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求，她活著，他不想她死，真的不想。

白蘭只覺得有什麼在流失，她好像看到了在王府的那個顧流氓來接她了。

「白蘭，不要，不要閉眼。」看著白蘭眼神渙散，顧一涵急了，想要用實力護住她，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靈氣了，他只能無力的看著她吐血，看著她在面前一點點的沒了氣息。

蕭七七快速的跑了過來，給她把了脈，然後搖著頭，五臟六腑粉碎，沒救了，神仙在，都沒救了。

白蘭虛弱的抬眼看了一下蕭七七，想說話，可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說話了。

「羽瀟。」蕭七七終究是念在白蘭多年的情義。

小羽瀟哦了一聲，過來把靈氣渡給了白蘭，「能說幾句算幾句。」

「小姐，您答應過……奴婢的。」白蘭顫抖著手，從懷裡拿出姻緣線，遞給了蕭七七。

蕭七七接過姻緣線，斂著眸，「好。」

「奴婢來世再還小姐恩情。」白蘭虛弱的笑著，然後看向了顧一涵，他抱著她哭泣，那眼淚一滴又一滴，對她來說很滾燙，「顧流氓。」

「白蘭姐，我在，我在。」顧一涵連忙說道，在王府的時候，她喊他顧流氓，他喊她白蘭姐，他想起來了，他記著的。

「答應我，不要再錯了，好嗎？」白蘭斷斷續續的說著，若是再錯了，又有誰能護住他，能這樣對他，到時候，他是真的無一人了。

「你不要閉眼睛，我就答應你，不然……」未說完，便說不下去，他捨不得不答應她的妖要求。

他求她，不要死，真的，他知道錯了，他什麼都不求了。

白蘭抓著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面上帶著寧和平靜的淺笑，「顧流氓，摸摸我們的放兒，她又來做我們的女兒了，她在說，爹爹，我很喜歡你。」

這話，讓顧一涵覺得被雷劈了一樣，目光放在白蘭的肚子上，那裡平平的，根本就沒有身孕，可是目光往下移，她的身下，是一灘血，紅的刺眼。

放兒？

白蘭又懷孕了？

皇甫沄騫也楞了一下，目光也落在了白蘭身下那一灘鮮血上，整個人都僵住了，明白了白蘭對他說的那句話，兩條命換一條命，恩怨兩清了。

「顧流氓。」白蘭輕柔的喊著，有些渙散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

「我在，我在，我也喜歡我們的放兒，我不求了，我們帶著放兒去歸隱山林，這一切都不要了，不要了。」顧一涵回神，抓著白蘭的手說道。

他終於懂了，前幾天，她為什麼要反常的說那些話，為什麼要他停一年，因為她懷孕了，她要生放兒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死不悔改，他又一次害死了放兒，而且還害死了白蘭。

「天下人與你為敵，我也一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虛弱的白蘭，緩了緩，「我做到了。」

「不，你沒做到，你現在要離開了，還帶著放兒離開。」

「顧流氓，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