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了之後，墨無極撤掉結界，把未凝從自己懷裡拽出來。

不明白他在人前可以接受自己投懷送抱，裝腔作勢，人走了之後就這麼冷漠。

未凝拉了拉衣裳，看他一眼：「你生氣了？」

怎麼說，那個白瑕，也是他青梅竹馬的未來『冥王妃』呢。

「誰讓你在這裡胡鬧？」他語氣冷冷，看向她的眼神也格外冷。

「是她來鬧的！」未凝不高興地說，「就算她是冥域的人，你也不能偏袒她讓我吃虧！」

「惹了她，你以後還想在冥域有安靜日子嗎？」墨無極是格外厭煩，他本來就厭煩白瑕的任性糾纏，可是看在白氏一族的面子上，不予計較。

現在她招惹了白瑕，將來只會更加雞飛狗跳。

聽到他不是偏袒白瑕，反而還有點兒為自己考慮的感覺，未凝心裡不禁有點兒開心。

「我不怕呀，有什麼麻煩你都不會讓我出事的。」她頓了頓，又說，「況且，她說我是狐狸精，我怎麼好讓她失望？」

「胡鬧！」墨無極一甩袖，大步繞開她。

未凝連忙跟上去，「你別生氣，我跟你保證，以後她不來惹我，我絕對不主動挑釁她，不給你惹麻煩了！」

「出去。」墨無極冷冷地扔下兩個字，不管她說什麼都不為所動。

真是好冷的傢伙！

未凝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囁嚅著走出去，隨手把門關上，忽然旁邊有個人，輕輕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她條件反射，飛快地出手，抓住那隻拍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快很准！

那人輕笑一聲：「沈兄弟，不用這麼緊張吧，我可沒有帶著毒蛇。」

原來是宣夜，未凝慢慢鬆開手，抬頭瞥了他一眼，清冷高傲的目光，完全不像剛才那個在冥王面前嬌滴滴的少女。

宣夜莞爾：「你這一手變臉的絕技，真是讓人佩服。」

「你想幹什麼？」未凝不看他，一個人向前走，宣夜自然跟著她走來。

「想和你聊聊而已。」宣夜微笑。

未凝抿著唇，從一根根巨大的石柱間隙中，月光斑駁清寒地灑在地板上，黑色的地磚上像是鋪了一層上好的銀子，閃閃發光。

「我們，似乎沒什麼可以聊的吧？」

「聊聊陛下吧。」宣夜道，「我一直很不理解，為何這一次你會主動來冥域，這麼接近陛下，可是這兩天，我似乎有點兒頭緒了。」

宣夜尾隨在她身後兩三步之後，一面說著，腳步慢慢停下，正好停在一片月光照進來的地方。

「是因為天神之眼面具吧。」

未凝的腳步也頓住，回頭看著他，月光下，這個溫和的男人，面容之間有種說不出的清冷。

「看來，你也發現這個秘密了。」宣夜笑得非常柔和，儘管月光給了他另外一種氣質。

「陛下戴上那張面具，是為了療傷，當時只有我在他身邊，沒想到那張面具會讓人改變那麼大，陛下完全變成另一個人，而且，一旦摘下面具，就會忘了他帶著面具的時候，做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