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兩兄弟腦子不夠用。
「那……那你打算怎麼做?」宋武好奇的問道。
「這個暫時還不知道。」宋文搖頭,道:「以後再看吧,這事情必須從長計議,好好謀劃一番。借咱叔的手把林川給宰了。」
「嗯。」宋武點頭。
此時,壯漢從緊急搶救室被送了出來。
「怎麼樣了?」宋文急忙迎了上去。
「哦,還好。」醫生回了一句,道:「傷者情況穩定,斷裂的肋骨需要時間癒合,只是傷到了肺部,好在不是放射性的貫穿傷害。我們已經清理了他胸腔內的積血,下一步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手術之後三天不能吃飯,只能吃一些流食……」
「廢話那麼多,死沒死?」宋武一臉鬱悶。
醫生一愣,扭頭就走。
「什麼時候醫生也這麼拽了?」宋文訝異的問道。
「不管那麼多了。」宋武笑道:「只要不死就行了,管他呢。」
「那也是。」宋文一臉無奈,道:「本來以為這傢伙死了,咱也好借虎爺的手把林川除了。誰知道這傢伙不死。」
「哼,這傢伙死了,那林川就完了。」宋武臉上橫肉一陣顫抖。
如果發生了命案,估計林川這傢伙得有牢獄之災了。
得知這傢伙沒事,宋家兄弟轉身從醫院離開。
………………
把諾小西送回了家中,林川踩著夜色返回家裡。
今天月亮不錯,宛若一輪銀盤一樣懸挂在半空之中。銀色的月光細柔的包裹著萬物,滋潤著生命。沐浴在這月光之中,林川感覺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曾幾何時,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林川獨自一人潛伏在北非的沙漠之中,三天斷水,依靠著自己的尿液存活。在北非的大沙漠之中,等待著目標人物的出現。
而且,對方僅僅會從一公里之外的公路上出現短短不足一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林川在那個地方潛伏半個月,只為了等待這一分鐘的時間而已。
那是一個和今天一樣銀色的夜晚,夜晚的沙漠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凄涼的慘叫聲。沙鳴,鶴唳。直到那一輛中東版的陸地巡洋艦出現。對方是一個大光頭,坐在副駕駛,帶著一副墨鏡。透過那清晰的空氣,在銀色的月光之下,林川看到了對方黝黑的皮膚,那是一個黑人男子,就是目標中的基地二號人物。
砰……
在林川扣下扳機的時候,對方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顯然已經發現了億公裡外的狙擊手。只可惜,時間晚了。
嗖……
子彈頓時從他的眉心進入,接著,腦殼炸開。半邊腦殼爆開,鮮紅的血液和白嫩的腦漿把前面的擋風玻璃都染紅了。
那一次行動很順利,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林川一戰成名。英國,美國,德國……各國的狙擊手,特戰部隊皆以林川為榜樣。這個能夠在北非大沙漠之中脫水生存半個月之久,最後還能夠把基地二號人物一槍擊斃的傢伙確實牛逼。各國特戰部隊無不豎起來大拇指。暗兵組織也因此一戰成名,被各國開始深挖。
林川踩著地面上銀色的落葉,嘴裡叼著煙,他的眼睛和這夜一樣漆黑。
突然,不遠處一個妙曼的身影。一身黑色的皮質衣服,黑色的屁股包裹著她修長勻稱的長腿,飽滿而且富有彈性的屁屁更添性感,豐腴。月光下,一頭披散的黑髮散發出一陣陣獨特的飄香。那精緻的臉蛋,一雙楚楚動人的眸子,散發出那般讓人心疼的委屈和哀怨。
「銀狐?」林川一愣。
「川。」銀狐輕咬著紅唇,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跟我走吧。」
林川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淡淡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說道:「銀狐,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明白也好,理解也罷。或者,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
「為什麼!」銀狐緊咬著牙關,道:「你已經被暗兵剔除了,你為什麼還要對他念念不忘?國家可以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只要你跟我走,錢,美女……甚至連我,都是你的!」
林川笑了笑,笑容有些冰冷,也有些無奈。
「你還是不答應嗎?」銀狐咬著銀牙,那妖嬈的面孔是多少男人撕心裂肺都恨不得得到的女人。如此妙曼,如此嬌柔的女子,是多少男人心目中魂牽夢繞的女神。
可是,面對如此誘人的美女,林川沒有動心。不是他不動心,是因為他實在不能愉悅內心的底線,不能踐踏內心的原則。曾幾何時,在入伍的時候,林川就已經舉手宣誓,曾今對著軍旗宣誓。絕不做任何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的事。也絕對不能做任何助紂為虐的事情。
火狐雖然不是一個惡性組織,但是,它的前生始終洗不白。而且,現在的火狐依然不是一個善意的組織。看似劫富濟貧,但是,它的背後依然和一些黑暗組織牽扯不清。林川如果加入火狐,必然會違背自己當初的誓言。
「銀狐,你就讓我當一個平平淡淡的人。」林川笑了笑,道:「然後娶妻生子,然後孤老終身。不好嗎?」
「不!」銀狐心碎了:「這不是你,你不是我認識的林川。你不是那一頭令人聞風喪膽的狼。」
「狼也有平淡的時候,狼也有退役的時候,狼也有傷心的時候。不是嗎?」林川掐滅了手中的煙,林川突然抬頭看著銀狐,他的手竟然都有些顫抖了,那些往事似乎瞬間就從記憶的深處涌了出來。所有的一切都浮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銀狐搖頭。
她一臉深沉的看著林川。銀色的月光就如同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兩人的臉。但是,此刻兩人的臉上卻布滿了愁容。溫柔的月亮,就好像是一個慈愛的母親,她用無聲的言語來勸解兩個在感情迷途上的男女。
月光下,銀狐含著以往眼淚,她顯得十分的沮喪,顯得十分的難過和悲傷。眼眶裡的淚水似乎隨時可能滑落。
「對不起。」林川垂著頭,手依然微微的顫抖著。
「如果有一天,我在沙場遇難,你會來救我嗎?」銀狐問道。
「會!」林川堅定的點頭,眼神里也充滿了堅毅的光芒。
「那就好。」銀狐微微點頭,道:「至少說明你心裡還有我。不是嗎?」
「一直都有。」林川認真的說道。
「謝謝。」銀狐突然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眼淚從眼眶裡划落。她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月光之下,消失在了那漸漸淡去的朦朧烏雲之中。林川看著銀狐的背影,突然露出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銀狐是個好姑娘,當初自己救她,從未想過要任何的回報。可是,這個傻丫頭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投桃報李。這讓林川很難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這事情不好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這是一段孽緣,也許,這是一段需要考驗,需要考證的感情。林川從來不強求,但是,也不願意逆來順受。
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但絕不為了這樣的感情而改變自己的初衷。
尤其是當林川回來看到自己母親被人打斷腿,那一刻的心酸誰人能懂?那一刻的心碎誰能理解?林川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他決定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做一個平凡的男人,養家糊口,給母親養老送終。
銀狐走後,林川一個人在廠區的馬路上站了很久,他一直沉默著,許久之後,他摸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煩心事全部吞入肚子里,燃燒,過濾,然後再吐出來。
「川子,你怎麼站這兒啊?」一個聲音傳來。
「哦,是周阿姨啊。」林川回了一句。
周阿姨手上抓著一件外套,她急忙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了林川的身上,道:「你這傻小子,可別凍壞了。一個人站這裡幹嘛呢?趕緊回家取暖,別傻愣著。」
「謝謝。」林川點頭。
周阿姨好奇的看著林川,問道:「傻小子,你……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沒有的事。」林川急忙擺手。
「沒有就好,如果有,那就趕緊說出來。」周阿姨急忙說道。
「放心,一定。」林川急忙點頭。
周阿姨把外套留給了林川,並且再三叮囑林川一定要趕緊回家。然後一個人急匆匆的往家裡趕,這天氣夠冷的,一旦到了凌晨,那肯定是要結冰的。看著周阿姨的背景,他突然發現周阿姨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她也是一個暖心的阿姨,一個值得人尊敬的人。
剛沒走多久,周阿姨突然回頭,道:「林川,我那侄女過兩天就回來了,回頭我安排你們見一個面啊。」
沒等林川回答,周阿姨就急匆匆的走了。
這讓林川更是納悶了。剛剛好轉的印象,怎麼一眨眼就消失了呢?不過,周阿姨的好,林川還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忘記,畢竟,有些人的心一段暖了,想要冷下去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