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茂林修竹，泉水叮咚……一時間，楚天簫有一種置身地下仙境的錯覺。
“兩位前輩，這是何意？”
“這便是你想要的考題。”
澤老話音落下，馮老同樣點頭：“不錯，你需要在此，育出一株竹，讓我等滿意。”
隨著兩老你一言我一語，楚天簫大致弄清了此題的內容。
說來，內容簡單，就是育竹，但細究起來，卻絕非易與。
因為，這里的竹子并非普通竹，而是神州浩土一種名為“智障竹”的奇異種。
之所以會叫這個奇葩的名字，是因為這種竹子有一種特性——不分季節生長，只要每日被通玄巔峰以上的力量持續擊打上一段時間，就會迅速成長，并且，在它成長為成熟竹子之前，沒人可以知道它的“最終形態”，也就無人可知曉其“價值”，而根據一個古老的傳說，“智障竹”最高形態的價值，足以排進神州浩土竹類天材地寶的頂層前列！可是那從來沒人見過……久而久之，有人便戲稱只有“智障”才會相信那等傳聞……
因此得名。
不過，盡管“智障竹”聽著很中二，傳聞也可能有夸大之處，但它本身確實有足夠多的可能性，成長為還能入眼的天材地寶的例子，也還是有的……這一切，取決于方方面面的因素，錯綜復雜，別說那些“碰運氣”的家伙根本就養不出“好竹”，即便是此道老手，被譽為“養竹人”的存在，也很難量產“好竹”……
久而久之，“智障竹”自然就成了雞肋般的存在，曇花一現，便告沒落。
但就剛才兩老告知來看……似乎，他們已經找到了一點竅門，于是就‘坑’了一堆“實驗小白鼠”——即，之前來挑戰的那群書院學子啊，遠來的天才之流……他們的“第一關”撞在了這里，全軍覆沒，便被兩老留下了一些，來養竹……
當然，兩老沒打算讓楚天簫實現那個荒誕的傳說……他們只是想要培養出一株能讓他們滿意的，可以觀之悟道的“圖騰竹”就夠了。
只是即便如此，其難度也是可想而知，畢竟誰都知道，書院乃天下師，而能在見多識廣方面與書院院長媲美的書院兩老，自然更是師中之師！
其博學，注定了眼界。
都說除卻巫山不是云……似書院兩老這等人物，哪里會是那么容易滿足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
“……我好像只知道竹子會開花，能被熊貓吃，能拿來詠兩句裝逼的詩，然后，然后……”
楚天簫絞盡腦汁，一聳肩，發現沒然后了。
養竹是什么？
他一竅不通啊！
就在楚天簫犯難之際，澤老突然在原地消失，數息之后再出現時，卻是帶了一群少年天才過來——看他們的模樣，應該個個都是“養竹人”，不是者，想來已經“被打道回府”了吧。
“楚小友，你作為答題者，可隨意選擇一人……與你合作，幫你育竹。正巧隔幾日就是這一批竹的成熟之期了……抓緊時間吧。”
一番話落下，楚天簫大致明白了——應該是這幫天才“輸了”之后，還會有定期“翻盤”的機會，大概是自己，或和新來的答題者合作，培養出足夠質量的竹，便可以得到啥啥好處？
就在楚天簫思忖之際，澤老捋著胡須說道：“好了，一共十九人，你好好選一位合作者……七天之后，老夫期待你的‘答案’。”
這話才落下，兩老便對視一眼，點點頭，旋即身形一閃，在場間消失，把時間留給了楚天簫。
隨著兩老離去，這幫天才雖然臉上沒有多少變化，可是舉手抬舉間，還是放開了不少，有幾個捏著一把“竹葉”看著楚天簫，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但更多的……還是一副冷漠姿態。
畢竟，他們雖比不得當初入流族帝宮的九大天才，但也是一時之選，天資超絕，亦是高傲……其中，有一人最為顯眼，廣袖長袍，身材高挑，如同鶴立雞群，周身氣質亦是不凡，一望就知是這批人中的頂尖人物……
這時，楚天簫打量的目光剛好落到了他身上……只一眼，那人的眉頭便高高蹙起，然后，他冷冷回視楚天簫，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地說道：“別選我。”
“你不配。”
一聲落下，場間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那平淡的話語，仿佛帶著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未及楚天簫回話，高挑男子便是不屑地輕哼一聲，續道：“你周身全無竹韻，可見并非精通‘養竹’之道者，不，你連竹子都沒摸過幾遍吧？既如此，不如早早認輸，向兩老求個情回去。”
說著，他目光越發銳利高傲，用一種如視螻蟻的眼神看著楚天簫，嗤笑道：“知道么，我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你這種不知自力更生，總指望抱他人大腿的廢物！旁人，或許會有心思拉你一把，但我，卻不會。”
“龍不與蛇居，此自古至理。”
“居之非無好處，反而會被腌臜低賤者拉低了身份。”
落下這一句后，高挑男子徑直轉身，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就此離去。
從頭到尾，他都在自說自話，完全沒有給楚天簫搶白的機會，顯然，他早將這一套練得無比熟練了。
對此，楚天簫自然不會被輕易氣到，但若說對此人如此行徑，他一點想法也無，卻也是說笑。
當下，就見楚天簫眸子微微斂起，看向四周其余天才的神情……就見他們臉上滿是復雜，有的像同情有的像嘲諷，但無論是誰，都不自覺地退后了幾步，就連先前想讓楚天簫選他們的那幾人，一時也目光飄忽，似乎改變了主意。
這一切，固然有自己還未公開身份，又或是那高挑男子身份不凡的緣故……
但。
“……更多的，恐怕還是規則所限。”楚天簫旁觀冷讀一陣，很快便想通了關鍵所在，“養竹人的利益，是分攤的？也就是說……被前來的‘答題者’選上，固然可以互相配合，增大被兩老‘選為答案’的可能，但，之后所得之利益，必然有所稀釋。且大頭，應該是在答題者這邊。”
“若是按著這個規則……當然誰都不想被一個‘啥也不會’的答題者選上了。先前意動之人，恐怕是存了抱我大腿的心思，一朝被‘高層人士’點破，自然就不會‘上當’了……”
心中很快將一切想透，楚天簫不由得望向了先前那個高冷男離去的方向，心中嘖嘖：“這個人……很聰明啊，看似一番無腦嘲諷，實則是以答題者的自尊心為‘保護傘’，從而第一時間將自己摘除……由此看來，他也算一號人物，只不過自傲自大是少不了的……”
“唔，平心而論，這番謀劃還算不錯，費盡腦汁為自己想想，本也沒什么……”
“但是！”
楚天簫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想玩陰的，利用我楚敗家做墊腳石？”
“如意算盤，不覺得打得太響了些么！”
心念至此，楚天簫突然想看看自己硬要“選”那人的話，他會是何等表情……但轉念一想，這樣固然是報復了一把，但手段過于“兩敗俱傷”，而且自己的最終目標乃是通過，這就意味著……會讓那廝得到一部分好處？
這可不行！
明明無冤無仇，就為了一己之私，過來噴我，還想得好處？
想得美！
必須往死里整，一點渣渣都不能給他留下！
“嗯……最好的辦法，無異于找一個他最不看起的人，扶植起來搶光他的機緣……嘖，這事我自己做也行，但養竹子也太累了……敗家子不干累活！”
心中思忖，楚天簫細細在場間眾人中掃過，頓時，他們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每人都目光閃爍，一副極度不情愿被選中的樣子……
（ps：不要問我這章的智障竹是咋回事，群里都懂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