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涵哭著搖頭，手去擦嘴角不停流出的血，當她在他面前倒下的時候，他已經徹底的清醒了，他現在只想要她，其他的都不想要了。

「好好活著，不要死。」白蘭緊緊的抓著顧一涵的手，雙眸緊緊的看著他，有一點期望和祈求，「顧流氓，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白蘭……」

「哪怕是……騙騙我？」白蘭滿眼的祈求，她要死了，所以騙騙她也好，她都滿足。

「喜歡，很喜歡。」

顧一涵的淚，一滴滴的落在了白蘭的臉上，如她哭了一樣，聽著他的回答，她揚唇幸福的笑著，「真好。」

「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們成親，我們生十幾個放兒，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我只是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我會那樣做，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了，白蘭，不要死。」

顧一涵看著白蘭快閉上眼，只覺得心被撕碎了，淚如雨下，「不要，你不要睡，不要，我求你了。」

「不要……再錯了……好好的活著，好好贖罪，若有來生，我希望遇見那個顧流氓……再結緣。」白蘭緊緊的抓著顧一涵的手，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他，「若不然……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不要，不要死，我求你了。」顧一涵將臉貼在白蘭的臉上，她嘴角的血，也沾在了他的唇邊。

「答……應……我……」

顧一涵想要回話，可是她渾身癱軟，沒了一點力道，她閉上了雙眼，她唇角還留著血液，她身下是一片血紅，將她的白裙給染紅了，猶如一朵血紅的白蘭花。

「白蘭，你不要走，你說過永遠在我身邊，不離開我的。」

「你走了，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

「白蘭，我知道錯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和放兒，我們歸隱山林，不再過問世事。」

「……」

無論顧一涵再怎麼撕心裂肺，無論他再怎麼祈求，白蘭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蕭七七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唏噓，「我們走吧。」

白蘭用她和腹中孩子替顧一涵贖罪，她用這樣的方法，破了顧一涵的心魔，實在是讓人唏噓。

白蘭是可憐，也是很執著，至於顧一涵，就算他清醒了，也洗刷不掉他身上的罪，只不過也沒必要再對他做什麼了，足夠他生死難熬一輩子了。

帝景珩看了他們一眼，手勾搭著皇甫沄騫的肩膀，「我們也走吧。」

皇甫沄騫看著白蘭身下那一灘血，嘆了一口氣，「兩清了。」

當初司翰是為了救白蘭，才會錯過時機，如今白蘭用這樣的方法替顧一涵贖罪，罷了，恩怨兩清，今後再不相見便是了。

一行人轉身離開，只留下顧一涵抱著白蘭的屍體，在自言自語著。

以前，他背叛所有人的時候，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白蘭。

現在，他知道錯了，可他的身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