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深了，自然也就記的深了。

中間樂晨問了一些細節上的事，顧一涵也基本知無不言，說起在天宋國的事，那是一段快樂的時光。

顧一涵突然在想，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的錯？他是不是有些不應該？畢竟帝景珩和蕭七七是真的對他好。

樂晨跟顧一涵說了兩句話，見他出神沒有回應她，讓她皺起了眉頭，很快便想通了，笑著說道，「越是美好的記憶，越是殘忍，你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若帝景珩真心對你，就不會讓你當殺手了，救你不過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國師雖有心魔，但也是心繫天下的，否則歷任那麼多國師，最後東烈王朝不都是好好的？

但現在顧一涵不一樣，他的心魔已經養成，雖還有點理智，但只要稍稍挑撥一下，心魔就會膨脹起來。

顧一涵冷冷的看著樂晨，輕笑著，「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有什麼好處不成？」

為什麼要這樣幫他？

定然是有目的，就像她說的，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

「我們的目標是帝景珩，既然她是他的妻子，那麼也是我們的攔路石，而你想要，我們做個盟友，有何不可？」樂晨也不隱瞞自己的野心，把話說得很清楚。

顧一涵冷笑了兩聲，看著樂晨，「不要把別人當傻子。」

世上沒有那麼多傻子。

「信與不信在你，若不信，我們現在可以分道揚鑣，你做你的國師，我再也不會出現，為你出謀劃策。」樂晨聳聳肩，似乎對於兩人合作不合作，沒有多大的關心。

「說了這麼多，天都要亮了，你可有想法了？」顧一涵把心中那一點情義都埋藏，不過是他用利用價值，所以有什麼好期待的呢，有什麼好愧疚的？

「帝景珩應該是破壞了死海的結界，那麼要來往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你把她的家人朋友都帶過來，當給她一個驚喜，她會很感動的。」

樂晨說著看了一眼不說話的顧一涵說道，「還有那個白蘭……」

剛說了白蘭的名字，樂晨就感受到來自顧一涵身上的冷冽氣息，很淡然的繼續說道，「她應該很喜歡你，只要你允諾她，到時候你就好在他們之間動點小手腳。」

看得出來，顧一涵很討厭那個白蘭。

看，男人就是這樣的無情，幾個月前還說說鬧鬧，打打笑笑，結果這才幾個月，就厭惡到連名字都不想聽，只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其實對樂晨來說，興許顧一涵喜歡的是白蘭，只不過那時候他還懵懂無知，喜歡還未來得及萌芽，就被蕭七七那無意間的親近和不離不棄給替代了。

到底是單純的喜歡，還是因為那樣的親近，而讓他有了悸動而覺得喜歡，都無所謂，總之顧一涵的心魔，已經養成了。

一切都在朝著計劃行蹤。

「讓白蘭做內鬼背叛他們？」顧一涵皺著眉頭，打心底不太喜歡這樣的做法，他們最看不起的便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