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意？」墨無極緊張地問，「為什麼？因為，因為你和慕子寒的事情嗎？我不在乎，我喜歡你，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

未凝低低的哭出聲音來……

「你是不是在怪我來晚了？你已經選擇了慕子寒，所以現在很為難？」

「不！」未凝忽然抬起頭，聲音堅決，「我並不是為難，也沒有在選擇！」

「那你……」

「我見過的紫發墨無極，他在幽冥之下長眠……」未凝哽咽著說，淚水盈盈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個紫發的墨無極，他是帶著天神之眼面具的墨無極。

他唇角邊地笑容緩緩地冷凝下來，面具也無法遮擋的驚世風華如同璀璨的光源一樣，照亮了黑暗，精緻的容顏，華麗的紫發，如同夢幻一樣不真實的美。

這個世上，男人可以有多美，他就能比那美一百倍。

是因為這樣的美貌，所以才會……

「我知道你的存在，只是因為這張面具，所以……請不要打擾已經亡故的人，讓他安息好不好？」未凝咬著嘴唇，終於沒讓自己哭得太難看，而完整地說出這句話來。

「你在胡說什麼？」墨無極妖孽華麗的嗓音陡然之間凌厲森寒起來，如同被一柄厲斧劈開了精緻的琉璃畫屏，發出轟然碎裂的尖利聲音。

「我並沒有胡說，冥王陛下！」未凝擦乾了眼睛，仍舊吸著鼻子，「你知不知道你裝得一點都不像，因為有那個墨無極靈魂記憶的半張天神之眼面具，在我的身體里！」

「可我戴上面具仍舊是他！」墨無極厲聲說，確實是妖孽的面孔，可是……

未凝搖搖頭，「你或許是他，但是，並不是和我擁有共同記憶的他，不是愛上我，也讓我愛上的他。」

「慕、青、寧！」他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蹦出來。

「我說過我不叫慕青寧。」未凝很平靜地接下他的話，「冥王陛下，我想你從來都沒有見過墨蒼泫吧，你是被他重塑靈體塑造出來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墨無極陰森地盯著他，表情有些猙獰。

未凝道：「因為他的弟弟，真正的墨無極因為幫我封印無疆已經死了，而你，必須要代替他！原本墨蒼泫以為，重塑靈體之後，仍舊是他的弟弟，可是他發現，你最終不是，你只能成為冥域之王，卻永遠不能成為他的弟弟！」

「閉嘴！」他低喝。

未凝渾然不懼，「冥王陛下，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去幽冥底下看看，那裡長眠著真正的墨無極。」

他忽然接下臉上的面具，一瞬間，紫色的頭髮恢復成炫目的銀白色，身上純白的衣袍，如同白晝到黑夜的過渡一般，一點一點被染成漆黑。

「你想怎麼樣？我已經放下尊嚴來求你，你都不肯回到我身邊嗎？」他冷酷地問。

「回到你身邊？」未凝冷笑，面對著身為冥王的墨無極，她才沒有深重的負罪感和愧疚。

因為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