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離開青龍帝國之後，她的生活更不好，但這些，未凝不準備說出口，因為那是自己的選擇。

「青寧，你說謊了。」慕子寒靜靜地聽她說完之後，才不疾不徐地說了這麼一句。

未凝一怔，隨即笑道：「我哪有說謊？」

「你在外面的生活，苦不堪言，但是你從來不會跟我說，也不會跟青瞳說。在你心裡，我們是你的負擔。對於青瞳，你一直心存愧疚無法面對，對於我，是你不想欠我。」

他一席話一陣見血戳在她心上，未凝立刻別過臉，低著頭說：「我沒有這樣想。」

「不用騙我。」慕子寒低聲說，「你說謊的時候，笑得言不由心。」

未凝汗顏，想不到自己的演技也有被戳穿的一天，實在是……丟臉！

「你說的對。」她從善如流地承認，「我以前討厭皇叔，因為我覺得我從小到大的悲劇，都是因為你造成的，在你的默許之下，我被四皇子欺負，被紫瑤公主羞辱，被端木磊毒打，甚至皇姐被他玷污了。所以後來我發現你那麼好，處處幫我，為我著想，我覺得你不應該那麼壞，而我又不敢再讓你對我好。你在我心裡是壞人，你怎麼能變成好人？」

「這些是我的錯……」

「不！不是你的錯。」未凝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後來我發現，你對任何人都一樣，四皇兄天賦高，你賞識他很合理，你的母親是端木家族的人，所以你提拔端木磊，而且你也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我那時候太偏激，才會覺得你是罪魁禍首，其實錯的人是我，我身為太子，卻那麼懦弱。」

慕子寒看著她，從遠處吹來的風慢慢拂動著她的髮絲，她鬆鬆綁著頭髮，弟妹垂首的時候，精緻的小臉像個女孩子一樣。

心裡一陣激動，他連忙掩飾過去，「你是個善良的孩子。」

「其實我一點都不善良。」未凝啞聲說了一句，「端木雪和合慶公主都是我殺的，我曾經也刺殺過你，巴不得你死，你怎麼會覺得我善良？」

慕子寒眸光一閃，黑眸中涌動著一種不可置信的情緒。

「代號n是我，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未凝吸了一口氣，所有事情她都不想隱瞞了，因為……如果吃下去的解毒藥沒有用，或者毒死她的話，這些話，她就永遠都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軟弱沒有用，所以才要反抗，我當時想殺了你們所有人，後來如果不是冥域的人出現，我一定會做到的！」

「青寧，你覺得你做了壞事嗎？」慕子寒忽然問。

未凝不解地看著他，小聲說：「我那時候只想為自己逃回一個公道……」

「是啊，在你看來，那並不是壞事。」慕子寒微微一笑，聲音很溫柔，「人生在世，為什麼要活在別人的想法里？只要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就不要懷疑自己。」

未凝怔忪地看著他，他的笑容太美，驚艷天下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