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對死敵都這麼好。」魘更加憤恨地看著她，「臭丫頭，我對你這麼好，卻一直被你欺壓！我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

「哈哈哈。」凰北月大笑著睜開眼睛，「現在反應過來太遲了！」

魘快速地將目光收回去，哼了一聲，道：「氣死我了。」

「你有什麼好氣的？我可是被她追殺了好多年。」忽然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冰冷的雪原上傳來。

凰北月驚喜地抬起頭，看見八荒神獸從天而降，背上的少女英姿颯爽地跳下來，衣擺一揚，便輕輕站在冰面上。

「你還真的敢來。」魘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

未凝笑了笑，走到凰北月身邊坐下，非常自然地接過她倒好的茶，喝一口。

魘讚賞地挑挑眉，這個女人，膽量不錯！

「我去換一壺熱茶，你們慢慢聊著。」凰北月執著茶壺站起來，對未凝微微一笑，便踩著冰面慢慢離開，把空間暫時留給他們兩人。

「魘閣下，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未凝捧著茶杯，淡然地說，「我聽說，我並不是青龍帝國的血脈，這件事，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沒錯。」魘看了一眼凰北月的背影，再看看她，「皇后慕容悠然是白澤國的公主，雖然是和親的名義，但其實，她去青龍帝國就如同人質一樣，兩國互相交換了公主成親。但是慕容悠然幸運，她和青龍國皇帝一見鍾情，兩人婚後十分恩愛幸福，而青龍國的公主，在嫁來白澤國五年之後，就因為嚴寒而重病身亡。」

「慕容悠然生了慕青瞳之後，為何不能生育了？」未凝好奇地問。

「她能，她生下了長笙。」魘抬起手，長長的衣袖和茶香一起裊裊。

「長笙不是貴妃的遺腹子嗎？」未凝皺起眉。

魘笑了笑：「遺腹子？無疆那個傢伙動手，你覺得他會留下活口嗎？」

未凝瞠目結舌，無疆，果然是無疆。

「無疆清理了白澤國所有皇族，之後，他想起了遠嫁青龍帝國的慕容悠然，那時候，她即將臨盆，生下青龍帝國的太子。」魘抬起頭，淺紅色的眸子看著她，「你這麼聰明，是不是猜到了？」

未凝點點頭，心中的憂慮更重，「那為什麼長笙會來到白澤國？」

「是我帶他來的，慕容悠然被無疆所傷，逼不得已，將未足月的長笙生下來，從此落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育。她和慕青瞳都有白澤國的血脈，無疆容不下他們，那時，白澤國的大祭司尹照拚死保護了她們。」

「我不明白，無疆為什麼要滅掉白澤國的皇族？」未凝終於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慮，當初聽說白澤國皇族被滅，她就開始懷疑了。

「因為你啊。」魘抬起頭，笑容妖冶，「因為你降生在白澤國，這是帝君華曦，最後一道神諭。」

未凝蹙著眉，搖搖頭：「我不信神。」

「信不信無所謂，你只要知道，這些是你的劫難，是你必須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