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盯著眼前的男子看了良久,沐梓依方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希望如你所說,你沒騙我。」
她這個人脾氣好,性格好,什麼都好,可唯有一點,就是不能忍受別人欺騙她。
朋友都是建立在信任之間的。
許是在沐府待的時間太長了,身邊接觸的人都是真心真意的,從未有過欺騙,所以連帶著她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雲中歌並沒有說話,眯了眯眼看著她,心中無聲的笑了。
見氣氛突然緩和了下來,一旁的白狐才適時的開口說道:「這地方不能住人了,出了這片區域,森林外有一家客棧,不如我們暫時在那落腳。」
沐梓依聳聳肩,並沒有什麼意見。
夜幕緩緩降臨,天空之中星星交輝閃爍著,晶瑩耀眼。
晚風輕拂而過,帶著一絲涼爽,卻是吹不散心中的那一絲煩悶。
雅間中的燈光很是昏暗,女子站在窗戶前,抬眸望向天空中的那一輪彎月,一顆心,卻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以至於,身後有人靠近,她都未曾察覺到。
「想家了?」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男子清淡涼薄的聲音。
這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沐梓依的思緒,將她帶回了現實,眨了眨眼睛,視線仍舊停留在彎月上:「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后,我便會回誅天城。」
那裡,有她的親人與朋友。
似是對她的回答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雲中歌走上前,與她並排站著:「夜深了,怎麼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嗎?」說完,沐梓依轉頭看著身旁的男子,唇角微彎:「為何你從不問我的事?」
「你若想說,無需我問,你自會開口。」若是不想說,那一切不過是徒勞罷了。
沐梓依不由笑著打趣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有自知之明了?」
男子轉頭挑眉看著他,語氣低沉:「許是被你傳染了,所以也變得沉默寡言了,深知你不會開口,所以我便不問。」
沐梓依眨了眨眼睛,點頭表示贊同:「倒是如此,你只會動手,不會開口。」
「莫不是還在記恨著我之前傷了你?」雲中歌眉梢輕佻,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沐梓依攤攤手,一臉無奈道:「誰讓我技不如人呢。」
雲中歌好笑的看著她:「你這女人,還真是……」
「是什麼?」還不待他回答,沐梓依便繼續開口說道:「那點傷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何來的記恨?如若每次受傷,都要記恨於心,那活著豈不是太累了?整顆心都被仇恨給吞噬,這還是一個正常人嗎?」
無論他之前怎麼對她,她都不計較,也不記恨。
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唯有咬牙往肚子里吞。
他們沐家的人可沒有沒出息與貪生怕色的,她亦不是如此。
見她一下子說了這麼多,雲中歌輕輕的笑了:「那麼,在你心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兇殘狠辣,不要臉,厚臉皮,變態……」沐梓依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的數落道。