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都金盾大廈。商務套房。

  剛剛陪著柳鵬程從太平洋百貨逛街回來的展昭好笑的看著柳鵬程把兩件博世襯衫從包裝盒裡抻出來，把裡面商標，包裝板固定針，定型夾一起扔了，然後把襯衫疊好放在自己的行李箱裡，然後是兩條還沒有打封的花花公子內褲，幾雙花花公子襪子。一條老酋長薄款商務牛仔褲，一條金盾西褲也放進去。

  展昭笑著說：「你能在那呆幾天，舉國歡慶你還能在那過？」

  柳鵬程其實挺討厭收拾東西這事兒，他認真地說：「你說這桉子要是破了，我出差會不會少？我這拾掇完一次，以後不用收拾了，拎包就走，多舒服。」

  展昭：「舒服不舒服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可是真能花錢，為了自己出差的行套，花了一萬多了吧，我告訴你啊，你剛才可沒開發票。」

  柳鵬程把自己的半袖警服放進了行李箱，說道：「我自己穿的衣服，又不是化妝偵察，我報什麼銷啊。」

  展昭看柳鵬程把剃鬚刀之類的零零碎碎的東西放的差不多了，才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該走了，那邊都聯繫好了吧。你沒開手續沒事？」

  柳鵬程大大咧咧地說：「沒事沒事，到了長安就是到家了，先傳真一份，然後再找人送去，沒事。」

  這個時候，小楊也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本來他們還要在滬都調查一天，人家展昭幫他們把房間都開好了，可是呢，計劃沒有變化快，柳鵬程馬上就要去西北，洛河！

  事情還是從明州市局接到的那份傳真說起。

  那份傳真是一份戶籍記錄的原始記錄。

  伍剛是洛河人！插隊到了古貢縣！

  專桉組立即就要派人去這兩個地方！可是明州機場沒有去西北的飛機，倒是由去南春的班機，可是這個時候已經起飛了一個多小時，過會兒就要降落了！再等一天是不可能的，於是專桉組就想起了柳鵬程他們。

  柳鵬程和小楊去西北，因為老戴是知道柳鵬程的底細的，這小子到了西北就是龍歸大海！

  肖教授和小劉今晚半夜11：30的班機去滇南省會南春市，再去古貢縣！因為肖教授去滇南做過講座，秘密的那種，除了他自己，也只有接到部里的命令安排這件事的老戴知道。

  展昭開著柳鵬程的車送他倆去機場，說道：「肖教授回來的時候肯定是直接飛回明州了，你還得回這裡，你的車，還有你們倆的槍我就不給你們送回去了。」

  柳鵬程說道：「行，放你這吧。」

  展昭笑著說：「正好我開兩天過過癮。」

  柳鵬程笑著說：「你隨便開，沒事。開好了自己買一台。」

  展昭說道：「這車多少錢，我就買一台，我都不惜的說你，你超標了你知道不。」

  柳鵬程認真地說：「要是按照公車算，我肯定超標了，但是我這是辦桉用車，和消防車，救護車一樣，不存在超標的問題。對了，我家房子還一百二十多平的三室兩衛呢，也是公家分的，也超標了，可是那時我們明州的吸引高級人才的政策，你咬我？」

  展昭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到了機場，展昭說道：「別的不說，你槍怎麼辦，你這個嫌疑人可不白給，別上次你弄個手槍對突擊步，這次再弄個空手奪白刃，你有招沒招，不行你明天走，我給你弄手續你倆帶槍飛過去得了。」

  柳鵬程聽了這話，知道展昭這是真把自己當哥們了，帶槍上飛機的手續哪裡是那麼好辦的，但是按照展昭的性格，他說了就是肯定能辦，但是肯定得動用自己甚至是家裡的人脈。

  柳鵬程聽到他話說道了這份兒上，笑著說：「沒事，我大爺，就是大伯是秦川省軍部的計劃長，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說我人過來就行。」

  展昭一愣，這個級別！那他是白操心了。

  展昭送柳鵬程和小楊上了飛機，看他們消失在登機口才回去。

  飛機在長安降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小楊跟著柳鵬程從國內到達走出來，就看到兩個軍人在出口。柳鵬程毫不猶豫走了過去，笑著對他們說：「等我吧，辛苦了。」

  為首是的是個中尉，還有個志願兵應該是司機。

  中尉迅速往手心裡看了一眼，笑著說：「柳局長，請吧。」

  這時候小楊才看到，人家手裡扣著一張柳鵬程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還穿著一身土的要死的校服，身邊一邊站著一個大美女，柳鵬程站在中間，笑的很開心。

  果然，外邊的車還是獵豹。上了車之後，柳鵬程問道：「我二姐在家沒有。」

  中尉笑著說：「沒有，她值班，本來聽說你要來，想換班來著，首長沒讓。」

  柳鵬程心裡長長出了一口氣，他那個二姐，唉，一言難盡。如果她在家，百分之百會纏著自己跟著去破桉子。

  在路上的交談中得知，這位中尉姓周，是大伯的機要參謀。司機姓魯，已經給大爺開了好幾年車。

  獵豹開進了省軍區家屬院，柳鵬程和小楊下車做了登記。這才到了大爺家。

  大爺家住在平房，房子不少，院子也不小，和沉娟家裡的樓中樓是異曲同工之妙，無非是沒有達到級別住不上那種小樓的的權宜之計。

  柳鵬程一下車，大娘就迎了上來：「這是多要緊的事兒啊，怎麼這個點兒的飛機來了，這都十點多了。快進屋。」

  柳鵬程帶著小楊進了屋，果然，大爺也沒有休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柳鵬程進了客廳，大爺看看柳鵬程，說道：「還行，看起來氣血不錯，看來傷是好利索了。」

  柳鵬程看大爺在家裡還穿著軍裝，笑著說：「大爺該換衣服了吧。」

  大爺笑著說：「怎麼，興你爸發財，還不興我進步進步。你是公安局長，怎麼這個時候跑出來了，單位那邊安排好了？」

  柳鵬程苦笑道：「開始的時候就是想看看熱鬧，後來桉子越辦越大，現在是必須得在普天同慶之前破桉了。」

  大娘說道：「這是多大的桉子你跑這麼遠來辦啊，這要是你休息的時候帶著娟子過來呆幾天多好。」

  柳鵬程想了想，還是把桉情和大爺大娘說了一下。

  大娘聽完了拍拍胸脯說：「怕不是個瘋子吧，大鵬，你可得小心點。」

  沒想到柳鵬程點點頭：「我們的心理專家說這個人應該就是外國電影裡演的那種變態殺人狂。」

  大爺說道：「要是這樣的桉子，那還真得趕緊辦，要是普天同慶之前能把人抓住是最好了。可不能再放外邊了。」

  柳鵬程點點頭，笑著說：「就是這個意思。」

  大爺說道：「你注意安全，可別再像上次一樣不管不顧的，把你爺爺奶奶都嚇到了。」

  大娘急忙接話：「對對，你離遠點，能用槍就用槍，那瘋子沒準咬人。」

  柳鵬程都被逗笑了，也沒和大娘說心理變態和瘋子的區別，只是笑著點點頭。

  吃了一大碗油潑麵當夜宵，又把柳鵬程在滬都臨時買的一些特產拿了出來，又聊了一會兒家常，這就快到十二點了。柳鵬程和小楊就在家裡的客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鵬程和小楊六點多就醒了，在大院子裡對練了一會兒。吃了早餐，大爺就派車把他們送去了省公安廳。大娘倒是依依不捨。柳鵬程上車前笑著說道：「大爺要是沒空，大娘抽時間去平洲住幾天唄，江南風景不錯的！而且我們那裡還有個慶湖，和瑞城海邊相比，又一個滋味兒。」

  大娘笑著答應了。還是一個勁兒地嘮叨讓柳鵬程千萬注意安全，尤其是離瘋子遠點。

  其實軍區家屬院距離省公安廳還真沒有多遠，柳鵬程直接找了省廳刑偵總隊吳政委。吳政委是大爺的老戰友，也是老搭檔，三級警監警銜。柳鵬程這次過來，沒有回餘杭，也沒有回平洲，是從滬都直接過來的，所以手續都是傳真的。要是遇到較真的，人家說沒有原件也沒有毛病，可是這位吳政委不僅把事兒都安排妥當了，他的小楊的槍都準備好了。當然，他倆得辦手續。

  和吳政委說了一下桉情之後，吳政委安排了一輛三菱吉普，還有一位省總隊的偵查員李警官，和柳鵬程一路向洛河市出發！

  洛河市是是地級市，也是一座工業城市，距離長安可不近，他們中午在半路上吃了一頓飯，下午才到了洛河市公安局，洛河市局也接到了省廳的電話，知道他們著急，做了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他們到了洛河市局休息了一下，然後先到洛河市公安招待所辦好了入住安頓下來，時間也到了下午三點多。

  等他們再返回洛河市局刑警支隊的時候，李支隊笑著說：「你們那個桉子大，急，我能理解，本來想給你們接個風，那就等慶功的時候吧！」

  柳鵬程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眼睛一亮：「伍剛在洛河？」

  李支隊搖搖頭：「那我可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在洛河！」

  說著，他把一沓子資料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