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海看着昏迷了的佐菲亞。

眼睛猛地睜大。

“同步率下降……”

“通感鏈接已經斷開……”

耳邊響起機械電子提示聲音。

“藥劑師，呼叫藥劑師空降！”

“肖飛，立即派人過來回收泰坦！”

傅青海在通訊頻道里沉聲道。

“破軍金甲”解決掉了庫裡撒臺泰坦軍團所有主力泰坦，剩下整個右翼支隊都由不馴領主泰坦軍團殘留下來的一些小型泰坦組成，雖然破曉羣星泰坦軍團同樣只是一個殘陣，但是裹挾着滔天怒焰的他們，拿出一副搏命架勢，很快就將不馴領主揍得節節敗退。

至此，叛軍敗局已定。

很快，肅正號脫離了太空戰場，駛向一號巢都城市上空近地軌道，向下發射了一枚空降艙，落地展開以後，一支星際戰士醫療小隊迅速來到一片狼藉的泰坦戰場上。

傅青海已經脫下作戰服離開泰坦，站在“破軍金甲”旁邊等着他們，將懷裡的粉毛女孩交給了手下的藥劑師，藥劑師就地進行一番檢查之後擡頭看向戰團長，說道：

“沒有生命危險，可汗。”

“沒事就好。”

傅青海松了一口氣，吩咐說道：

“戰鬥還未結束，呼叫雷鷹炮艇下來，部署先登大隊，順便把她帶回醫療甲板，我們去把那羣黑機油佬給收拾掉。”

“明白，可汗！”

藥劑師迴應道。

打仗要設置預備隊，這是一個最基本的軍事常識。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梭哈。傅青海當然沒把所有鐵浮屠戰士全部投入跳幫作戰，戰鬥駁船裡面一直都有一個連隊維持待命狀態，就是戰團唯一裝甲連隊——先登大隊。反正裝甲載具在跳幫作戰中也派不上用場，不如留作預備部隊。

太空中的海戰還在繼續。

傅青海率領“破軍金甲”登陸地表是爲了阻止黑暗機械神教逃跑——他和錫德·諾拉猜測黑機油佬將會逃跑，現在需要驗證這個猜測。但是黑機油佬自然不會乖乖配合兩人調查，所以需要物理說服他們證明，證明他們自己確實想要通過某種靈能儀式逃走。

昏迷中的佐菲亞被轉移到醫療甲板。

肖飛帶人回收並且修復“破軍金甲”。

傅青海親自率領先登大隊出發。

……

黑暗機械神教在一號巢都城市外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構築了一個登陸場，這裡大量停放各種能在大氣層內起降的飛行器：運輸船、登陸器和穿梭機。海量物資堆積碼放，不僅僅有掠奪來的工業原料，精金礦石、稀土元素、精煉鉕素……甚至還有幾部STC，從鋼鐵環帶其他鑄造世界裡搶奪來的STC。

同時，這裡也在構築一個儀式獻祭場所，如果此刻從天空中俯瞰，整個登陸場就像一個巨大混沌八芒星。平整硬化後的地面，利用工程機械壓出深深凹槽，勾勒出了一個複雜而詭異的圖案，周圍擺滿象徵混沌無分的道具和圖騰。八個尖角各有一座祭壇，祭壇上面空空如也，似乎正在等待它的祭品呈上，祭壇基座無比巨大，甚至可以站上泰坦。

甚至可以站上泰坦。

傅青海遠遠遙看那片登陸場。

破曉羣星泰坦軍團殘餘……

剛好剩下八臺泰坦。

這是黑機油佬事先謀劃好的？

還是冥冥之中自有神明安排？

傅青海不知道。

他只知道，無論這個邪惡儀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不是像自己和大審判官推測的那樣，利用儀式開啓一道亞空間傳送門，總之斷然不能讓它得逞。幸好自己已經破壞這場獻祭，幸好“破軍金甲”足夠給力，一臺泰坦團滅兩個軍團，無論黑暗機械神教正在謀劃什麼邪異招數，他們終將無功而返。

黑暗機械神教也在時刻關注不遠處的泰坦戰場，兩個泰坦軍團落敗後的第一時間，他們立即放棄這片登陸場地，重新收攏物資準備搭乘飛船撤離地表。然而泰坦軍團敗得實在是太快了，沒有人能料到他們竟會失敗，更沒人能料到他們竟然敗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徹底。黑機油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大量物資遭到遺棄，堆積如山，還有很多技術神甫正在指揮機僕奴工打包搬運物資，剛剛轉運到了地面上的物資，屁股還沒捂熱，馬上又要重新搬回船艙裡面。

沒有辦法，一臺泰坦幹掉兩個軍團，這個結果實在太過離譜，任何數據預測和邏輯分析都沒辦法預料這個結局，別說預測，他們甚至沒法解釋這個結局。此時此刻，黑機油佬紛紛都在心裡咒罵。這個年代帝皇還沒開始展露出自己的神性力量，否則他們一定猜測“破軍金甲”就是一臺帝皇神選泰坦——雖然，未來也沒有帝皇賜福泰坦的案例。

傅青海大致觀察了一下敵人的實力。兩支泰坦軍團就是黑暗機械神教最大倚仗，失去泰坦軍團，黑機油佬們的兵力已經所剩無幾，傅青海看到了許多斯卡特蘭智控機兵，也就是俗稱的“大白”，還有許多武裝機僕，這些都是賢者們的私人保鏢，或許可以匹敵星際戰士，但是絕對無法匹敵裝甲載具。

先登大隊足以擊破他們。

不過爲了穩妥起見。

傅青海還是切換了通訊頻道：

“破曉羣星泰坦軍團，還有烏列什擲彈兵團，我是鐵浮屠戰團的戰團長青山，我要求你們即刻起接受我的指揮，前往座標軸系17-263-12地點集結，包圍敵人。”

“呲呲……長官，我是破曉羣星泰坦軍團主管機長費茲捷勒，我正率領破曉羣星泰坦向您指定方位移動，預計將在……”

泰坦機長的聲音裡，蘊含着一股大仇得報的喜悅，立即表示遵從命令。

“呲呲……長官，我是烏列什擲彈兵第十六團上校柏特萊姆，烏列什擲彈兵保衛巢都損失嚴重建制不全，恕我無法……”

衛軍上校的聲音裡，飽含着一股極大的悲愴，他們似乎在泰坦轟炸巢都的過程之中損失慘重，表示無法抽調兵力支援。

傅青海聽說過烏列什擲彈兵，那是一個仿照卡迪安閃擊軍來組建的帝國衛隊兵團，只不過是兵員多來自於巢都幫派。卡迪安是一支模範兵團，烏列什想必也不差。對方表示損失嚴重無法抽調兵力支援，傅青海也理解，任誰捱了兩支泰坦軍團的狂轟濫炸都會損失慘重，沒有質疑對方怯戰畏敵，也沒強行要求對方出戰，只是率領先登大隊出擊。

破曉羣星泰坦正在趕來。

傅青海脫下作戰服換上青之殼，搭乘着一輛乳齒象坦克，率領戰團所有裝甲載具轟隆隆地行駛在道路上，翻越丘陵，碾碎路障，朝着機油佬所構建的登陸場疾馳而去。

黑機油佬試圖組織防禦。

“轟——”

兩輛提豐重型攻城坦克率先發難，兩炮就把一羣斯卡特蘭智控機兵炸飛。

這款利用斯巴達坦克作爲底盤，配備一門恐懼之錘攻城火炮的星際戰士專用坦克，據考證是佩圖拉博所發明的，現在卻被用來對付黑暗機械神教，真是造化弄人。

首次交火，黑機油佬立即斷定：

沒法打，打不過，撤退。

黑暗機械神教立即放棄所有的物資和工業原料，留下一羣智控機兵和武裝機僕抵擋先登大隊，自己急忙跑進運輸船、穿梭機和登陸器裡，不顧一切想要離開這裡。

智控機兵和武裝機僕只有初級智慧，他們沒有士氣概念，完全悍不畏死，即便作爲棄子，依然遵從技術神甫指令奮力阻擋星際戰士。裝甲連隊快速突進，雖然數量不多，但也算得上是一股鋼鐵洪流，履帶轟隆碾碎一堆武裝機僕。蘭德襲擊者、獵食者坦克和斯巴達坦克速度較快，穿插進入敵人陣地之後，前者打開尾部艙門釋放星際戰士，後者主炮接連開火點殺智控機兵。乳齒象坦克速度很慢，坐鎮後方，車載防空武器肆意交織噴灑彈鏈，擊落了很多架穿梭機。

一架大型登陸器搖晃着飛了起來。

“Jiu——轟！”

一道赤紅激光閃過將其凌空打爆。

遠處，破曉羣星泰坦也趕到了。

黑機油佬們插翅難逃！

死亡的威脅，使得他們愈加瘋狂，甚至就連寶貴的STC也不管了，一股腦涌向了運輸船……終於，在黑暗賢者的不斷催促和努力幫助下，一架運輸船升起虛空盾，尾部噴口噴出離子烈焰，順利起飛。虛空盾可以阻擋先登大隊的裝甲火力和泰坦軍團的遠程攻擊，這艘船裡擠着許許多多黑機油佬。他們都很清楚，穿梭機和登陸器會被防空火力擊落，只有躲在運輸船裡才能活着離開地表。

“轟！轟！轟！”

破曉羣星泰坦擡起炮口不斷開火。

運輸船的虛空盾消弭了這些攻擊。

眼看這羣黑機油佬即將逃離。

“吼轟——”

一道粗大藍色能量光束，正中飛在半空中的運輸船，虛空盾當即閃爍破裂消散，化爲一團斑斕火花，藍色光柱餘勢不減繼續轟擊船體很快就將船身燒穿一個大洞。

哥斯拉，出手了。

“BOOM！”

運輸船的亞光速引擎被擊中了。

凌空解體，瞬間爆炸。

你永遠可以相信哥總！

船體龍骨失去升力開始下墜，無數的金屬碎片、無數的閃亮焰火和無數的殘渣斷臂，淅淅瀝瀝飄飛下落，場面一時竟然有些唯美，就像一朵璨然綻放的華麗煙花。

所有星際戰士仰頭望這一幕。

黑機油佬用自己的生命……

給大家拜個早年了屬於是。

“控制所有的物資和原料。”

戰團長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

“先登大隊就地轉入防禦模式，徹底封鎖住這片登陸場，清點物資。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片區域。”

“是的，可汗。”

裝甲連隊轟然應諾。

我的油田我的礦。一經得手，青山·可汗立即下令封鎖戰鬥現場，什麼友軍什麼同盟，別來沾邊，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理由也很充分。

這裡是黑暗技術異端的褻瀆儀式現場，非常危險，鐵浮屠戰團必須等待惡魔審判庭前來淨化，閒雜人等不得隨便進入。

…………

肅正號，醫療甲板。

傅青海大步走在通道里。

地面上的戰鬥已經結束。

太空中的戰鬥也只剩下一段尾聲。

鐵浮屠戰團的星際戰士們，不出意外，毫無疑問，戰功卓著，又有斬獲。再次繳獲三艘打擊巡洋艦，一艘混沌打擊巡洋艦和一艘海軍輕型巡洋艦相撞以後同歸於盡墜入地表，兩艘打擊巡洋艦突破重圍逃走了，戰團艦隊正在努力追擊，不過希望不大，對方只要逃到星系外圍，就能從曼德維爾點進入亞空間，之後再想追到他們就很難了。

走在醫療甲板冰冷安靜的通道里。

傅青海也在反思整個戰鬥過程。

戰鬥覆盤總結，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庫裡撒臺泰坦軍團和不馴領主泰坦軍團全軍覆沒，這個結果任誰都沒想到。

戰爭鐵匠的疑問，終於可以得到解答——爲何一個泰坦軍團不明不白消失。

因爲他們遭遇到了泰坦殺手。

現在回過頭看，可汗級泰坦相比其他大型泰坦，比如戰帥級和戰將級，更多不是體型和火力的差別，而是設計理念上的完全迥異，實際上，可汗級泰坦的身高略高於戰帥級泰坦，遠程火力則和一臺戰將級泰坦差不太多。考慮到兩者機體佈局上的差異——戰錘40K泰坦頭部通常位於胸前，沒有計入身高，可汗級泰坦高出戰帥級泰坦的這一個腦袋，其實不能作數，二者體型算是同一級別。

設計理念上的差異決定戰鬥結果。

泰坦軍團設計用來攻破城市。

“破軍金甲”設計用來擊殺泰坦。

荷魯斯之亂期間，不乏泰坦軍團間爆發的內戰，鋼鐵之災戰役，貝塔·伽蒙戰役，都是泰坦軍團爲主導的戰役，但是泰坦這種東西最初設計用途就是一種攻城武器，哪怕是戰帥級泰坦破壁者型這種專精於近戰的特殊型號，看看它的武器：克琉斯型攻城鑽，巨型滅殺鏈鋸劍，克琉斯型重力聚爆炮……

嚴格來說都是攻城武器。

絕大多數泰坦近戰武器，各種型號的動力爪和鏈鋸劍，相較而言攻擊頻次不高，走的都是沉重笨拙但威力巨大的風格。

“破軍金甲”則是完全不同。

可汗級泰坦幾乎沒法用來攻城，戰帥級泰坦克的克琉斯型攻城鑽，一次攻擊就能搗碎一面城牆，可汗級泰坦的等離子雙刃劍，五秒之內能在城牆上面扎出十個窟窿？

可以說是毫無卵用。

關鍵在於，泰坦軍團要和城市防禦設施遠程對轟，需要大量且持續的炮擊，“破軍金甲”並不具備這種條件，它的機體空間都被用於安置提升靈敏和速度的結構裝置，沒有那麼多的空間用於儲備彈藥，別的泰坦可以持續射擊幾個小時，“破軍金甲”遠程武器只能開火三到五次，所以務必追求一擊斃命。

等離子雙刃劍穿透能力很強、攻擊頻次極高，別的泰坦還在奮力揮動鏈鋸劍和攻城鑽，啃食消耗敵對泰坦的複合裝甲，等離子雙刃劍已經插入敵對泰坦盔甲邊緣縫隙，將其快速肢解，是斬殺泰坦的究極利器。

可汗級泰坦，就是反泰坦的泰坦。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

如果普通大型泰坦好比自行火炮，那麼可汗級泰坦就是坦克殲擊車。

“嗤……”

艙門自動滑開。

傅青海步入醫療室，看向牀上躺着那個女孩。粉毛女孩和她母親並肩躺在兩張潔白病牀上面，正在笑着交談什麼。

佐菲亞面色紅潤眼神明亮，看着似乎已經沒有大礙，賈妮科夫人面色還是有些慘白，一副大病初癒後的虛弱樣子。

“青山！”

佐菲亞輕聲道。

傅青海點點頭，看向賈妮科夫人。

“戰團長大人！”

賈妮科夫人，既是首席騎士，同樣也是一個標準帝國貴族，對於禮儀和榮譽的重視，雖然沒有男性騎士那麼深入骨髓，但也同樣深深地根植於她的觀念之中。見到一個阿斯塔特的戰團長，還是自己救命恩人，不顧自身傷勢尚未痊癒，連忙想要起身行禮。

“稍坐，稍坐。”

傅青海連忙壓了壓手臂。

示意對方不必多禮。

傅青海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

“你好，夫人，或許你已經聽過了我的名字，但還是正式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青山，鐵浮屠戰團的現任戰團長，察合臺·可汗的子嗣，可以稱呼我爲‘可汗’。”

賈妮科夫人點點頭，雙手交叉置於胸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天鷹禮，說道：

“您好，可汗。我是賈妮科·坦·德拉科尼斯，俄瑞斯忒斯騎士世界的德拉科尼斯家族的首席騎士。佐菲亞的母親。”

最後這一句話，咬字清晰。

說明她很重視這段關係。

任何人面前都不忘強調。

傅青海聞言笑了笑。

“媽媽～”

佐菲亞拉着賈妮科手臂撒嬌說道：

“他就是我說的那個人，我認識的星際戰士，很早之前就和你提過的。”

賈妮科點點頭，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異常震驚，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養女很早就和自己說過，說她認識一個星際戰士，身穿黑金配色動力盔甲。賈妮科夫人當時沒怎麼當回事，佐菲亞一個城市貧民孤兒，怎麼可能認識星際戰士，那是帝皇的告死天使，地位絲毫不亞於帝國騎士，甚至考慮到騎士家族天生自帶的分封屬性，神聖泰拉肯定更加信任星際戰士超過帝國騎士。

賈妮科夫人心裡面猜想：頂天就是某個星際戰士前來鋼鐵環帶執行任務，碰巧就和小佐菲亞有了一面之緣，女孩崇拜帝皇天使，就把這種“一面之緣”稱作“認識”，想要把它作爲貧民夥伴之間炫耀用的談論資本，僅此而已，這種行爲她能理解，也不願意點破。

卻沒想到。

佐菲亞真的認識一個星際戰士。

還是個戰團長！

這可太特麼神奇了。

賈妮科心想：別說我了，桑德蘭子爵都不認識星際戰士戰團長，雖然騎士家族族長地位，也不亞於阿斯塔特的戰團長，但是他們真不認識，因爲鋼鐵環帶沒有一個阿斯塔特戰團駐紮。這裡一直只有泰坦軍團。

“呵呵。”

傅青海摸摸佐菲亞的頭，笑道：

“我和索菲確實是很好的朋友。”

佐菲亞不着痕跡翻了個白眼。

心想：我才認識一個星際戰士，我這便宜老媽就有這麼大的反應，我要說我和星際戰士上過牀，她還不得當場嚇死。

“賈妮科夫人。”

客套過後，傅青海轉入正題：

“工業世界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內莫尼克斯賢者的供詞，你也看過了。你是德拉科尼斯家族唯一倖存下來的騎士，哦還有佐菲亞，我知道你們在俄瑞斯忒斯封建世界還有很多家族成員，女眷，孩子，老弱婦孺。甚至還有一片封地，面積不算小的封地。我想問你的是，關於未來，你有什麼打算？”

傅青海目光灼灼盯着賈妮科。

這個騎士家族唯一可以做主的人。

賈妮科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痛苦地搖了搖頭：

“我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很迷茫，族長死了，所有騎士全都死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家族已經宣佈脫離機械神教，我們不再可能獲得來自鑄造世界的幫助了，除非泰拉……可是泰拉實在太遙遠了。”

中年女人捂住了臉，聲音悲切。

“媽媽，還有我呢。”

佐菲亞連忙安撫道。

傅青海首先提示道：

“你是首席騎士，族長連同所有騎士全部陣亡，那麼你就將是新的族長，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雖然我不瞭解騎士世界和騎士家族的規則和習俗，但我覺得道理就是這個道理，您說對嗎，夫人？”

賈妮科夫人點點頭：

“您說得對。”

傅青海提到了內莫尼克斯賢者的供詞，賈妮科想到了統御賢者希羅尼摩斯，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滔天恨意，一股名爲“復仇”的火焰，在她眼睛裡面熊熊燃燒，說道：

“是的，您說的沒有錯。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身爲族長，不可推卸。家族仇恨尚未洗刷，我們還未雪恥，那個陷害家族的無恥混蛋，那個背叛帝國的自私傢伙，希羅尼摩斯·甘特，我一定要把他……”

“誒誒，等等。”

傅青海連忙打斷道。

讓你考慮未來，不是讓你考慮這個。

“統御賢者意圖謀害忠誠騎士家族，這個罪名非常清楚，我向你保證，賈妮科夫人，甘特賢者一定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但是不是現在，你明白嗎？必須等到戰爭結束，等到整個鋼鐵環帶重新恢復秩序。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具體情況恕我不能向你透露，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傅青海正色承諾道。

錫德·諾拉已經通知刺客庭了。

大審判官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越過鑄造統領直接處理統御賢者。她很擔心扎格列歐斯·凱恩將會包庇希羅尼摩斯·甘特，就算統御賢者有錯在先，但是火星絕對不能授予他人藉機插手內政的把柄和藉口，尤其是審判庭這種機構。況且統御賢者所作所爲，雖然並不正義，但是符合機械神教利益。

刺客庭要來了。

這種事情不能告訴別人。

傅青海只能承諾賈妮科：

戰爭結束之後，會有一個結果。

就讓統御賢者死於刺客刀下，最後再推給黑暗機械神教就行了，就說那些黑暗技術異端想要報復火星，於是派了殺手行刺，統御賢者不幸犧牲，我們大家爲他默哀。

傅青海重新把話題掰了過來：

“是這樣的，夫人。我考慮到，既然你們家族已經宣佈脫離機械神教，鋼鐵環帶到處都是鑄造世界，就算將來戰爭勝利，就算我們成功驅逐黑暗機械神教，未來整個鋼鐵環帶也無德拉科尼斯家族的立錐之地。對此，我有一個建議，你看是否可以考慮。”

“什麼建議？”

賈妮科擡起頭問道。

“距離這裡很遙遠的地方，朦朧星域，馬爾克斯·王星區，有個鑄造世界，叫做‘輝騰’。不知你是否聽說過？”

傅青海笑眯眯地問道。

輝騰？沒聽說過。

賈妮科面露疑惑和茫然：

這不還是鑄造世界嗎？

傅青海露出神秘的笑容：

那是我的鑄造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