯?她馬上就給裴斯承打了電話。

    裴斯承安慰:「媽,沒關係,說不定就是裴昊昱到其他小朋友家裡去玩兒了,你不用擔心。」

    裴老太太在電話里有些哽咽地說:「你到底是不是小火親爸爸啊?孩子丟了都不操心……還有啊,這件事兒別給你爸說啊,我要保持我自己的光榮形象,不能出來接個孩子都能接丟了。」

    裴斯承在接到裴老太太電話之後不過三分鐘,剛剛給許朔打電話,讓他警局裡幫著找人,這邊華箏就給裴斯承打來了電話。

    「小火在我這兒呢,我剛出來帶著他去商場買了禮物,唐氏莊園這邊給他開了個生日派對,我問他說讓他給你打電話,他說給你打了電話了。」

    看來,裴昊昱自己也不認為裴斯承是他的親爸爸,這種時候,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買買買,然後切蛋糕,然後吃吃吃。

    裴斯承給裴老太太去了一個電話,將裴昊昱已經找到了的消息告訴了她,好讓老太太安心,然後就開車去了華箏家裡,去接裴昊昱。

    裴昊昱認識華箏,華箏自從在唐家的一個聚會上,見到裴斯承之後,不說一見鍾情,他主要是被她表哥唐玉珏口中的裴斯承所吸引了。

    痴情,偉岸,而且溫柔體貼,待人和煦如同春風拂面。

    這是華箏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的人選。

    雖然,她也清楚的知道,裴斯承一直是在尋找一個叫夏楚楚的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已經是過去式了,她詳細,只要自己持之以恆的追求,就一定可以得到裴斯承。

    甚至,在裴斯承重新回去加拿大的時候追回去。

    其中,華箏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討好裴斯承的兒子,裴昊昱。

    不過,這個小傢伙十分好哄,或者說十分好騙,只要是有好吃的好玩兒的,就跟著走。

    一路上,裴昊昱還搖頭晃腦的問:「阿姨,你真的要給我開生日派對嗎?我爸爸都從來都沒有給我開過生日派對呢。」

    華箏揉了揉裴昊昱的小腦袋,「是啊,阿姨從來不騙人的。」

    直到裴斯承來到唐氏莊園之後,看見裴昊昱正在外面的空地上騎木馬,周圍有彩帶,氣球,還有很多圍著轉的小朋友。

    華箏在看到裴斯承的那一刻,眼睛一剎那綻放出光彩。

    「裴斯承!」

    因為華箏是唐七少的表妹,裴斯承熟識,所以,裴斯承在剛開始也一直都是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親昵,客客氣氣。

    在莊園內,華箏邀請裴斯承來到泳池旁邊的桌邊,桌面上,擺著精緻的飯菜和香檳。

    裴斯承只是用了一眼,就已經看出來華箏的來意了。

    他坐了下來,看著華箏臉上的笑意,說:「華箏,你是唐玉珏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這一句話,已經再清楚明白不過了。

    妹妹,已經將華箏的身份界定的十分清楚明白了。

    華箏在剛開始一聽到裴斯承的這句話,正在倒香檳的手頓了一下,腦子有一瞬間的放空,杯中的香檳就都流了出來,她嚇了一跳,手肘在收回的一瞬間,已經將香檳杯給撞翻了,香檳頓時從桌面上流淌下來,打濕了她身上的衣裙。

    「哎呀。」

    裴斯承遞過去一張紙巾,華箏沒有接,說:「我進去換一件衣服,馬上就出來。」

    在華箏離開之前,裴斯承已經看見了華箏眼角閃爍的淚光,他搖了搖頭,華箏恐怕也就是趁著去換衣服,將自己整理一下,再出來吧。

    只不過,裴斯承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是他的第一次拒絕,卻不是最後一次。

    等到華箏離開不過幾分鐘,華箏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十分柔和的音樂聲。

    裴斯承眯了眯眼睛,側首看了一眼華箏的手機,看見屏幕上赫然閃爍的姓名就是:宋予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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