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李染竹，在沒有紫薇神帝的干擾下，靠自己想起來……

她是器靈，也確實是從器靈，被太皇神帝變成人的記憶。

也就是說，她真的不是太皇神帝的女兒。

不過雲青岩，卻陷入了深思之中。

雲青岩自然能確定，李染竹現在回憶的信息，都是她真實的信息。

但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看向李染竹，微微沉吟道：「你剛才說除了極少數的一部分記憶，剩下的已經都想起來了。」

「也就是說，你還有極少數的一部分記憶丟失了？」

雲青岩用了『丟失』二字。

李染竹點了點頭，「對，那一部分記憶像是籠罩了一團迷霧，任憑我如何回憶，都始終想不起來。」

雲青岩不由說道：「那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你想不起來的這一部分記憶，才是最關鍵的記憶？」

這當然有可能。

只不過概率很小，小到微乎其微。

而且丟失一部分記憶，也是正常的現象，畢竟李染竹也是最近才想起……

關於太皇神帝的記憶。

她來東方宇宙無數個時代，無數個歲月，這期間她還隕落過。

哪怕有一部分記憶徹底的丟失，都是正常現象。

如果說，丟失的這部分記憶，剛好是與她身世有關……

與太皇神帝有關……那未免巧合的過頭了。

「這雖然太過於巧合，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雲青岩又開口說道。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丟失的那一部分記憶，才是最關鍵的記憶！」

雲青岩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紫薇神帝的陰謀。

儘管他說不出具體是什麼陰謀，也想不出紫薇神帝為何去玩陰謀的原因。

「小竹子，你應該回憶的差不多了吧？」紫薇神帝的聲音，終於又響了起來。

雲青岩見狀，第一時間收回了，籠罩在紫薇神帝身上的擋天神盾。

他可不想擋天神盾被紫薇神帝毀去。

擋天神盾撤去的瞬間，雲青岩剛好看到了紫薇神帝微微彈指。

接著李染竹面前，重新出現了一條空間通道。

通往神界的空間通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選擇了。」紫薇神帝開口說道。

這選擇當然是李染竹自願踏上空間通道，還是由他親手送李染竹進入空間通道。

雲青岩伸手一抓，本能的將李染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接著，雲青岩又伸出左手，對著虛空一抓，斬天神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若是她回神界后，意識會被人抹去，還不如與我一起葬身於東方宇宙。」

雲青岩直視著紫薇神帝說道。

一個人沒了意識，與死了有何區別？

重新被賦予意識后，也變成了另一個人，與被人奪舍有何區別？

「你當然會死。」紫薇神帝淡淡說道，接著眼中閃過一縷嘲弄，「但是小竹子的生死，可不是你有資格能決定的。」

「我有沒有資格決定，要試了才能知道。」雲青岩輕哼了一聲。

「贏，一起領教一下神帝的強大吧！」雲青岩又看向了贏。

「早有此意。」贏點了點頭道。

下一刻，雲青岩跟贏的身影，同時消失不見。

高空之上！

轟隆隆……

直接出現了恐怖的爆炸。

雲青岩與贏的攻擊，不斷轟向紫薇神帝。

可詭異的是，紫薇神帝明明就動也不動的懸浮著……

但無論雲青岩跟贏的攻擊多麼猛烈，多麼風馳電掣……

都始終碰不到紫薇神帝的一根汗毛。

「是幻境嗎？」

有那麼一瞬間，雲青岩跟贏腦海都冒出了這個念頭。

人明明就在那裡，他們的攻擊，明明就落在紫薇神帝棲身的區域……

卻怎麼也打不到紫薇神帝。

「凡人的手段，焉能傷到神明。」紫薇神帝淡淡說道。

言外之意是，這不是幻境，他確實就懸浮在那裡。

「恩？」

猛地，雲青岩跟贏眉宇一皺。

他們新一輪的攻擊，突然在他們後方億萬米外炸開了。

「空間挪移術？」

「不對，那不是空間挪移術！若是空間挪移術，一定會出現空間波動。」

雲青岩跟贏都在心裡說道。

可如果不是『空間挪移術』，他們就想不出第二種答案了。

這一刻，雲青岩跟贏，思維都高速運轉了起來。

他們確定，紫薇神帝確實就在他們面前。

而且紫薇神帝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在現實世界，也沒有進入任何幻境。

同時，他們還能確定，紫薇神帝沒有出手，沒有施加過任何術法。

這時候，紫薇神帝開口了，「除非我願意，否則你們就是窮盡一生，都碰不到我一根汗毛。」

「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雲青岩跟贏，雙雙停下了攻擊，看向了紫薇神帝。

「因為我已經超脫了，你可以理解我……我是『無無』的存在。」

「當然，若是我願意，我也可以是無處不在。」

什麼是『無無』？

無無就是：連空虛無有也沒有。

再透徹的說，就是什麼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什麼都沒有。

「無無也是一個境界。」李染竹突然在後方開口了。

「我記憶中，聽太皇神帝說過，『無無』是一個境界，也就是……神帝所在的境界，同時也是修鍊一途的終點。」

「當然，這個終點也是太皇神帝所言，他說過神界從未有人超過『無無』這個境界。」

「沒有任何可以驗證的史料記載過，有超過『無無』這個境界的存在。」

頓了頓，李染竹又說道：「你們的攻擊碰不到紫薇神帝，就是因為他是『無無』的境界。只要他願意，他就是無無，既然是無無，自然不會有任何東西可以觸碰到他。」

「與此同時，無無這個境界，還能反過來，無無境界的人，可以存在於空間的任何地方……」

「也就是所謂的『無處不在』。」

雲青岩看向李染竹，問道：「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無無』境界的人，就是永垂不朽，不死不滅的存在？」

「理論上是這樣。」李染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