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意思，桀驁不馴，像我的月兒，只可惜，你生錯了時代。」眉眼間閃過一抹惋惜之色，魘冷冷地看著她。

「我才不管什麼時代，我不怕死，你也不必用死來威脅我！你現在就可以把我踢下去，但死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魘難得寬容。

「我在幽冥里，看見一個冰棺，裡面的人紫發白衣，跟冥王長得一模一樣，他是誰？！」未凝大聲問，怕自己的聲音被風吹散了。

「他是冥王墨無極。」

未凝怔了一下，隨即怒道：「你在耍我嗎？魘！」

「耍你，有什麼好處？」魘冷哼。

「那在冥域里那個冥王又是誰？」

「他是冥王墨無極。」

未凝徹底怔住了，好像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里，做夢一樣。

兩個墨無極？兩個都是冥王？

「開什麼玩笑？」她喃喃地說，「這世上怎麼會有兩個相同的人？那，那墨蒼泫是誰？」

魘的眸光一凌，此時在風雪中，才顯出他的眸色，有些詭異的暗紅。

「你果然是利用慕容長笙，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才會把冥域的人引來這裡。」魘蹲下去，略帶憐憫地看著她，「你向誰求救，青龍國的慕子寒？冥域的墨無極？他們兩個一起來，就能從我手裡把你救走嗎？」

「誰是墨蒼泫？」未凝還是固執地，喃喃地問。

「一個不是人，不是獸的怪物。」魘伸出手，道：「上來吧，殺了你，太可憐了。」

未凝張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風雪飛入眼中，慢慢融化成雪水流出來。

魘看的一怔。

她忽然將劍從冰雪中拔出來，用盡一切力氣向上砍去，魘一驚，想不到這種時候居然會被她攻擊。

如此的不自量力。

他站起來，身子一動便閃開。

「你……」

剛想說話，眼前忽然冰雪四濺，她的一劍，居然不是攻擊她，而是一劍砍斷了山道。

她的身體，和無數冰雪一起墜落下去。

「生亦何歡，死又何哀？如果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那還不如……下地獄！」

她的聲音，迅速被冰雪淹沒了。

魘獃獃地站著，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手中的飛花瞬間涌下去，片刻之後只帶著一塊鏡子上來。

他捏住一片花瓣，暗紅的眼底波濤洶湧。

怎麼會有人……當真不怕死呢？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鏡子，忽然捏碎了鏡面，狠狠地說：「墨蒼泫！又是你搞鬼！」

而遠在青龍帝國的朝堂上

慕子寒站在女皇的龍椅旁邊，低頭看著大臣呈上來的奏章，奏章上稟報今年江南豐收，是一件大喜事。

他的眉眼之間，少見的有一抹柔和的色彩。

女皇抬起頭，目光安然地看著他，看見他的眼神，不禁怔忪。

怕在臣子面前丟臉，女皇迅速移開了目光，視線落在他腰間一塊白色的普通玉佩上。

這塊玉佩，似乎見白澤國的儲君慕容長笙也佩戴過……

這樣的玉質並不值錢，攝政王一向喜好美玉，怎麼會佩戴這樣一塊普通的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