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姬的話，江城看了看那江河之上越來越多的戰船，以及上面清晰可見的披甲士。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被他花費一萬聲望驅散的江河迷霧。

「就在這別動，不退！」

身後的上百青銅鐵騎緊張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他們不畏懼那些船上的任何一個人，但是那數量好像有些太多了。

一艘戰船上就是數百規模，而現在衝出迷霧的戰船已經超過了十艘。

但是隨着那第一艘戰船越來越近，甚至距離他們的直線距離已經不足百米的時候，船上的那些甲士似乎始終沒有發現他們一樣，反而格外的緊張，緊張看着兩岸方向。

「我們之間，有一重我們看不見但他們能夠看到的迷霧。」江城伸出手掌，他越來越好奇這籠罩世界的迷霧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人類進入迷霧中，必死無疑，而且一定是死在一個陌生的世界，比如從草原進入迷霧絕對不會落在草原，而是未知的恐怖之地，這也是為何迷霧在散去，但是江城始終沒有找到那些曾經進入迷霧的人屍體的原因，連痕迹都沒有。

而現在，更加怪異的事情出現了，他驅散了仙水鎮這片領地的迷霧，也驅散了這裏接觸的仙水河上面的迷霧，但站在岸邊他能夠看到江水之中的戰船，而對面卻無法發現他。

「蚩水倒流的原因？還是說，是因為我站在岸邊？」江城看着自己腳下，距離仙水河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如果說這些船上的人能夠看到的邊緣就是仙水河的岸邊邊界的話，那麼自己他過去，進入到仙水河之上，對面是不是就能夠看到自己。

江城抬起頭，他不會以身試險，也不會讓手底下的士兵去做。

「拿弓來！」

身旁，江伯寧卸下了自己的長弓交到江城的手中，挽弓滿月，雷霆在箭矢之上閃爍，緊接着剎那之間離弦之箭朝着那第一艘戰船射出。

砰！

戰船之上木製的扶手破碎，閃爍雷霆的箭矢深深地刺入了戰船的木製結構中，而意志手掌則在箭矢的末端緊握住了空氣。

他沒能阻止箭矢的速度。

「一旦離開了陸地進入水面，那層迷霧就不存在了。」江城輕聲說道，然後看向了那艘船上的青年甲士。

對方身着一身藍色的盔甲，此刻正目光深邃看向江城的方向，不過並沒有想要做什麼的意思。

一個是因為江城並沒有讓這一箭對準船上的那些甲士，第二個……

「哪怕是確認這片迷霧裏有人類，你們也不敢進來嗎？這麼說來我是不是可以確認一件事，你們如果衝進只有你們能夠看到的迷霧，那麼出現的地方就不是仙水鎮這片領地，而是一個未知兇險的地方？」

「就像……進入了真正的迷霧一樣？」

就在這條江河的邊緣，有着一重能夠被江河之上的生命看到的迷霧，但是他們不敢靠近，只能被動被類似於江城這樣的人主動出擊。

否則，面對江城的這一箭，船上的人沒理由無視，隨便來一次萬箭齊發恐怕對這支水軍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目前來看，迷霧擁有時間和空間兩種規則可以肯定，而更多的害需要未來繼續發現。」內心中，江城打算回去后將這一條記入小本本。

「聲望能夠驅散蚩水之上的迷霧，但卻不能驅散其他正常的迷霧。」實驗完成的江城一邊看着面前的眾多船隻，一邊打開了區域網頻道。

和他一樣實驗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大家都確定了南山道長的話。

「只能驅散蚩水之上的迷霧，卻沒有辦法看到蚩水的兩邊，按照這樣的說法，如果我們的聲望足夠，是不是有可能一路沿着蚩水進入海洋之中？」

「不知道海洋會不會還是以前的樣子，我還記得過去和家父上任的時候看到那無垠大海的樣子。」

「蚩水倒流，發生的唯一變化就是我們能夠驅散迷霧，按照赤冥兄說的意思，如果最終進入海洋，那麼意義在哪裏？」

「我們要建造船隻，然後進入海洋，為什麼我們要去呢？」

「我們去了會怎樣，不去又會怎樣？」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沒有資格知道？你只是運氣好領地靠近了蚩水。」南山道長出聲了，帶着深深地鄙夷。

「目前我們這些人連惡鬼入侵都需要謹慎，哪還有資格去遠行？」

「就算迷霧想要我們這些領主們順流而下，也不是我們這個區域網頻道內的領主，就目前而言，恐怕秦兄和江兄弟他們都沒有資格做到吧。」

秦山河被炸了出來，似乎他也想要知道一個答案，「我的確還遠遠不夠資格，分兵離開的話我領地很可能就會在某一次惡鬼入侵覆滅，到時候就什麼都沒了。」

「不過我想，只要我們一直強大下去，就有資格知道原因，不知道子虛道長他們還在不在頻道內，要是他們在就好了。」

他的話說道最後，其他人也都是附和起來，「要是子虛前輩在就好了。」

無論在那個世界，人類的本質都有着復讀機的基因，但是讓江城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子虛道長，真的出現了。

這位的出現，讓頻道內不知道多少領主瞳孔猛縮，腦海中瘋狂猜測着他們曾經懷疑的所有事情。

「蚩水逆流，我的確知道原因，因為我的領地就在海邊。」

「而且我也得到了一些提示，大概就是海洋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海眼，裏面衝出來了數之不盡的惡鬼，同時也有一些寶貴的東西被海眼吐了出來。」

「那些東西是深海之中才有可能發現的寶物，對目前的你們而言沒有什麼效果，但如果你們能夠一直活下去，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那些東西的珍貴。」

「如果你們一直都沒有那些珍貴的東西，那麼你們的未來必有一天會死。」

子虛道長消失了，無論頻道內領主們如何詢問，這位都沒有聲音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