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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功 - 第369章 鄒興的屍首是我命人埋在這裏的。字體大小: A+
     

    第369章鄒興的屍首是我命人埋在這裏的。

    「掌柜,就是這裏了?」

    馬車內白岩聽到扈從的話,起身掀開布簾,隨後走出馬車。

    下馬車后,白岩望着四周的街道,看着不遠處的路旁那棵巨大的樹與院子裏的大樹遙相呼應,十多年的記憶再次浮現腦海。

    依稀記得十幾年前,那時候白岩與故友莘石整日沉迷女色,莘父厲聲呵斥,嚴令莘石不準離開家門,讓下人看好府邸大門。

    而每次天黑后。

    莘石都會從院子內順着大樹攀爬出來,而白岩與其他好友便會提前在府邸外等候,引開府門那些僕人的注意力。

    天色快亮的時候,莘石便會從外面那棵大樹攀爬回去。

    如今回想起來,雖是紈絝,卻是讓人嘆息。

    「你們在外面等候!」

    白岩轉身對着扈從說道,隨後便獨自來到府邸門前敲了敲。

    十多年過去,大門與府邸圍牆都翻新過,然而當初門外站着的僕人,卻已經不在。

    「誰啊?」

    伴隨着敲門聲,很快大門便打開,一個年邁的老僕人出現在白岩面前。

    「汝是?」

    年邁的老奴看見白岩一身綢衣,腰間掛有玉飾,立刻看出面前的中年男子,來歷不菲,臉上不耐的神色立刻消散。

    「此地可是莘府?」

    白岩看了看眼前的府邸,輕聲問道。

    老奴點點頭。

    「是莘府!」

    老奴面帶疑惑的看向白岩。

    簡簡單單的一句詢問,立刻就讓老奴意識到,面前這中年男子,不是臨淄人。

    「勞煩告知莘石,十五年前,仙子湖畔故友前來拜訪。」

    白岩拱手說道。

    仙子湖畔,這是白岩與昔日故友才知道的地方。

    「好!」

    老奴聽到白岩的話,點頭應道,隨後讓白岩稍等,便關上房門。

    白岩站在門外,望着四周,回憶當初之餘,心中也有些泛起癢意,時隔十五年,重遊舊地,也不知道當初酒樓可否還在,當初最紅的那棟醉香居,不知道是否還如當初。

    那裏面的女子,可否還如當初的美?

    想到這裏。

    白岩忍不住笑起來,心情有些激動。

    不過想到妻子,白岩又放不下心,特別是此次前來,是因女兒與鄒興的事情,這件事情十分重要,絕不可出現任何差錯。

    莘府內。

    「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老奴來到房間內,對着一個留着小羊須的尖臉男子說道。

    聞言,尖臉男子一臉疑惑的轉過頭。

    「何人?」

    男子便是莘石,此刻莘石眉頭微皺。

    這大白天是一般很少有人會來找他,一旦有人,便是商鋪有大事。

    「那人沒說,只說是仙子湖畔的故友。」

    老奴稟報到。

    莘石聽到老奴的話,原本微皺的眉頭,立刻變了一副模樣,瞪着眼睛。

    想到一個念頭,但莘石卻又不敢相信。

    「領進來!不,吾親自去!」

    莘石說話間,起身從老奴身旁走過,急匆匆的模樣讓老奴都十分意外。

    片刻后。

    莘石懷揣著激動忐忑的心情來到大門,方才打開大門,便見到門外一個中年男子。

    這時候,中年男子也聞聲轉過頭。

    二人對視。

    頃刻間,即便是時隔十五年,無論是莘石,還是白岩,立刻認出對方,雙眼泛紅起來。

    激動、懷念這些情緒,以及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里。

    「仲岩?」

    莘石不敢置信的小聲詢問。

    白岩也紅着眼睛,後退一步,寬大的袖口飄舞,兩手對着莘石合上,緩緩輯禮。

    「許久不見,伯石!」

    白岩說話間,呼吸也有些急促,激動的心情,讓白岩雙眼都有些濕意。

    回想十五年前得罪那些齊國權貴,差點性命不保,而在當初所有好友中,莘石雖然家室不是最大的,但卻是最出力,也是去找關係最繁忙的。

    甚至差點莘家都要被連累。

    這份恩情白岩後面要逃出臨淄,沒有機會當面說,卻也一直銘記在心直到現在。

    「仲岩快請進!」

    莘石激動的回禮后,顧不得禮儀,連忙把輯禮的雙手伸去攙扶白岩,邀請白岩進府邸。

    白岩沒有拒絕,不過轉身讓下人從馬車上抬下一個木箱,一同進入府邸。

    莘石自然看出這是好友白岩帶給自己的東西,沒有拒絕。

    此刻莘石心中,滿是見到好友的激動。

    府邸內。

    莘石帶着白岩走着,一路說着當初那些好友,走的走,得罪人的得罪人,病逝的病逝,總之當初的十一人,如今十多年過去,還有聯繫的,不過三人,而且還相隔異地。

    「伯父呢?」

    白岩說話間,詢問道。

    而話音落下,就見到莘石一臉失落,隨後搖了搖頭。

    「父親五年前也去世了,如今留下這份家底,也被我敗得差不多,呵呵~!」

    莘石一臉苦笑。

    白岩也意識到問了不該問的事情,於是連忙輯禮。

    莘石擺了擺手,拉着白岩繼續往裏面走去。

    不過這時候,伴隨着木箱端到院子之中,扈從緩緩打開,讓老奴登記,畢竟這是送的禮,登記起來避免僕人偷竊。

    老奴見過白岩的那一身穿着,以為定是一些上等布料,加上一二十串錢之類的,畢竟這已經算是大禮。

    然而等木箱打開的瞬間,引入眼帘金燦燦是一幕,赫然讓老奴瞪大眼睛,癱軟坐地。

    金餅。

    整整一箱金餅!

    老奴這輩子從未見過方才那一幕,也從未見過有人會如此送禮,一時間慌了神,滿臉恍惚,懷疑是自己眼花。

    院子內的動靜也讓走在前面的莘石注意到,轉頭看見老奴在木箱前癱軟坐地。

    莘石不傻,這一幕立刻讓莘石猜到,定是白岩送的禮很誇張。

    想到這裏。

    莘石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白岩。

    「伯石兄,走,先進去!」

    白岩笑着說道,不以為意的模樣。

    然而莘石卻沒有上當,看了白岩一眼后,便轉身返回木箱哪裏。

    而走近后。

    莘石看到箱子內那金燦燦的金餅,整齊有序的放在裏面,瞬間也瞪大眼睛,滿是震驚的轉頭看向白岩。

    莘石此刻也有些發矇。

    這白岩想幹嘛?直接送來一箱金餅,雖說不是最大的那種木箱,但這一眼預估個大概,至少也有兩百金。

    「昔日之情,岩銘記在心!」

    白岩沒有解釋太多,看着好友的模樣,拱手輯禮道。

    禮畢后,看着好友久久沒有回神,白岩便解釋,這十五年來行商頗有積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年來,白氏如日中天。

    這些金餅雖然數目龐大,然而對於白氏來說,卻也無傷大雅。

    比起這些金子,當初莘石的舉動,才是萬金不換。

    「那吾便卻之不恭!」

    莘石點點頭,對着白岩說道。

    此刻莘石一臉感慨,兩百金!!!

    如此手筆,看來白氏當真已經崛起,即白起之後,再一次恢復到如日中天的地步。

    「說起來,此前臨淄穿的沸沸揚揚的,也是你們白氏那子弟白衍!」

    莘石回想當初秦、趙一戰,齊國臨淄全都在談論,而白氏子弟白衍的名字,更是被人牢記於心。

    畢竟此前上郡高奴那一戰,便已經讓人驚嘆,而後面白衍又與李牧交手,更是讓人吃驚。

    李牧白衍!

    這是一段時間內,臨淄所有人口中說得最多的兩個名字。

    「白衍尚且年幼,還當不得世人之言!」

    白岩聽到好友恭維的話,笑着打趣道,言語之中滿是謙虛。

    不過此刻白岩心中卻是哭笑不得。

    什麼白氏子弟,那白衍,說起來乃是你們齊國之人,而非秦人。

    「仲岩過謙!」

    莘石搖搖頭,對於好友白岩的話,一句都不信。

    如今那白衍聽說已經是雁門郡尉,如此年輕便已經位居高位,執掌秦國鐵騎。

    日後恐怕又是一個白起。

    「算起來,那白衍年紀,應當是與伱離開齊國的時間,差不多歲數,當真少年有為。」

    莘石對着白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走一邊說道。

    白岩點點頭。

    此刻白岩不敢告訴莘石,白衍其實便是當初救他一命的鄒大人之子,也是鄒氏唯一的血脈。

    雖說莘石是自己的多年故友,但如今白衍的情況實在過於特殊,在被無數士族盯着的情況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事越少越安全。

    莘家府邸之中。

    白岩一路隨着莘石來到正堂入坐,隨後便是少不了美酒好肉,說着曾經的趣事。

    十五年不見,不管是白岩,還是莘石,都在心中記得當初的點點滴滴,那好友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謂賢者之交誼,平淡如水,不尚虛華,卻又至純於心。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這兩句話,或許便是最能形容白岩與莘石的關係。

    正如同今日白岩會帶着一箱金餅前來,兩百金白氏雖然拿的出,但對於白氏,也絕非一筆小數。

    而白岩,卻親自帶來莘府。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

    伴隨着一杯杯美酒入喉,隨着昔日回憶,久別重逢之下,別說莘石,就是白岩都沒注意,便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而喝得朦朦朧朧之間,莘石也靠在地上的木桌,拿着酒瓶,望着房梁。

    「可惜了,仲岩,若是那鄒大人尚且在世,那該多好。」

    莘石微微側頭,醉醺醺的看向白岩。

    白岩也好不到哪裏去,趴在木桌上,拿着酒爵,目光死死盯着,發福的臉頰上滿是通紅。

    「對!對!對!」

    白岩一個字一個字是呢喃著。

    僅剩的理智,讓白岩也記得,恩人鄒大人。

    「若是鄒大人在世,吾,吾定籌齊千金,千金,送去鄒大人府上!」

    白岩說話間,打了一個酒嗝,整個身子都動了一下,如同即將嘔吐那般。

    莘石看着白岩的模樣,那醉醺醺的腦袋靠在木桌上,搖了搖。

    「可惜了,如今別說千金,就是那鄒大人,都滿門皆被害死,絕了後輩,善人不長命啊!」

    莘石感慨道,眼神之中滿是懷念,當初那鄒大人,也是他為數不多的依靠啊。

    也是從鄒大人死後,他們莘家,也開始走下坡路。

    「不對!」

    白岩努力的起身,滿是醉意的望向莘石,搖了搖頭。

    「鄒大人還有後人!」

    白岩說道。

    僅存的理智讓白岩沒有說出鄒興便是白衍的事情,不過也在提醒老友方才說錯了,鄒大人還有後人。

    這一刻,白岩以為莘石喝多了,一時說錯。

    而莘石也以為白岩喝多了,白岩的話放在兩年前或許沒錯,然而兩年前,鄒大人之子鄒興被殺的事情,作為受鄒大人恩惠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看着一臉通紅,滿是醉意的白岩,莘石沒有爭論,反正明日白岩也會去祭拜,到時候便能看到鄒興的墓土。

    齊國臨淄。

    隨着日落天黑,在一個府邸內,白君竹在一個房間的窗前,白皙的俏臉望着天上的月色。

    這便是齊國臨淄的月色,與秦國一樣。

    在如此天色下,這般明亮。

    「長姐,你說父親為何那麼晚不回來?母親也是,一點都不擔心父親,還說父親今日就算想回來,父親的那些舊友,也不會讓父親離開。」

    房門被推開,同是妙齡少女的白映雪走進來,嘴裏咕噥的說道。

    來到白君竹身旁后。

    白映雪一臉好奇的看向長姐。

    「長姐,母親為何如此確定那些好友會攔住父親?」

    白映雪的話音落下后。

    白君竹轉過俏臉,看向自己的小妹。

    「應是關係極好,聽母親說過,當初父親在獄中時,受了不少恩惠!今日父親應當便是去拜訪那些舊友。」

    白君竹說完,便繼續看着窗外那天空的皓月。

    白映雪見狀,也跟着趴在木桌上,俏臉微微揚起,美眸看着那月色。

    安靜許久。

    白映雪率先撐不住氣。

    「長姐,你說他恨那些害死他父親、母親的壞人嗎?是不是整日都活在仇恨中?」

    白映雪有些好奇的問道,望着皓月,白映雪腦海里全都那少年是身影。

    接觸越久,聽過越多的傳聞,白映雪便越是感覺,或許未有心中無比仇恨,那少年方才會堅持到這一日。

    「就像長姐你說過的那個叫什麼伍的!」

    白映雪眉宇微皺,一時間想不出長姐曾經說過的那個人。

    白君竹見狀,一臉無奈。

    「伍子胥!」

    白君竹提醒道。

    此刻聽着小妹的話,白君竹心中何嘗不是疑惑,而越想這些,回憶起那少年的模樣,回想起叔父白裕親口說過,那少年入伍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入伍先登。

    白君竹怎麼可能不知道先登意味着什麼。

    「對,就是那伍子胥!!」

    白映雪聽到白君竹的話后,一臉恍然大悟,隨後嘰嘰咕咕的說起伍子胥父兄被殺,立志復仇的事迹,最後更是挖出楚王陵墓鞭屍。

    ············

    次日清晨。

    日落之時,薛氏帶着白君竹與白映雪,在府邸內着急的等待着白岩,畢竟說好今日去祭拜鄒大人。

    許久后,薛氏方才看到白岩回來,而與之一起的,還有莘石。

    薛氏自然見過莘石。

    而莘石也記得薛氏,畢竟當初白岩可是為了薛氏,才得罪那些士族。

    「良人!」

    薛氏來到白岩身旁,便問道一股濃濃的酒味。

    不顧薛氏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對着莘石輯禮。

    「薛氏,見過莘君子!」

    薛氏說道。

    莘石連忙拱手輯禮,看着越來越有韻味的薛氏,莘石都忍不住感慨,當初白岩值得。

    不過轉頭看向薛氏旁邊那兩名少女,莘石才是忍不住暗自心驚。

    作為閱女無數,誇張一點說,從小就是在酒樓長大,莘石從未見過那麼動人的少女,即便是十五年前的薛氏,都有所不及。

    「二女皆是吾女!」

    白岩看着好友的模樣,笑着說道。

    「君竹拜見世伯!」

    「映雪拜見世伯!」

    白君竹與白映雪在白岩話音落下后,紛紛輯禮道。

    莘石拱手回禮。

    雖然作為一個喜好酒樓女色的人,但吃驚過後,莘石便恢復正常,或許這也是為何十五年前,明明是紈絝子弟的莘石,會不留餘力的求助他人幫白岩。

    莘石拎得起事情,心中有着屬於自己的底線與道義。

    「走吧!」

    白岩對着妻子說道。

    扈從天未亮便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眼下出發即可。

    薛氏點點頭,隨後帶着君竹、映雪兩個女兒,跟在白岩與莘石後面。

    兩個時辰左右。

    因為鄒氏無人,府邸早已經屬於別人,在莘石的帶領下,白岩一行人,很快便來到鄒氏族人安葬的地方。

    馬車停下后,看着一名名扈從抬着祭拜所需的東西走在前面,白岩與莘石一邊照顧薛氏等人,一邊慢慢來到墓地。

    墓地附近。

    白岩看着一眼過去,大大小小數個墳墓,心中滿是凄涼。

    特別是墳墓最大的兩個,其中一個便是鄒大人的。

    「鄒大人與鄒夫人死後,一起安葬。」

    莘石指著墳墓說道,說話間,看着那些忙碌的扈從,朝着一旁走去。

    「這便是鄒大人之子,鄒興的墳墓!」

    莘石走了幾步后,指著一個小墳墓說道,告訴白岩等人。

    白岩、薛氏聽到莘石是話,一臉錯愕。

    鄒興之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不是弄錯了,鄒興就是白衍,如今好端端的在雁門領兵。

    莘石沒注意到白岩等人的表情,望着鄒興的墳墓。

    「當初聽說鄒興原本是準備去秦國,投奔你們白氏,結果不曾想,那些士族擔心你們白氏會助其成長,留下禍患,於是命人半路暗殺,可惜了,若是鄒興能活着到你們白氏,那該多好!」

    莘石說道,轉頭無奈的看向白岩等人。

    這時候莘石材注意到白岩、薛氏那目瞪口呆的模樣。

    莘石想了想,以為白岩不知道這件事情。

    「此時千真萬確,鄒興的確是準備千里迢迢,去秦國投奔你們白氏!」

    莘石說道。

    「你們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一切都是定數,那些人從一開始,便不想讓鄒氏有後人!」

    莘石笑着說道,擔心白岩知道這件事情心中不好受,畢竟鄒大人曾經對白岩有救命之恩。

    不曾想。

    就在莘石說完,白岩與薛氏對視一眼后,急匆匆的快步走到莘石身旁,眼睛死死盯着墓碑上的鄒興二字。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白岩此刻感覺腦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嗡的響。

    鄒興怎麼可能死了?鄒興明明好端端的活着,如今就在雁門。

    薛氏與一臉疑惑的白君竹、白映雪二人,也緩緩來到小墳墓前面,看着上面的墓碑,一臉吃驚。

    「不可能!」

    薛氏也不住的搖搖頭。

    這時候莘石才發覺不對勁,看着白岩這一家人的模樣。

    「昨晚飲酒時,吾便告知過仲岩,那時候仲岩醉酒。」

    莘石笑着提醒道。

    而白岩卻沒有理會莘石的話,而是轉頭突然火急火燎的詢問。

    「伯石兄,是何人安葬鄒興?」

    白岩一臉急切的看向莘石。

    此刻在白岩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那便是墳墓中的並非是鄒興,畢竟白衍的心智能力,能領兵數萬,在沙場之中立功,定是當初躲過暗害。

    「是吾親手安葬!為何這般詢問?鄒大人於我莘家有恩情!」

    莘石說道這裏,臉色有些愧疚。

    「莘石不才,沒能力為鄒大人報仇,也沒有保護住鄒大人之子,但知道鄒大人之子鄒興被暗害后,從小便是看着鄒興長大,莘石自然要去取回屍首。」

    莘石說道,看向白岩。

    這件事情上,莘石有愧疚,但也絕不遮遮掩掩,沒能力是沒能力,但最終他還是冒着被記恨的風險,親自花錢找到那些官吏,也親自去取回鄒興的屍體。

    「啊!這。」

    「什麼!」

    莘石沒想到他的話說完后,白岩與薛氏徹底蒙在原地,錯愕的張著嘴,怔怔的互相看向彼此。

    莘石說他從小看鄒興長大,也是記得鄒大人的恩情,所以親自去取回屍首來這裏安葬。

    也就說。

    這裏墳墓中安葬的人,的的確確是鄒興無誤。

    那若是如此,哪個自稱鄒興的少年,他不是鄒興!

    那少年從一開始,便不是鄒興!!

    這一刻。

    白岩與薛氏滿是不可置信,頭皮麻煩,身體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從一開始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那少年是鄒興。

    眼下來到這裏,結果卻發現,根本不是。

    「他不是!」

    白君竹與白映雪,這時候也是一臉不知所措,那美眸滿是疑惑、迷茫,不解。

    那少年若不是鄒興。

    那他是誰?

    為何又要冒充鄒興。

    想到這裏,白君竹與白映雪滿是困惑的看向對方,腦海里忍不住浮現當初那少年第一次來到白氏的模樣。

    特別是白君竹,那少年可是她的未婚夫。

    她一直以為那少年叫做鄒興,來自齊國鄒氏,是鄒氏子弟!

    「怎麼了?」

    莘石此刻看着好友這一家人的模樣,也有些蒙圈起來。

    好在白岩率先回過神,一臉恍惚,卻也擺擺手,示意沒事。

    「突然想起鄒大人的恩情,心中難受而已!」

    白岩隨便找了一份理由解釋道。

    眼下白岩沒有告訴好友,有人冒充鄒興去白氏的事情。

    而且此時連白岩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在雁門統領白氏鐵騎的少年,到底來自哪裏,叫什麼名字。

    望着面前這座鄒興的墳墓,白岩清楚,要趕緊把這件事情,告知父親與兄長他們,恐怕他們知道,都會不敢相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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