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水鎮，收拾掉曹澍的領地后，江城總算有了時間來處理這裡的東西。

看著面前接近百米的船隻，江城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確定能下水了嗎？」

一旁，名為庄英武的工匠頗為自信地點了點頭，「我們測算過上百次，可以確定不會有某個環節出問題。」

「試一試吧。」江城點了點頭，他不懂，但只要看到船只能夠在蚩水之上安穩就足夠了。

「如果成功，就通知宮子初，讓他給你調配資源。」

對於船隻，江城還是很在意的，白骨登天路那邊他已經派人盯著了，一旦再次出現骷髏暴動，那麼他自然派遣大軍收割，但現在還不能清楚冷卻時間。

因此如果他或者手底下的其他人想要從五階突破到六階的話，最方便的地方還是羽星海。

這也是江城和司彥士交流過後得到的結論，對方之前跟隨那個領主在羽星海的收穫不小，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什麼海妖，恐怕回到領地后就實力大增。

而除了羽星海，其他的……

江城手中多出了一枚古樸的令牌，淵界令。

這東西的作用他也清楚了，讓一萬人進入惡鬼出現的淵界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內，能搶到多少東西，還是說全軍覆沒其中，都是有可能的。

在蚩水沒有逆流之前，淵界令就是迷霧中諸多領主唯一獲得珍貴資源的手段。

摸索著手中淵界令，江城腦海中回憶著司彥士說的話。

「當初我們一共兩位五階，三位四階，大軍中超過三千入階的戰士進入淵界，最終只活下來了六千人，得到的東西並不多，主要原因是在淵界中一直處於被動防守的姿態，裡面的能見度很低，永遠不知道惡鬼會從什麼地方出現，又會有多少數量。」

「除此之外，我們還經常能夠看到一切龐大到遮天蔽日的生物，它們有的頂天立地而行，有的則隱藏在天空黑暗之中，一個月時間，我們根本沒有多少次主動出擊。」

司彥士對淵界的了解也並不多，但寥寥幾句，已經將淵界的可怕解釋。

離開了仙水鎮，江城繼續帶著人向著南方巡視，然而三天過後，烽火孤煙就打斷了他所有的計劃。

「領主，草原那邊果然出事了。」

「回程吧。」江城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自從樓蘭城上雪白羽毛被他徹底消耗之後，他就有預感，草原上的那些羽翼怪物會有變化。

半日功夫一晃而過，江城回到了草原之上，因為早有準備的情況下，這裡已經處理好了突然出現的變數。

十數米的黑幕被拉下，一個青銅打造的鐵籠中，江城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背後有著兩隻雪白羽翼的人。

江城的瞳孔微縮，當初他在枯地迷霧中看到的模糊輪廓，就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對方背後有十二對，而眼前的鳥人卻只有一對。

「他和那些異獸一樣，看到我們人類之後就會失去理智，然後瘋狂掙扎，所以只能用黑布擋住。」

隨著項駒的話音落下，牢籠中的鳥人也是配合的通紅了自己的雙眼，開始瘋狂朝著牢籠拍打。

「實力只有一階？」江城眼神微眯，然後說道：「放他出來。」

牢籠被打開，鳥人徑直衝出，但跑出來五米不到，腳腕上的鐵鏈綳直，使其再也不能前進半步。

「他會飛。」項駒提醒了一句，而江城則是仔細盯著面前的異族，

然後吩咐身後一名一階的親衛上前。

「試一試他有什麼本事。」

隨著一陣激烈的打鬥結束，江城也終於明白，面前這背生雙翼的異族，除了能飛之外，似乎在手段方面和人類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差距。

「如果他看不見我們，還會失去理智嗎？」

聽到這話，項駒走上了前去，下一刻鮮血和慘叫并行，讓江城一陣無奈，他只是想讓對方找個東西蒙住眼睛而已。

……

雪白的雙翼合攏，羽一大口地喘著粗氣，雙目位置傳來的痛疼更是讓他身體下意識跪倒下來，黑暗的世界傳來的恐懼讓他不敢輕易出聲打擾周圍可能安靜的世界。

在意識恢復的時候，他能知道自己被某種生命抓住了，但當他想要回憶的時候，卻發現腦海傳來的痛苦絲毫不亞於瞬間失明的程度。

他記不起抓住自己的生命長什麼樣，而就在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的時候，後背處卻猛然傳來一股巨力。

砰！

原本跪倒在地的身體一瞬間趴在了地上，同時一聲冷漠的呵斥讓羽一漸漸清醒。

「說出你的來歷！」

冷漠的語氣讓羽一恐懼，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我是明霄白羽族部部落中的一個普通人，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知道你們長什麼樣，而且現在也瞎了。」

哭喪的求饒讓周圍一眾人都感覺這背生雙翼的鳥人除了有一對翅膀，和人類的沒有多少區別。

「明霄是什麼？白羽族部部落又是什麼？你們稱呼自己為人？」

聽到項駒冰冷的聲音，羽一終於迷茫了起來，下一刻，他瘋狂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不，我沒有想，我也不想去想！！！」

他瘋狂的掙扎，知道江伯寧一盆水潑下，羽一終於再次安靜了下來。

身上肌肉在戰慄，兩隻和人類大致相同的手掌掐著自己的雙臂，「你們……不是羽族？」

「羽族？說說看。」江城終於出聲，而項駒也適時地讓自己腳下力道增加。

「羽族就是羽族，居住在天空九霄世界中，我所在的明霄就是其中之一，白羽族部部落就是類似我這樣雙翼四翼六翼的羽人的稱呼。」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生活的島嶼，你們想要知道明霄其他地方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了。」

江城依舊問道：「除了羽族，你還知道什麼其他類似的稱呼嗎？」

「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們叫做羽族，據說九霄之外還有其他異族但是我沒有見過，而且島主說了，一旦遇到背後沒有翅膀的生命，無論長什麼樣，都可以用對方的生命領賞。」

羽一知道的東西並不多，直到江城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看到我們人類的時候會如此瘋狂？真的失去了意識？」

「人類……是一個種……」羽一呢喃著，但是下一瞬間，他猛地抬起了腦袋，兩個血淋淋的眼洞看向江城的方向，原本懦弱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化作瘋狂，口中更是不斷咆哮，身後鐵鏈摩擦在牢籠之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人類！人類！殺死所有的人類，殺死……」

項駒一刀落下，羽人終於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